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文天祥的踪迹 (第1/3页)
夜色如墨,林砚独自站在临安城西一处废弃的宅院前。
掌心的山河印正微微发烫,像一颗沉睡中苏醒的心脏。白日里,当他在枢密院外“偶遇”那位力主议和的副使时,这方古印突然在袖中震动,烫得他几乎失态。此刻,印纽上的山川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青光,光晕如呼吸般明灭,指向眼前这扇斑驳的木门。
门虚掩着。
推开的瞬间,尘埃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庭院荒芜,野草没膝,正厅的匾额斜挂着,隐约可见“正气”二字的残影。林砚屏住呼吸——这里太静了,静得不像一座城中的宅院,倒像沉在湖底的棺椁。山河印的灼热愈发清晰,牵引着他绕过倾颓的屏风,走向后院一间看似柴房的偏屋。
柴堆是松动的。
移开第三捆枯枝时,他的指尖触到了石板边缘的刻痕——不是装饰,是字。指腹摩挲,借窗外漏进的月色辨认:“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字迹瘦硬,深入石髓。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用力推开石板,露出向下的阶梯。阴湿的寒气裹挟着纸张与墨锭陈年的气息涌上来,混着一丝极淡的、类似铁锈的血腥味。阶梯很窄,岩壁上有抓痕,深深浅浅,像是有人被拖拽时指甲绝望的刮擦。他举着油灯往下走,火光在壁上投出摇晃的巨影,仿佛那些挣扎的灵魂仍未安息。
地窖不大,四壁皆是夯土。正中一张石案,案上整整齐齐码着数十卷文书,以油布仔细包裹。旁边搁着一方缺角的砚,半截干涸的墨,还有一支笔——笔毫已秃,笔杆却光滑如玉,是经年累月紧握才能养出的温润。
他解开第一卷。
不是官样文章,而是私人手札。字迹起初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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