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宫行刺 (第2/3页)
日我们被关在山庄,自然没有机会,其实我早想离开,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不要回去了,等玩累了再回去也不迟,我受够了山庄空虚的生活。”金流月道:“是啊,可是我们这样干等,真的有女侠经过,而且是美丽动人的那种?”柳长风道:“近年来江湖上又有新晋的女侠,可惜啊,不过话说回来,如今我们出来也不晚,这一次,一定要带两个女侠回山庄,让梦秋知道,我们不是一事无成的。”
话刚说完,只听林中发出兵刃交击之声,跟着孙淮英的声音响起:“两位师弟,快来帮忙,这里有不少南海奸细。”两人忙冲了进去,只见武行空和孙淮英正与两名黑衣人交手,黑衣人共有十几人,领头之人在林中空地悠闲饮酒,旁边横着一架古琴。对方全是男子,年纪大小不一,最大的四五十岁,最年轻的的犹在少年。武行空剑法高超,几招之后,黑衣人中剑倒地。紧接着,武行空随手一剑,只听一声惨呼,与孙淮英对阵的那人死于非命。武行空不等柳长风金流月出手,身形闪动,剑出如风,其余几名黑衣人片刻间倒地而死,只剩下领头那人。那头领相貌奇特,竟然看不出年纪,看起来似乎中年以上,细看之下又似二十多岁的少年人,他十分镇定,面对武行空的长剑,没有任何惧色。武行空不用再打,对方早已全军覆没,他喝道:“你们为何在此埋伏?”那头领笑道:“废话少说,包袱我已经让手下带走,你们这次失败了。”原来武行空刚进树林,包袱就被对方抢走,他武功虽高,一时大意,没有料到此刻这个来过多次的树林会有敌人。武行空大怒道:“混账,想活命就带我去。”一剑刺了过去,谁知那头领竟然不会武功,只是后退。武行空一把拿住他的要穴,扔进一只麻袋中,然后叫来马车,运回秦淮山庄。孙淮英疑心那剑谱不会这么轻易出现,可不好追问大师兄,寻思还是回去报告秦永安,于是,他喝了两杯茶就匆匆走了。武行空倒是不急,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他喝酒,他是个洒脱的人。山庄温暖无限,此时灯火通明,墙外传来河上卖唱的丝竹之声。武行空酒足饭饱之后,笑道:“两位师弟,我还有些琐事,改日再来拜访,至于那贼人,你们好好看着,改日交给师父处置。”两人忙点头答应。
武行空刚走,柳长风就直奔地牢,速度之快,让金流月吃惊,他叫道:“长风,大师兄不是说交给师父处理?”柳长风道:“师父会来这里?你别开玩笑了。”地牢其实很简陋,就在后园的一间柴房之下,揭开一道木板,沿着宽大的台阶向下走十多部,再转个弯就到了。里面有一个高大的铁栏,用锁链牢牢锁住。栏中有些干草,还有米饭,甚至水酒。
那人此时正在打坐调息,双眼紧闭。柳长风和金流月都震惊不已,这样子哪里是不会武功的人,分明是一个内家高手,而且内功之高,令人目瞪口呆,只见他面色渐渐转红,一股气息在周身流转,越来越快,连两人相隔几丈都感应到那股功力的强大。柳长风多年来没有用功,武功一直荒废,此时心中有些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金流月也感到大事不妙,这囚犯看起来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不过金流月还是比较勇敢,心想不能让他功行圆满,拨剑刺了过去,剑光闪动,剑如流星般直取那人咽喉。眼看剑尖就要进入那人白皙的脖子,忽然间那人睁开双眼,一指点在剑身,当的一声,长剑掉落在地,金流月连连倒退。金流月也颇为神勇,一跃而起,低头拾起长剑冲了上去。只听那人长笑,又是一指点出,这一次隔空出手,劲力更加霸道。
