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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泽丽莎

    偶遇泽丽莎 (第2/3页)

感’。」

    我最近见过的人中,最可疑、最符合“神秘莫测”、“神出鬼没”、“言语奇怪”这些特征的,就是在列车上遇到的那个身份不明的算命老太婆!

    我急忙把手伸进制服内袋,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张被我揉得有点皱的纸……那是之前在莲花客栈无聊时,凭记忆随手画下的、那个算命老太婆的“肖像速写”。

    画技拙劣,线条抽象,但我自觉抓住了“神韵”。

    “是不是……长这样?”

    我把纸展开,凑到泽丽莎面前,指着上面那个用简单线条勾勒出的、戴着兜帽、一脸“我是骗子”表情的卡通老太太形象。

    纸的最上面,我还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寻找这样的算命的>,下面标注着特征:骗子。

    泽丽莎的目光落在那张“画”上,金黄色的眼眸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眉头紧紧蹙起,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用一种混合了惊讶、困惑和某种难以形容情绪的复杂眼神看向我。

    “画……画得……”她斟酌着词语,似乎不忍打击,最终小声说道,“……不是很好。”

    “不是?画得很好啊!”

    我立刻反驳,对自己的“艺术造诣”颇有信心。

    瞧这传神的兜帽,这狡黠(我自认为)的眼神,这精准捕捉到的市井骗子气质!

    “……不是。”泽丽莎移开目光,语气微弱但坚定。

    “画得很好。”我坚持。唉,看来让这个异世界的人理解我领先时代千年的抽象派简笔画艺术,还是有点困难。至今没有能理解我画中深意的知音,真是令人心痛。

    泽丽莎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皱着眉头,又仔细看了看我那幅“杰作”,努力从那些抽象的线条中寻找熟悉感,最后,迟疑着,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人……好像是对的。”

    “真的吗?!”我精神一振,急切地追问,“她现在在哪里?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具体说了什么?”

    “那个……不太清楚。”泽丽莎被我突然高涨的情绪弄得有些无措,金黄色的眼眸睁大了些,“她只是……偶然出现在指挥所门口……说了那些话,然后就消失了。真的只是……偶然遇见的。”

    偶然?说实话,我不太相信。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个算命老太婆,十有八九就是银时十一月散落在外、掌管“未来”可能性的那件神器所化!

    那样的存在,其“偶然”出现,本身就意味着必然的干预。

    尤其是她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或许比现在的银时十一月本体更为清晰、长远。

    她是“预见”到了泽丽莎会在此绝望,而我会出现在这里,才特意去“引导”泽丽莎前来?

    还是说,她看到了某种“未来”,认为我们此时的相遇,是改变某个关键节点所必需的?

    “这位老先生……到底分了多少‘能力’出去……”我低声自语,心中对银时十一月那“分散力量以削弱自身、避免被时间诅咒反噬”的做法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不过,这也能理解。

    在游戏原剧情中,如果玩家与银时十一月的好感度达到极高,并完成一系列苛刻任务,他会敞开心扉,倾诉内心的痛苦:「同时看见过去、现在、未来……这并不是祝福,而是最残酷的诅咒。想象一下,你现在珍惜的每一段缘分、每一个笑容,其终结的时刻,都如同清晰的预演画面,终日在你眼前晃动……那不是预言,那是凌迟。」

    想象一下,你所爱之人的死亡方式、具体时间、甚至临终话语,你都“早已”亲眼目睹过无数次,却无力改变分毫。

    那绝非恩赐,而是将人拖入永恒绝望深渊的枷锁。

    “算了,先这样吧。”

    我将那张蹩脚的“通缉令”揉成一团塞回口袋,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顺手将一直撑在泽丽莎头顶的大黑伞,更稳固地向她那边倾斜了几分。

    根据魔法塔发布的天气预报(由高阶气象法师提供),这场笼罩了大陆北部多日的特大暴雨,暂时还没有停歇的迹象,湿冷的气息弥漫在废弃车站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满月塔主海星月应该还在动用他的力量和人脉帮助泽丽莎寻找父亲。

