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整旗鼓 (第1/3页)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篝火将熄未熄,灰烬像黑色的雪,随着夜风盘旋。血腥味混着草药苦涩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伤员的**低微断续,像被掐住喉咙的虫鸣。投降派的声音,就在这压抑的间隙里,像毒藤一样悄然蔓延——“打不过的”、“送死”、“不如散了”。
林砚站在那截被劈裂的木桩旁,掌心贴着怀中微微发烫的山河印。温润的暖流透过布料,渗入皮肤,奇异地抚平了他胸腔里翻腾的焦灼与悲愤。他先走向重伤的主战派将领陈胥。
陈胥躺在简陋的担架上,胸腹裹着的麻布已被血浸透成深褐色。他双目圆睁,死死瞪着墨黑的夜空,牙关紧咬,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那是精神濒临崩溃、又被巨大不甘强行吊住的迹象。几个围着他的年轻士兵,眼神里满是惶然无措。
林砚蹲下身,没有说话,只是将山河印轻轻置于陈胥额前。
微光漾开,极淡,如初春溪流上第一层融化的薄冰。那光并非照亮实物,而是直接渗入观者的感知。陈胥紧绷如铁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一线。他涣散狂乱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艰难地转向林砚。那目光里,有未熄的怒火,有深切的痛楚,也有了一丝被拉回现实的清明。
周围几个心神激荡的伤员,被这微光边缘扫过,粗重的喘息也渐渐平复。一种奇异的“稳定感”,以林砚为中心,悄然扩散,暂时压住了空气中浮动的那份绝望与躁动。投降派的窃窃私语,不由得一滞。
林砚收回山河印,站起身,转向或坐或立、残存下来的数十名义军。他们脸上沾着血污和烟尘,眼神复杂:悲痛、怀疑、恐惧、麻木,还有少数如陈胥般不肯熄灭的余烬。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林砚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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