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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以后碰了壁,别回来找我哭

    第69章 以后碰了壁,别回来找我哭 (第1/3页)

    他拿着信,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先回到宿舍,疾步走到窗户边的桌子坐下。

    他用裁纸刀小心翼翼拆开封口,呼吸略微急促的抽出里面叠得方正的信纸。

    阳光透过老槐树开始微微泛黄的叶片,漏下斑驳的光点,在他摊开的信封上跳跃。

    信纸带着淡淡的、类似兰草的清香,是她惯用的那种。

    字迹清晰,行距疏朗,看着便让人觉得喜悦而舒心。

    “司齐:见字如面。”

    “长春一别,已有两月有余。我于八月十八日安抵杭州,一路顺利,勿念。我回了一趟瑞安老家,家中父母一切安好,见我归来,自是欢喜。只是闲谈间,母亲总念叨北方饮食粗糙,怕我瘦了,父亲则问些见闻,我略略说了,他倒是很感兴趣。”

    信里的语气平和从容,絮絮地说着回来后的琐事:整理了从长春带回几本在旧书摊淘到的书;去看了几位老同学;杭州的夏天依然燥热,但傍晚在湖边走走,荷风送爽,比北方的干热终究舒服些……

    司齐读着,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意。

    他能想象出她坐在自家小书桌前,窗外是熟悉的杭州街巷,或许还传来隐约的市集声,她敛着眉,一字一句写下这些平淡日常的模样。

    然而,信纸翻过一页,笔锋似乎略略一顿,墨水在转折处有极细微的氤开,接下来的字句,便悄然染上了不同的温度。

    “前两封信,想已收到。海盐路远,邮递迟缓,每每寄出一信,便开始了新一轮的等待。等待你的回信,成了这些日子里,一件既令人心焦,又充满雀跃的事。

    窗台上的茉莉开了又谢,我晾晒书时,那本你曾翻看过的《飞鸟集》里,还夹着一枚北地带回的枫叶书签,颜色已不如初时鲜亮,但脉络依旧清晰。

    有时看着它,便会想起吉大校园里的晚风,想起教学楼外,那些关于文学与未来、漫无边际的讨论。彼时只道是寻常,如今思之,点滴皆可回味。”

    “你在海盐,一切可好?《少年派》的稿子,进展是否顺利?上次你来信说,正在啃那些海洋生物的专著,想来颇为辛苦。写作是孤独的长旅,尤其这般耗费心力的构建。望你务必顾惜身体,劳逸结合。海盐秋日的螃蟹该是肥了,若有暇,可与友人小酌,切莫总是伏案。”

    信的末尾,她笔锋一转,回到了自己:“杭州的桂花尚未开花,但幽香已隐约可闻。说来也巧,剧院附近巷口,便有一株老金桂,据说已有百年。待到中秋前后,香气能溢满整条巷子。你若得闲……”写到这里,句子却断了,下一行,是另起的一句,笔迹似乎更端正了些:

    “纸短情长,言不尽意。

    秋安,盼复。

    慧敏于杭州八月廿五日夜”

    司齐低头把信看来三遍,将信纸轻轻按在胸前,仰起头,看向窗外,天空不知何时竟阴沉沉的。

    思念就像这云朵,目光越远越厚。

    他将信仔细地按原来的折痕叠好,重新放回信封,指尖在“陶慧敏”三个字上,极轻地停留了一瞬。

    ……

    最近,文化馆一点儿也不平静。

    有一则消息让人难过又不舍。

    蒉主编要调去杭州了。

    这事儿说突然,其实也有些预兆。

    年初就风闻省里要调几个笔杆子上去充实文化部门,蒉涧亮的名字隐约在列。

    但真等调令下来,盖着红彤彤的印章,白纸黑字地摆到眼前,大家心里头那点侥幸还是“噗”一声灭了,随即涌上来的,便是实实在在的不舍。

    一个踏踏实实做事、真心实意为大家着想的人要离开,那滋味不好受。

    蒉涧亮在文化馆,尤其是在《海盐文艺》这本杂志上,倾注的心血,馆里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

    刊物是内部发行,经费紧巴巴,稿源时好时坏,全凭他一张“厚脸皮”和两条勤快的腿。

    跑县里争取支持,去各单位、学校搜罗好苗子,组织学习班、创作会,自己组稿、校对,有时还得兼着跑印刷厂,跟老师傅递烟说好话,就为了能把版面排得好看点,油墨印得匀实点。

    谢华、余桦他们最早那些稚嫩但闪着光的稿子,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帮着看,一遍一遍陪着改,才变成铅字,印在了那带着淡淡油墨香的册子上。

    谢华和余桦就是最先从《海盐文艺》走出来的。

    他常说:“咱这小刊物,就是个苗圃,苗子得仔细护着,才有长成大树的一天。”

    如今,苗圃的园丁要走了。

    馆长司向东把蒉涧亮叫到办公室,关起门谈了许久。

    出来时,司向东拍了拍他的肩,没多说什么,但那眼神里的情谊都在里头了。

    末了,司向东说:“老蒉,你这一走,《海盐文艺》这摊子不能散。接替的人,你来定。你看谁合适,我就用谁。”

    这是极大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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