    这位站在世界魔法顶点之一的大人物,平时我连上前搭话的资格都没有。

    但这次……正好。

    “我们得先离开这里。你需要换身干衣服,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我对依旧坐着的泽丽莎说道,语气尽量放得平和,“然后,我们再详细谈谈……怎么找回你父亲。”

    泽丽莎仰起头,雨水和泪水模糊的脸上,那金黄色的眼眸怔怔地望着我,里面充满了脆弱、依赖,以及一丝重新燃起的、微弱的决意。

    她轻轻点了点头,扶着旁边腐朽的栏杆,有些吃力地想要站起来。

    我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入手冰凉,且微微颤抖。

    莲花客栈,千里之外,云海之上的无名瞭望塔。

    这里曾是古代“仙人”们聚会对弈、饮茶论道的圣地,其景致被记载于名画《仙人对弈图》中,流传后世。

    在现代,此地一度差点被开发成面向富豪的顶级观光景点,但因涉及复杂的空间定位与安全法规,最终计划搁浅,重新归于寂静,成为常人难以寻觅、甚至难以感知的遗世之地。

    咚。

    一声清脆的落子声,在只有风声呼啸的孤高塔顶响起。

    银时十一月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古朴的石制棋桌前。

    棋盘是某种温润的黑色玉石打磨而成,线条分明。

    棋子则是黑白二色的某种奇异晶石,在穿过稀薄云层的天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泽。

    他对面空无一人,但棋盘上黑白交错,俨然是一局进行到中盘的残局。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银时十一月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手指捻着一枚白子,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他依旧是那副落魄老农的打扮,白色长胡子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烟斗搁在石桌边缘,早已熄灭。

    他身后的云海,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动,缓缓向两侧分开。

    一道身影踏着流动的云气,如同走在坚实的阶梯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塔顶边缘,然后走了过来。

    那是一位老妇人。

    穿着打满深紫色补丁的旧长袍,兜帽掀在脑后,露出一头稀疏灰白的发丝,在脑后勉强挽了个小髻。

    她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暗褐色。

    一只手拄着根不起眼的木棍,另一只手随意地拎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脏兮兮的白色布幡,上面用褪色的墨水画着歪歪扭扭的八卦图案。

    腰间挂着一串用红线穿起的、磨损严重的古朴铜钱,全身上下还挂满了各种看起来廉价又古怪的小饰品……风干的草药包、奇形怪状的骨头挂件、色彩斑驳的玻璃珠子。

    她没有确切的名字,如果非要用一个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的词来称呼她,那就是……算命师。

    她慢悠悠地走到棋桌对面,将手中的旧布幡靠在石桌边,摘下那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镜片上有裂痕的廉价墨镜,露出那双与苍老面容不甚相称的、异常清亮且仿佛能倒映出流动星光的眼睛。

    她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微微发黄的牙齿,笑了笑。

    “老家伙,最近在忙活啥呢,咋有闲心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发呆?”

    “时光虽金贵,可也不是每一刻都得火急火燎地赶路。”银时十一月依旧没抬眼,声音平淡。

    “哟,老家伙啥时候有过‘忙碌’的时候?老婆子我可记不清咯。”

    算命师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在对面坐下,将棋盘上那些黑白棋子哗啦一下全部扫到一边,动作粗鲁得像个市井无赖。

    然后,她拈起一枚黑子,在指尖转了转。

    “那你是来干啥的?”

    “无聊,找你唠唠嗑呗。呵呵,老婆子我云游四方,还需要啥理由不成?”

    算命师笑嘻嘻地说,随手将黑子“啪”一声按在棋盘正中央的“天元”位上,力道之大,让石制棋盘都微微震颤。

    咚。

    银时十一月终于抬起了手,拈起一枚白子。

    但他没有立刻落下,只是用指腹摩挲着温润的棋子表面,目光第一次从棋盘上移开,看向对面的算命师。

    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眸深处,银色的流光缓慢旋转,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你最近……还在做那些无谓的奔波吗?”

    算命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旧挂着,没有回答。

    “放弃吧。”

    银时十一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重量,仿佛不是建议,而是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哎呀呀~这话说的,可就让老婆子为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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