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师父不来,我们自己学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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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抓起刻刀,就着铜盆边缘开始镌刻。
《震语录·触诊篇》第一行落下:
“聋者不可闻人声,然掌贴胸背,可感心跳节律;手按腹部,可察气机流转。医道非赖耳目,而在心通。”
他一边刻,一边示范给身旁的聋童们看。
一名少年将手掌贴上同伴胸口,忽然浑身剧震,猛地抬头,眼中含泪,用手势狂乱比划:
“我‘听’到了!他的心在喊救命!快……快救他!”
其余孩童纷纷效仿,掌心紧贴,额头抵背,如同群鸟归巢,感知着彼此体内生命的律动。
这一刻,沉默的世界里,响起了最洪亮的呐喊。
而在更远的雪原边缘,一座临时搭起的草棚迎风而立。
老铃医站在棚下,亲手挂出一块粗布幡,上书四个大字:免费诊病。
百余名药奴围拢而来,衣衫褴褛,眼神犹疑。
他们曾是药材的搬运工、毒草的采摘者、尸体的掩埋人——世代为奴,连药罐都不准碰一下。
今日,他们却站在这里,等着学“医”。
老铃医没有多言,只指向棚内一名即将临盆的产妇。
她脸色青灰,呼吸微弱,已是难产第三日。
“躺下。”他说。
女人颤抖着依言而卧。
老铃医蹲下身,三指轻按其腹,缓缓移动。
“头位偏左,脐带缠颈。”他声音沙哑,“若再拖半日,母子皆亡。”
人群中一片死寂。
他回头,扫视众人:“谁想学?”
一只手迟疑地举起,又一只,再一只……
老铃医点头,逐个让他们上前,亲手引导他们的手指落在产妇腹部。
“这里,是胎儿头位。这里,是宫缩节律。”
一名曾被烙铁毁去半边手掌的男子,指尖颤抖如风中秋叶。
可当他感受到腹中那微弱却顽强的搏动时,眼泪无声滚落。
“我们……也能学?”他哽咽。
“你们不是药奴。”老铃医一字一顿,“是医种。”
风穿过草棚,吹动布幡猎猎作响,仿佛天地间响起一声庄严宣告。
而在京城深处,皇陵禁地。
幽暗的地宫尽头,一尊由药心石雕成的古老灵像静静矗立。
它曾是太医院供奉的“药神”,千年来接受香火膜拜,掌控医道解释权。
此刻,它的石质眼眶中,忽然泛起一丝极淡的赤光。
裂纹,自脚底悄然蔓延。
碎石簌簌而落。
低语,从碑心渗出,如风穿隙:
“药道归民……”
它缓缓抬手,指尖轻点胸前那块象征医权至高的药心碑。
下一瞬,整座石像轰然崩解,化为齑粉。
唯有那一句未尽之语,在地下长廊中久久回荡——
“碑可焚。”皇陵深处,幽光浮动。
火碑灵石像在最后一声低语中崩塌——“药道归民,碑可焚。”
碎石如雨洒落,却未惊起尘埃。
相反,那崩解的残骸竟在空中凝滞一瞬,灰烬翻涌,似有无形之手将其托起。
风自地宫裂缝钻入,卷着琉璃金身内骤然浮现的《千药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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