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魏庸翻供造伪证 (第2/3页)
底的疑虑。
“李参将记性倒是真好。”姚则远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他缓步踏入档案库,官袍下摆掠过地面灰尘,留下一道浅痕,“那日东炮台突然炸膛,你带人抢修时,可曾看见炮管内侧镌刻的铭文?那是洪武年间的古炮,铭文是‘靖海卫制’四字,你且说说,那四个字是阴刻还是阳刻?”
李参将的护甲突然发出一阵窸窣的碰撞声,额角的汗瞬间冒了出来。他哪里见过什么铭文?炸膛的炮台早在当夜就被他派人沉了海,就是为了销毁炮管被动过手脚的证据。他喉头滚动,强装镇定道:“自然是……阴刻!卑职亲手清理的炮台残骸,岂能记错?”
姚则远忽然从袖中抽出半片焦黄的纸角,炭化的边缘在日光下泛着青灰,正是从魏庸私宅火盆里抢救出来的残纸。“巧了。”他将残纸递到户部尚书面前,“魏庸昨夜呕血写的认罪状里说,九月十七那日,他亲眼看见李参将拆走东炮台三门重炮,换上了三门前朝的旧炮,炮管里根本没有什么‘靖海卫制’的铭文。李参将,你这记性,怕是选择性失忆吧?”
户部尚书猛地捏紧茶盏,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袖中刚藏好的“通敌书信”。他低头一看,墨迹晕开的“则远顿首”四字下方,竟透出底下魏庸惯用的松烟墨底色——那是一种色泽偏暗、不易晕染的墨,与姚则**日使用的徽墨截然不同。他心中的疑虑更重,看向李参将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
“荒唐!”李参将劈手就要夺那片残纸,手腕却被江枫手中的铁尺死死格开,甲胄碰撞发出刺耳的脆响,“魏庸这老贼惯会栽赃陷害!他自己贪赃枉法,如今想拉我垫背,简直是痴心妄想!”
“是不是栽赃,一查便知。”姚则远转向户部尚书,语气诚恳,“不如请部堂移步炮坊?新铸的守城炮正在试射,正好可以验证射程能否覆盖蓝夷锚地。另外,也请部堂看看,李参将所谓的‘抢修’,究竟是真抢修,还是为了销毁证据。”
户部尚书沉吟片刻,微微颔首:“也好,本堂正欲一睹姚大人新炮之威力,且顺道查勘东炮台旧址。”
铸炮工坊的桐油味混着铁水的焦臭,扑面而来。户部尚书盯着炮管内壁新镌刻的“景和九年十月督造”铭文,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炮身,忽然转头看向姚则远,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姚大人可知京城近日的传言?说你私铸重炮,并非为了抗夷,而是为了……逼宫?”
姚则远正以棉布拭擦炮膛量尺,布纹间隐现丝缕暗红血渍——此乃今晨审讯李参将所遣眼线时,溅染之血迹。他将量尺掷入炮膛,铜尺与铁壁碰撞,刮出刺耳的锐响,声音却依旧平静:“部堂若是不信,大可亲自查验。这炮管内有砂眼七处,最大者深三分,若是强装双倍药量,极易炸膛。”他目光掠过李参将骤然紧绷之肩背,意味深长地道:“您且说说,如此之炮,若用于逼宫,是炸他人,还是先炸了自身?前几日东炮台之炸膛,恐是有人在炮药中掺入杂质,欲借蓝夷之手,除却碍事之人。”
户部尚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染墨的新罕布什飘落在地。江枫眼疾手快,俯身欲拾,指尖堪堪触到信纸,李参将的靴底已如千钧重石般狠狠碾下,力道之猛,似要将江枫的手背碾作齑粉。
“部堂!”就在这时,工坊外突然有驿卒狂奔而来,神色慌张,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蓝夷舰队突破外围警戒,距明州已经不足二十里,正向港口方向驶来!”
姚则远劈手夺过旁边兵士手中的试炮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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