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牙髓里住着“暴君” (第2/3页)
点在图纸上一颗巨大的虎牙剖面图上。
“正常的牙齿,中间是空的,叫髓腔,里面是神经和血管,也就是我们说的牙神经。但许冠阳这颗牙……”
陈越在髓腔里画了一团纠结的线条。
“这里面住着的,不是神经,是一只蜷缩的母虫。它的身体占据了整个髓腔,而它的触须……”陈越重重地画了几笔,那些线条穿过牙根尖的小孔,深深地扎进了下方的牙槽骨里,“它的触须,直接连接着下牙槽神经和动脉。它在吸许冠阳的血,也在感知许冠阳的神经冲动。”
刘铁锤的手都在抖:“大人,这……这玩意儿……人还能活?”
“能活。但也生不如死。”陈越面色凝重,“这不仅是生物学上的怪物,更是个极其精密的‘生物炸弹’。”
他在虫体根部画了个圈。
“这东西有智商,或者说有本能。它与牙神经共生。一旦它感应到外部有剧烈的、异常的震动——比如普通的拔牙钳夹住牙齿那种巨大的挤压力;或者它感觉到血供突然中断——比如用刀切开牙龈,它就会本能地认为是宿主要杀它,或者宿主死了。”
“然后呢?”孙配方咽了口唾沫。
“然后它会‘自爆’。”陈越的声音冷得像冰,“它会瞬间释放一种极强的生物神经毒素,顺着神经倒流,直冲脑干。许冠阳会当场脑死亡,也就是变成植物人或者直接死掉。同时……它临死前会发出一种人耳听不到、但同类能听到的高频次声波。”
“引爆李广?”赵雪在一旁插话,她正端着茶进来,脸色也不太好。
“对。”陈越点头,“李广体内的子虫一旦接收到母虫死亡的信号,就会疯狂噬咬心脏。到时候,咱们不但救不了李广,还会成为杀他的凶手。许冠阳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同归于尽。”
满屋死寂。
这就是个死结。
拔,会死人。不拔,也是死路一条。
“大人……”张鬼手为难地看着图纸,搓着满是老茧的手,“那……那还能弄吗?这也太……太……”
“太难了?”陈越看着他们,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难就对了。简单的活儿,太医院那帮庸医早干了。咱们要干的,是把这颗定时炸弹的引信,在它爆炸前的瞬间给剪断。”
他伸出一根手指:“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在母虫反应过来之前——我估计大概只有0.1秒,也就是一眨眼的十分之一的时间内,完成两件事。”
他在图纸上写下两个词:“冷冻”、“瞬断”。
“第一,瞬间把它的温度降到冰点以下,冻结它的感知,让它来不及放毒,来不及叫唤。就像冬天把蛇扔进雪堆里,它会立刻僵硬。”
“第二,在它僵硬的那一瞬间,用最快的速度,把它连根拔起,切断它和宿主的一切联系。”
这在现代医学里,需要液氮和高频电刀。
但在大明朝,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大人,您这说的……”刘铁锤挠头,“咱这儿也没有那什么……‘氮’啊。”
“没有现成的,我们就造土法的。”陈越拍了拍桌子,“原理一样。温度够低就行,速度够快就行。所以,得靠你们。”
……
接下来的两天,工坊进入了战时状态。大门紧闭,谁也不见。
孙配方负责“制冰”。
硝石制冰是古法,道士炼丹用的多,但那个温度不够,顶多结层薄冰。陈越要的是“深冷”,是能把活肉瞬间冻成冰块的冷。
“把硝石碾成极细的粉,按五比一的比例混入井水。”陈越指导着,像个疯狂的化学家,“然后在水桶中间放个铜管,管壁要薄,越薄越好。硝石溶解吸热,铜管里的温度会骤降。”
孙配方试了几次,铜管表面结了一层白霜。
“还不够。”陈越摸了摸,摇摇头,“这顶多零下几度。虫子冬眠需要更低。加盐!在冰里加大量的粗盐!这叫‘冰盐浴’!”
孙配方虽然不懂其中的物理原理(盐水冰点降低,强制融化吸热),但还是照做。
大桶里,碎冰混着粗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插在中间的铜管迅速变白,然后结出厚厚的冰壳。
陈越倒了一杯烈酒进铜管。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指伸进酒液里,哪怕是他,也猛地缩回手,指尖瞬间失去知觉,变白了。
“嘶——够劲!”陈越笑了,“这就差不多有零下二十度了。但这酒液不好喷,容易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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