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云云”的过往,模糊的记忆 (第2/3页)
米粥的温热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夜晚的凉意,也温暖了彼此的心房。
吃完晚饭,郝子云收拾好碗筷,坐在燕妮儿身边,开始帮她整理白天写的手稿。燕妮儿这些天虽然身体不适,但一直没有放弃写作,她把自己的经历和感受都写进了文字里,那些流淌的笔尖,成了她宣泄情绪、寄托希望的唯一方式。
郝子云虽然没上过多少学,但认得不少字,而且对文字有着一种天生的敏感度。他看着燕妮儿的手稿,偶尔会提出一两个精准的建议,往往能点醒陷入瓶颈的燕妮儿。
“这里的情绪可以再浓烈一点,”郝子云指着手稿上的一段文字,轻声说道,“你当时的绝望和无助,还可以再细化一些,让读者更能感同身受。”
燕妮儿点了点头,认同他的看法。她看着郝子云认真阅读的模样,心里忽然想起了他下午提到的童年片段,以及那个模糊的“很大的房子”。她忍不住再次看向他,目光落在他敞开的衣领处。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郝子云的脖子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被衣服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小截暗红色的绳子。
“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燕妮儿忍不住问道。
郝子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东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那东西从衣领里掏了出来。
那是一枚玉佩,用一根暗红色的绳子系着,玉佩的颜色是温润的乳白色,表面有些磨损,显然已经佩戴了很多年。玉佩的形状是不规则的,像是一块天然形成的玉石,被简单地打磨过,边缘圆润光滑。
燕妮儿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瞳孔微微一缩。她看到,在玉佩的正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古朴的“郝”字,虽然因为常年佩戴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晰地辨认出来。
“郝……”燕妮儿轻声念出这个字,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郝?这个姓氏,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锦城最顶级的豪门——郝氏集团。难道郝子云的身世,和郝氏集团有关?
“这枚玉佩,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郝子云看着手中的玉佩,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和眷恋,“我不记得它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这个‘郝’字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这是我身上唯一和过去有关的东西,所以一直都戴着,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燕妮儿的心跳越来越快。一枚刻着“郝”字的玉佩,模糊的豪门童年记忆,被掳走的经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让她不得不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郝子云或许就是郝氏集团失散多年的亲人?
锦城的人都知道,郝氏集团的董事长郝老爷子有两个孙子,大孙子郝子博精明强干,早已接手集团的部分业务,而二孙子在五岁那年离奇失踪,这么多年来,郝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但始终杳无音信。
难道……“云云”就是那个失踪的郝家二少爷?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疯长的野草一样,在燕妮儿的心里蔓延开来。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破旧衣服、靠捡废品为生的男人,再联想到郝氏集团的富贵荣华,实在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可那枚刻着“郝”字的玉佩,以及他模糊的童年记忆,又让她无法忽视这个猜测。
“这个玉佩,你一直都戴着吗?从来没有摘下来过?”燕妮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郝子云点了点头:“嗯,不管是流浪的时候,还是生病的时候,都一直戴着。它就像是我的护身符一样,戴着它,我心里会踏实一些。”他顿了顿,看向燕妮儿,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怎么了?这个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燕妮儿张了张嘴,想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而且,如果郝子云真的是郝家的二少爷,告诉他真相,对他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现在虽然清贫,但生活安稳,身边有她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如果回到郝家,面对的可能是复杂的家族斗争和身不由己的生活,这或许并不是他想要的。
“没什么,”燕妮儿摇了摇头,掩饰住内心的波澜,“只是觉得这枚玉佩挺特别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郝子云没有多想,笑了笑,将玉佩重新塞进衣领里,贴身佩戴好:“可能吧,它陪了我很多年了。”
燕妮儿看着他平静的模样,心里却翻江倒海。她决定,暂时不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探寻真相。无论他的身世是什么样子,无论他是不是郝家的二少爷,他都是那个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的“云云”,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桥洞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晚风也越来越凉。郝子云起身,将捡来的旧棉被铺好,对燕妮儿说:“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守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燕妮儿点了点头,躺在柔软的旧棉被上,却没有丝毫睡意。她看着郝子云坐在洞口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神秘的身世,刻着“郝”字的玉佩,模糊的童年记忆……眼前这个男人,就像一个谜,等待着被解开。而她,似乎已经不小心触碰到了谜底的边缘。
四、不愿多提的过往,眼底的伤痛,燕妮儿的体谅
接下来的几天,燕妮儿没有再提起郝子云的过往和那枚玉佩,只是像往常一样,和他一起在桥洞里生活,一起为了生计奔波。郝子云也似乎忘记了那天的对话,依旧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捡废品,中午回来给她带些新鲜的食物,晚上则陪着她整理手稿,偶尔和她聊聊天,话题大多围绕着生活和未来。
燕妮儿能感觉到,郝子云虽然表面上平静,但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过往还是有着深深的执念和伤痛。他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洞口,望着远处的星空发呆,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迷茫和悲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玉佩。
每当这时,燕妮儿都不会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躺在一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心疼。她知道,那些被遗忘的过往,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里,虽然平时不觉得疼,但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隐隐作痛。
这天下午,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潮湿的空气弥漫在桥洞里,让原本就有些阴冷的环境更加寒冷。郝子云没法出去捡废品,只能留在桥洞里,帮燕妮儿整理手稿。
燕妮儿靠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雨丝,忽然开口问道:“云云,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你的家人?”
