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航惊波 (第3/3页)
之丞绝不会轻易罢休,我们必须随时能投入战斗!”
接下来的航程中,舰队全程保持高度警惕。彼时的海上航行,不仅要防备敌军偷袭,还要应对风浪、暗礁与疫病等多重风险。陈墨每日带领技术人员穿梭在各舰之间,检查火炮、鱼雷发射管与动力系统,确保每一个部件都万无一失;青禾主动承担起巡查任务,每天穿梭在各舰甲板与船舱,检查消防设备、急救物资与弹药储备,将每一处细节都记录在笔记本上,本子上还贴着从德国带回的邮票,这是那个年代跨国出行的珍贵纪念;沈兰则利用空闲时间,为官兵们讲解遇到突袭时的避险技巧与急救方法,手把手教大家如何使用氯仿与绷带,还演示了合谷穴止痛的针灸手法——这一技法在1890年传教士医学文献中已有记载,是当时中西医结合的典型应用。
王德全也收起了之前的倨傲,不再一味记录起居注、传递密报,反而主动协助清点物资,提醒官兵注意戒备。他拿着密折令牌,在各舰巡查时,遇到懈怠的士兵便严厉呵斥:“太后有旨,舰队安危关乎国运,谁敢疏忽大意,以通敌论处!”虽依旧是监军的姿态,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切。
航行途中,翁彦发来加急密报,告知日军联合舰队已收到上村彦之丞的侦查报告,称“印度洋发现疑似清军购舰编队,战力不明”,伊东祐亨已调整部署,在黄海海域加强巡逻,企图拦截我们。翁彦已协调镇洋舰队由刘步蟾率领,前往东海海域接应,同时安排威海卫港口做好隐蔽,将弹药库与补给站转移至地下——威海卫作为北洋水师的重要基地,防御工事在当时堪称东亚一流,地下弹药库更是耗费巨资修建,可抵御重炮轰击。
历经一个多月的航行,中国海岸线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远远望去,海岸线蜿蜒曲折,青山绿水隐约可见,熟悉的土地让官兵们热泪盈眶,纷纷登上甲板,朝着大清的方向挥手欢呼。“大清!我们回来了!”李明激动地呐喊,眼中闪烁着泪光;王德彪抚摸着舰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黝黑的脸庞上,刀疤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这道疤痕是他在近海缉盗时留下的,见证了北洋水师官兵的浴血坚守。
我站在舰桥,望着越来越近的威海卫港口,心中感慨万千。从威海卫的艰难请命,到京城的朝堂博弈,从欧洲的舰船建造、弹药革新,到归航途中与上村彦之丞的惊险对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却也让守护海疆的希望越来越清晰。19世纪末的中国,正处于内忧外患的艰难时刻,靖海舰队的成功归航,不仅带来了先进的舰艇与精良的弹药,更带来了团结一心的将士与不屈不挠的斗志。
舰队缓缓驶入威海卫港口,码头上早已人山人海。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水兵拄着拐杖,颤抖着伸出双手抚摸新舰的装甲,粗糙的掌心在冰冷的金属上摩挲,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在甲板上;几个扎着小辫的孩子骑在父亲肩头,指着威风凛凛的舰队欢呼雀跃,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清脆的喊声穿透人群,格外动人。刘步蟾率领镇洋舰队的官兵列队迎接,官兵们身着深蓝色海军制服,头戴斗笠帽,这是北洋水师的经典装束。翁彦也亲自到场,身着朝服,胸前挂着朝珠,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黄龙旗在港口上空飘扬,与靖海舰队的龙旗遥相呼应,官兵们齐声欢呼,声音震彻云霄。青禾与沈兰站在甲板上,望着眼前的景象,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激动与自豪,这段跨越重洋的征程,她们不仅见证了舰队的诞生,更实现了自我的成长,从柔弱的侍女与医护学徒,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战士。
我走下舰艇,与刘步蟾紧紧握手,他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声音哽咽:“苏老弟,你辛苦了!靖海舰队的归来,让北洋水师如虎添翼,这下我们有底气对抗联合舰队了!”翁彦也走上前来,递过一份电报:“大人,慈禧太后已收到捷报,下旨嘉奖全体将士,拨款百万两用于舰队整备。保守派见势不妙,已不敢再阻挠海防事务。”
王德全走上前,将一份详细的起居注与密报递给翁彦,语气诚恳:“苏大人此行确实不易,靖海舰队战力非凡,实乃大清之幸。我会如实向太后禀报,绝无半分隐瞒。”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威海卫港口,两艘舰队的舰艇整齐排列,黄龙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远处的刘公岛炮台隐约可见,炮口直指大海,与舰队形成呼应,构成一道坚固的海疆防线。我站在码头高处,望着眼前这支即将整合完毕的北洋水师,心中充满了斗志。
日军联合舰队的威胁仍在,黄海之上的决战已箭在弦上,但这一次,我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定要让联合舰队付出应有的代价,等着吧,鬼子,尝尝我现代军迷的铁拳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