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舌战朝堂 (第2/3页)
岂是你能承担?”
“于大人!”王明远毫不退缩,目光锐利地迎上,“正因为后果严重,才更不能因循守旧,坐视水患频仍!大人担忧风险,臣等又何尝不惧?故此策并非要求立刻推行全国,而是恳请陛下,可择一险工段先行试点!以观后效!”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力量,仿佛将前世所学与今世所见融会贯通,话语中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冲击力:
“陛下,诸位大人!治水如治病,重症需用猛药,顽疾当寻新方!若因惧怕药石之烈,便任由病体沉疴,此非稳重,实为庸惰!”
“我朝开国百年有余,太祖太宗亦非因循前朝旧制,方能开创盛世!若事事以祖宗成法为不可易之铁律,则制度何以革新?技术何以进步?国势何以强盛?”
“为官者,心中所念,不当仅是头顶乌纱是否稳当,手中权柄是否在握,更应有江山社稷之重,黎民百姓之苦!
官不在大小,有为民之心,能献利国之策,便不负圣恩,不负此生所学!”
“这‘束水攻沙’之法,纵有风险,然其利在千秋!若能成,则河患可缓,漕运可通,百姓可安,国库历年疏浚之巨费可省!
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纵有万难,亦值得一试!岂能因献策之人官卑年轻,便因噎废食,置万民福祉于不顾?”
这一番话,如金石坠地,铿锵有力。
不仅又驳斥了于敏中的指控,更将议题从个人攻讦拉高到了国策利弊、为民请-命的高度。
尤其是那句“官不在大小,有为民之心,能献利国之策”,更是让不少中低层官员心有戚戚焉。
那种不同于朝堂惯常引经据典、更注重实效和民本的新思维,让端坐龙椅的一惯心思难测的老皇帝,手指都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满堂官员,不少人都面露惊容,窃窃私语起来。
谁都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新科状元,在如此重压之下,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能条理清晰、步步为营,甚至说出这般有格局、有锋芒的话语来!
于敏中显然也没料到王明远如此难缠,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他身后一名户部官员见状,急于为主官解围,立刻出列,高声道:“陛下!王修撰所言,不过是空中楼阁!试点?说得轻巧!试点难道就不耗费钱粮了?
如今国库空虚,边饷、海防、百官俸禄尚且筹措艰难,哪有余钱陪这几个翰林清客做此等无把握之试验?若试而不成,这钱粮岂非打了水漂?”
一直沉默伫立、仿佛与周遭喧嚣隔绝的陈香,此刻忽然动了。
他上前一步,与王明远并肩,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冷静:
“陛下,臣陈子先有本奏。据文渊阁内工部存档及户部历年册档核算,若按旧法,仅治理模型所提议试点之百里险工段,年均需征发民夫八千,耗银约十五万两,且三年内必有小溃,需额外增拨。
而采用‘束水’新法,首年因需新建缕堤等工,投入较大,约需银三十万两,但此后每年维护费用将锐减至不足五千两。依据模型数据与历年水文推算,新堤坝可保十年内无大恙。”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名户部郎中:“综合计算,三年为期,新法总耗费约三十一万五千两,旧法需至少四十五万两,且民生扰攘不断。孰省孰费,一目了然。
此非无把握之试验,而是基于详实数据之理性抉择。若郎中大人对数据存疑,臣可当场与大人核对历年卷宗。”
陈香这番话,没有任何华丽辞藻,全是硬邦邦的数字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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