郝子云整理手稿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燕妮儿,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找我的家人?”他低声重复着,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连自己是谁,来自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
“可是,你有玉佩,有模糊的记忆,或许……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燕妮儿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触动他的伤痛。
郝子云的眼神暗了下去,摇了摇头:“我试过,在我刚流浪的时候,我拿着玉佩,问过很多人,可是没有人认识这枚玉佩,也没有人知道‘郝’字代表什么。时间久了,我也就放弃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或许,我的家人早就不记得我了,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想找到我。”
燕妮儿看着他眼底的伤痛,心里一阵揪痛。她能想象到,一个年幼的孩子,在陌生的街头流浪,拿着唯一的信物,四处打听自己的家人,却一次次被拒绝、被冷漠对待,那种无助和绝望,该是多么令人心碎。
“不会的,”燕妮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的家人一定在找你,或许他们也和你一样,一直在努力寻找线索,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那枚玉佩上的‘郝’字,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线索。锦城有一个很有名的郝氏集团,他们的董事长姓郝,或许……或许你和他们有关系?”
郝子云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听说过郝氏集团。他常年流浪街头,很少关注外界的事情,对锦城的豪门望族更是一无所知。“郝氏集团?”他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郝氏集团是锦城最大的企业集团,涉及房地产、金融、科技等多个领域,是锦城最顶级的豪门,”燕妮儿简单地解释道,“他们的董事长郝老爷子,有一个孙子在五岁的时候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你的年龄,还有你说的童年记忆,都和那个失踪的孩子有些相似。”
郝子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不可能吧,”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不自信,“我只是一个流浪汉,怎么可能是豪门的少爷?”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自卑,多年的流浪生活,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让他习惯了自己的身份,不敢去奢望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情。
燕妮儿看着他自卑的模样,心里一阵难受。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粗糙而温暖,带着常年劳作的痕迹。“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是你,是那个善良、温柔、对我好的云云,”燕妮儿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果你想找你的家人,我会陪着你一起找;如果你不想找,那我们就一起好好生活,把宝宝们养大,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郝子云看着燕妮儿真诚的眼神,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妮儿。”这些年来,他一直独自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和迷茫,从未有人这样对他说过,从未有人愿意这样陪着他。
“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燕妮儿笑了笑,眼底闪烁着泪光,“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
郝子云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桥洞里,雨声淅淅沥沥,像是在诉说着过往的伤痛,又像是在见证着此刻的温暖。两人相视而笑,眼神里充满了默契和坚定。
郝子云知道,自己的过往或许充满了谜团,但他现在有了燕妮儿,有了腹中的宝宝们,有了对未来的期盼。至于那些被遗忘的过往,那些神秘的身世,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自然而然地揭开谜底。而现在,他只想珍惜眼前的幸福,好好照顾燕妮儿和宝宝们,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
燕妮儿也知道,郝子云的身世之谜或许终有一天会被解开,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陪着他一起面对。她相信,只要两人心意相通,彼此扶持,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而那枚刻着“郝”字的玉佩,就像一个小小的秘密,暂时被尘封在心底,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雨渐渐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桥洞,也照亮了两人紧握的双手。未来的路或许还很漫长,或许还会充满坎坷,但只要彼此相伴,就一定能走出黑暗,迎来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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