只听嗤的一声,金流月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柳长风一时张口结舌,忘记了出手,他的剑法虽然厉害,但内功不如金流月,哪里是那人对手,更加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普通的一名南海头领,竟然是个绝世高手。柳长风退到墙根,靠着墙壁问道:“阁下真是神奇,居然连我大师兄都被你瞒过了。”那人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栏边,伸手一推,走了出来。
那坚固的铁栏早已变形,如何困得住这样的人物。那人此时头发披散,但双目神采飞扬,看起来更加年轻,不会比柳长风大几岁,最多二十多岁,面目英俊,一股气势令人不敢鄙视。柳长风此时想过逃跑,可又没脸如此,只好出手,长剑直刺而出,指向那人胸腹。那人退后三步,一把夺过金流月的长剑,和柳长风对拆起来。他笑道:“柳长风,你的大名我久仰了,我知道你的剑法不是一般的剑法,你全力出手吧,看我能在多少招之内破解。”柳长风的剑法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学过很多门派的各种剑招,自己又胡乱领悟一些,在江湖有些威名,此时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乱七八糟刺了几剑,就被对方扣住了脉门。
那人不再耽搁,带着柳长风出了地牢,几个起落离开了山庄,来到城南一间庙宇之中。
破庙中此时炊烟袅袅,几名男女正在做饭烧菜,这些人的服色和那人一样,黑中带绿,又杂着白色,材质十分名贵。大殿中有未倒塌的佛像,栩栩如生,庄严肃穆。一名少女上前施礼道:“堂主,你老人家没事吧?”那人点了点头,坐在上首喝了一杯水,说道:“这一次金陵之行,大出我的意外,本来主人吩咐我们要抓的是华山派大弟子武行空,可是我一见到他的剑法,就知道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的剑法虽然厉害,但和寒梅剑谱完全无关,反而是这个乱七八糟的柳长风,他的剑有几分寒梅的影子,于是我改了主意,就带他去岛上吧。对了,那包袱你好好收着,虽然是个假的剑谱,但仍有妙用。”那少女点头,退了下去。柳长风穴道被封,但还有意识,说道:“这位前辈,我可不知道什么寒梅剑谱,那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你带我去什么岛上做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个小混混,什么用都没有啊。”那人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名讳,对柳长风倒是很和气,他笑道:“你别想逃走,没有人能够在我手上逃走,听说你也喜欢音律,我弹上一曲,你评论一番如何?”柳长风是喜欢音律,可是早年所学早已忘记。那人取出古琴,悠然弹奏。琴声如梦,在深夜中更加柔和平静,听得柳长风如沐春风。柳长风本来对自己的处境极为担心,可奇怪的是,好像是被关在山庄多年的缘故,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也就一时间不着急逃走。那人忽然停住,叹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天下人都知道我张无情最是无情,可又有谁知道,我是个最多情的人呢?柳长风,你说说看,我这一曲如何?”柳长风道:“原来你就是张无情,听说近年来江湖上的人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吓得发抖,没有比你更加有名的剑客,各大门派弟子,死在你手上的不计其数。”张无情此时已经由侍女换上书生打扮,头戴方巾,手摇折扇,就像一个饱读诗书的风流才子。张无情道:“我的来历你大约知道一些,不过以后我自会慢慢告诉你。关于南海,你并不陌生,只是南海并非你想象中的南海,等这次回到南海,你自己就会知道了。”柳长风到南海早已不知道多少回,他也知道张无情和南海肯定有关。关于南海,有很多浪漫的回忆,也有说不尽的武林秘史。
