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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渡台湾海峡

    第二章 夜渡台湾海峡 (第1/3页)

    天快亮的时候,海上的风总算小了点儿。

    余则成在船舱里实在是躺不住了,便起身轻手轻脚地登上“中正”号军舰甲板。

    他扶着舰上的栏杆,在甲板上站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胸口那股闷气散开了。

    “睡不着?”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轻不重。

    余则成转过身,吴敬中已经披着将官呢大衣站到他旁边了。虽然脸上挂着倦色,但眼睛却异常明亮。

    “站长。”余则成微微躬身喊道。

    吴敬中没应声,他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磕出一根递给余则成。两人点上烟,对着海面抽。

    “则成啊,”吴敬中开口,声音混在海浪声里,有点飘,“你看这海。”

    余则成顺着他目光望去。海面黑沉沉的,只有船头劈开的浪泛着惨白的光。“看着平静,”吴敬中弹了弹烟灰,“它底下有多少暗流,谁也不知道。”

    余则成心里紧了紧,没接话。

    “人这一辈子,”吴敬中继续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时候就跟这海上的船似的。你以为自己在掌舵,其实往哪儿开,不全由你。”他转过头,看着余则成:“风往哪儿吹,浪往哪儿打,你得顺着。逆着来,船就得翻。”

    余则成点点头:“站长说得精辟。”

    “到了台湾,”吴敬中又把目光投向海面,“就是换一片海。风不同,浪不同,暗流……也不同。”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咱们这些从北边来的,在人家眼里,就是外来船。港口的船位早就占满了,你得找个缝儿挤进去。挤不好,就得撞上。”

    余则成听懂了。这是在提醒他,也是在警告他。“站长,我跟着您。”他说,“您怎么走,我怎么跟。”

    吴敬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声短促:“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他抽了口烟,烟雾从鼻孔慢慢溢出来:“则成,你还年轻。有些道理,我现在说了你也未必懂。等懂了,也晚了。”

    余则成等着他往下说。“就一句话,”吴敬中转过脸,目光锐利定格在他脸上,“该藏的时候,把自己藏严实了。别露头,别冒尖。露头冒尖的椽子,先烂。”

    余则成心头一凛,面上依旧平静:“老师,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他改换了称呼。觉得这样更能拉近两人的距离。

    吴敬中点点头,又摇摇头,像是还有话,但最终没说出来。他把剩下的烟头弹进海里。“人这一辈子啊,”他的声音拉的很长,“就是在对的时候做对的事。时候不对,事做得再对,也是错。”接着,他用右手拍了拍余则成的肩膀,手劲很重,转身向船舱走去,快到舱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平安符收好了。这世道,能保平安的东西不多喽。”

    余则成站在原地,海风吹得他浑身发冷。吴敬中说的那些话,一句一句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藏严实,别冒尖,对的时候做对的事。”

    吴敬中是在暗示什么?还是他知道什么?又或者只是过来人的感慨?他始终没有猜透吴敬中的意思。但他知道一点:往后的路,得加倍小心。

    他用手摸了摸着口袋里翠平缝的平安符,边角已经磨得发毛。“翠平,你到家了吗?东西拿到了吗?”

    送走了东家太太,王翠平从机场回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向管家辞了工,半路上雇了个驴车,连夜赶回家,回家后直奔院子里的鸡窝,手伸进鸡窝一摸,还好,金条和盛胶卷的铁盒子都在。她把6根金条和胶卷随身藏好,然后锁上门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王翠平在一家小客栈硬板床上睁开眼。外面的动静有点不对劲,不像是平常街坊早起那种零零碎碎的声响,是整齐的脚步声,嚓,嚓,嚓,从街的这头响到那头。

    她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往外看。街面上,一队队穿黄绿色军装挎着枪的解放军正列队走过。老百姓站在路边静静地看着。

    王翠平看了一会儿,转身把金条分别藏在身上和包袱及鞋垫下面。装胶卷的铁盒子放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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