猛然向远处看,那最高的山头后面明显还有一座更大的山。往常的印象里可不是这样的,它已经是自我门楣驻足所能望却的最后面的山了;同样它也是最大的一座山,每天看见夕阳落在了它的背后,才甘心一天就真的这样过去了。
可今天的一望眼,怎么就平白无故多了一座更大更壮,更接近天空的山呢?感觉它与天就是相互连接的,也让人感觉好像是天的那边快要垮下来,而它却正好顶住了。如果是那样,它得承受多大的重量啊,怎么身体眼看就要被压弯了,也不见它嘴里一声叹息。它是该有多么沉得住气!
我这样想着。猛然也惊觉这冬天的天色比起夏日来,确真是黯淡不少。明明刚吃了午饭,准备到小路慢行散步,以助于消化,哪知天色却变得这样暗惨,简直是一个漫长等待天黑的黄昏!如果是夏天,这倒是来雷雨前的征兆。可这隆冬十二月的,哪来雷雨天气,就算是下雨,顶多是一场绵绵的毛飞细雨。感觉天色这样的架势,真的没有必要,如果真要来一场大雪,来征昭这天色的架势,对于喜雪的我来说,倒是欣然。
远山上的人家,也在朦胧雾色中变得隐约可见,那些白色的高楼,有人住的和没人住的,只能看个大概。也不知那是云还是雾,总像是在中间隔一层纱,远山的美也就真是老花眼里的风景了。
印象中的云总是零零散散的,这一来它们倒是团结如此默契,无意中便将山勾勒成它们的身姿了。远处看,也真是不容易分清的,它们的形状与山实在太像了。好几次我都被它们这样给欺骗。
那些黑色的云集聚在一处,在天边高高的耸起,让人看去,总觉得它们的身体被前面的矮山给遮去了一半。就露着的那一半已经让人觉得它足够高,足够叫人称奇了。我看到这样的景象,好多次都以为山那边真的又重新长出来了一座更高的山,高得看着就让人眩晕。
那山也真是奇了。看上去和其它真实的山没什么两样,虽然看得模糊,却依然能够分辨那山上有树,有草,有人家。多少次看见这样的场景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我擦了无数次自以为模糊的双眼,看到的还是一样的景色。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原来天上的云不仅会勾勒地上的山,还能勾勒地上的树,地上的草,地上的羊群,还有人们的笑脸!
人们总说天空是虚无缥缈的,可我却看到了这些。是我的幻觉吗,还是我与天空此生结下的怎样一种缘?我不得而知。竟然我亲眼看到了这种景象,我就会相信它一定存在,等有一天重见的缘分到了,我自然又会再次看见它。
我还真的看到一只牛儿在上面跑,可是一晃眼就不见了。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又觉得它只是一座山,但我又知道,它只是一堵云堆砌的山的影子。
难道“云山”真的不能触及吗?我带着遗憾在心里这样发问,可这样的疑问终究是得不到解答的。就在我这发疑问的空当儿,那像山的云早就不知所踪了,天色也只拉下昏沉沉的暗纹,人间也并没有因为我这思想的波折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让人在潜意识里明白,离真的天黑又少了一个时辰!
或许云山也只是只有想象和幻觉能够勾画的模影,却让信以为真的人以为它真的就在人间存在过,包括我。
原创:无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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