就在此时,庙外有人拍手大笑,笑声刚起,大门口涌入了一批锦衣侍卫。为首一人相貌狰狞,横刀而立。那大汉一声令下,身后数十人挺着利刃冲了过来,惨呼声响起。双方见面就杀,也不通名。张无情手下的南海弟子武功也不是弱的,纷纷出手,一名少年剑光闪动,一剑砍下了一名侍卫的头颅。双方出手都不留余地,片刻间死伤无数。张无情早已拨剑在手,喝道:“赵无意,你终于来了,我等的就是你。”柳长风也听说过赵无意的名字,知道是宫中有名的高手,在城中的风评不好,说书的也总是将他编排为邪魔外道,不过他功在朝廷,当今皇上对他十分器重。赵无意一身武官打扮,脚蹬皮靴,腰缠玉带,脸上的骄傲之色不用细说,官在民面前总是有一股自以为是的威严。赵无意道:“好你个反贼,胆子不小,敢在这里等官爷,既然你不怕死,我送你去天牢嗤牢饭。”说完挥刀劈了过来。柳长风有些糊涂,南海虽然和中原经常发生战争,但也没有听说过谋反,何以张无情被称为反贼?张无情长剑一挥,一股剑气猛烈地发出,无坚不催。赵无意不敢硬结,躲在一旁,咔嚓一声,支撑庙宇的木柱断了一根,尘土飞扬,能见度变低。赵无意虽然霸道,看其武功似乎不是张无情的对手,只敢躲避,偶尔发出一刀,虽然刀锋也不错,但只换来张无情的冷笑和不屑,很快,他的身上中了一剑,鲜血飞溅。又斗数合,张无情一剑砍下了赵无意的手臂。赵无意忍痛疯了穴道,展开轻功上了梁上,穿破瓦片逃命而去。他手下的侍卫已经死伤过半,此时他已逃走,南海弟子杀气大增,刷刷刷刷一阵响动后,全部死在地上。张无情似乎和赵无意有些过节,命手下收拾现场,架起柳长风追踪赵无意而去。他的轻功真是令人佩服,带了一人,仍旧快得不可思议,过了几重屋脊,就追上了赵无意,两人边打边逃,一路厮杀,转眼到了一道高墙之下,只见红墙碧瓦,林木苍天,飞檐斗拱,竟然到了宫门之外。赵无意用进全力跳进墙头,在御花园的假山祠堂中逃命,一面大声呼救。张无情临空暴起,高过墙头几丈,稳稳呢落入园中,挥剑斩杀了一名赶来支援的侍卫,继续追杀赵无意。
柳长风此时机会很好,他的穴道就要冲开,张无情又把精力放在追杀上,不过柳长风病不着急逃走,能跟随这样的武林高手进宫一趟,也是奇遇。只是他不明白这张无情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到了禁宫还敢如此明目张胆杀人。此时前面出现一座凉亭,里面有人在抚琴吹箫,一个中年人正与一个少年争执,一个少女正在相劝。张无情此时杀了几名太监和宫女,赶上一程,一剑又在赵无意的后背留下血迹,漏出白骨森森。赵无意逃进亭中,大叫道:“王爷救我,反贼追杀我。”那中年人此时才停止争吵,拨剑上前,喝道:“赵总管,你怎么回事,竟然把反贼引入宫中,不想要命了。”
赵无意跪地只是磕头,旁边几名侍卫上去将他扶到太医院治伤,他的伤着实不轻,手断脚伤,浑身是血,可是他依然非常强横,对张无情怒目而视。柳长风忍不住问道:“你和这人是仇人?”张无情摇头道:“不是,以后告诉你,想不到会到了皇宫,真是麻烦。”那中年人身材廋削,目光如剑,瞪着张无情,朗声道:“你是何人,本王不杀无名之辈。”敢情此人竟然是个王爷,柳长风倒是十分好奇。张无情向柳长风使了个颜色,似乎连话都不想说。柳长风只好回答道:“不知王爷的大名可否赐教?”那王爷身边的书童道:“大胆,见到燕王,还不下跪。”原来此人竟是当今皇上的第四字燕王朱棣,他向来喜欢武学,在剑法上颇有造诣。柳长风说了张无情的名讳,朱棣脸色大变,对旁边和他吵架的皇长孙朱允炆说道:“殿下,此人非同小可,不可放走。”那朱允炆面目清秀,脾气不小,他慢慢说道:“四叔,你还不将他拿下,跟我啰嗦什么?”皇家虽然重文治,然朱允炆看多了侠义小说,也有习武,宫中高手众多,他学过很多年。朱棣知道张无情来历和背景,故意激朱允炆和他动手,他想了想,笑道:“殿下,此人剑法通神,正好陪你练剑,这样的高手很难遇上。”朱允炆少年气盛,竟然跃跃想上前,此时那少女上前拉住,说道:“危险,殿下不能去。”那少女容颜秀丽,是朱棣的妹子朱薇,由于年纪和朱允炆相当,一向感情极好。
