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空壳 (第2/3页)
过程中,南乔跑前跑后,额头上满是汗水,看着病恹恹的儿子,眼神里的焦急和心疼不似作伪。
米豆迷迷糊糊地躺在病床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苏予锦的手指,另一只手,却无意识地也攥住了坐在床另一侧南乔的衣角。
后半夜,米豆的烧终于退了一些,人也清醒了些。他看着守在床边的爸爸妈妈,虚弱地笑了笑,用带着鼻音的小奶音说:“爸爸妈妈都在……米豆不怕……”爸爸妈妈要永远陪在米豆的身边。
那一刻,苏予锦一直紧绷的、坚硬的防线,像是被一根极其细微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一个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米豆病好后,变得异常黏人,尤其黏南乔。他会反复确认:“爸爸明天送我去学校好不好,放学回家来爸爸给我辅导作业好不好?”“爸爸晚上会回来吃饭吗?”有一次,他甚至在做噩梦惊醒后,哭着说:“我不要爸爸妈妈分开!我不要!”
孩子天真而直接的话语,像重锤一样敲在苏予锦的心上。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强,就能给米豆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可她忽略了,在孩子单纯的世界里,“完整”的概念是如此具体,就是爸爸和妈妈都在身边。
冷静期的最后一周,苏予锦自己也病了。或许是长期心力交瘁,免疫力下降,她得了重感冒,发烧咳嗽,浑身无力。她强撑着不想在南乔面前示弱,但病来如山倒,她不得不卧床休息。
南乔在这段时间里,默默地承担起了所有。他照顾米豆,打理家务,按时给苏予锦送药送饭,虽然她吃得很少。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悔恨的话,只是沉默地做着一切。
一天晚上,苏予锦从昏睡中醒来,听到客厅里传来南乔压低声音给米豆讲故事的声音,以及米豆满足的、咯咯的笑声。那一刻,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孤独感将她淹没。她环顾着这个她一手布置起来的家,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想到未来自己要独自带着孩子,面对可能的经济压力、育儿的艰辛、以及来自社会和原生家庭的不理解……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一直以来的坚强和决绝,在病弱的身体和对孩子未来的担忧面前,出现了一道裂缝。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如果离婚,米豆是否真的能适应?南乔虽然背叛了她,但他对米豆的关心,似乎是真的。一个“完整”的家,哪怕内里已经残破,对年幼的孩子来说,是否仍然是一层脆弱的保护壳?
冷静期最后一天的前夜,苏予锦失眠了。她看着身边熟睡的米豆,小家伙即使在梦里,也微微蹙着眉。她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父母争吵时自己的恐惧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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