张无情早就不耐烦了,带着柳长风腾空而去,左折又拐,来到了御书房,此时灯火未灭,朱元璋仍旧在处理政务。张无情忽然笑道:“想不想见识皇帝老儿?”柳长风道:“你似乎和皇家有仇,难道你和当年起事的苏州张士诚有关?”张无情悠然坐在长廊下,笑道:“你小子怎么变聪明了,不过你猜的不对,糟糕,又有太监过来。”宫中守卫森严,不是太监就是宫女,还有巡逻的侍卫,一批又一批的经过。张无情纵然神功盖世,也有些烦恼,只好抓了两名侍卫打到,和柳长风换上了衣服,装扮成皇帝的亲兵。柳长风此时体内气息运转加快,早已自动冲开穴道,可是他没有想过逃走。张无情自然知道,也不点破,只是胡乱说些皇家秘史,也不知真假。柳长风疑心此人来宫中没有任何目的,不像来复仇的。
柳长风想起方才的赵无意,问道:“那总管到底和你有什么梁子?”张无情淡淡的说道:“其实没事,我们见过一回,打过一场。”张无情似乎不怕朱棣和朱允炆带人追杀,竟然没有移动,悠然自得。没多久,朱棣和朱允炆,朱薇带着大批守卫赶了过来,围住了两人。朱元璋早已被惊动,带着亲信出门察看。朱元璋年纪不老,气度自然和旁人不同,不怒自威。朱棣慌忙向朱元璋禀告张无情入宫经过。朱元璋盯住张无情,忽然笑道:“你长得很像一个老熟人。”他简单的穿了件黄色龙袍,头戴九龙冠,腰悬佩剑。张无情道:“废话少说,不错,我是张士诚的后人,今日来找你了断旧恨。”话尤未完,长剑递出,攻了过去。他知道朱元璋不是简单角色,武功并非传说中那样不堪一击,因此非常小心。亲卫上前抵住,刀枪剑戟一起招呼过来,这些人全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经过层层挑选上来的,可惜对上张无情这样的世外高人,简直是送死。惨呼声再起,片刻间又死几人。朱棣和朱允炆为了表现,不顾危险,出剑围攻过来。两人剑法还算可观,一时间剑光闪动,张无情也不能将他们拿下,不过他轻描淡写,就像在陪两位皇子玩一般。朱元璋忽然问柳长风:“你是何人,为何跟反贼同行,可是入宫行刺?”柳长风道:“行刺倒是没有想过,不过我没有想到宫中竟然有这么多剑客,想必皇上也是爱剑之人。”朱元璋笑道:“不错。”
张无情随手一剑,逼退两名皇子,道:“朱元璋,你我的大仇,改日再报,今日我还有要事,告辞。”说完冲天而起,早已去远。朱棣大喝道:“快追。”朱元璋道:“不必,此人岂是你能追到的。”朱允炆道:“皇上,这小子如何处置。”他指着柳长风说道,显然把柳长风当成了囚犯,殊不知柳长风的危险不在张无情之下,只是一时没有出手而已。朱棣道:“父皇,我看此人和反贼不是一伙,我见他一直受那厮挟持。”朱元璋点头道:“老四说得有理,不过此人来历不明,这样吧,交给薇儿处置吧,她最近武功进步不少,算是奖励。”朱元璋带着朱允炆匆匆走了,朱棣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罢手,他寻思这人应该不是个简单角色,可以为我所用,不过暂时不能接近,否则父皇怪罪。此时天下初定,可是朱棣的烦恼永远没有尽头,皇位继承人早定为朱允炆,朱元璋说一不二,朱棣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忍下来,他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朱棣带着书童回了府邸,暗中命人关照,不得伤害柳长风,打点宫中太监和宫女。他部署多年,宫中有不少亲信死党。
柳长风跟随那少女朱薇在园中慢慢的走着,两名宫女提着宫灯,在前面带路,后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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