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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雾锁:棋局

    第三幕:雾锁:棋局 (第1/3页)

    【幕间·迷雾三重奏】

    齿轮转动声(精密冰冷):咔、咔、咔——

    水底暗流声(混入人语回音):金明池…旧画舫…

    太后嗓音(年轻时的片段):“晋卿,若有一日…”(被火焰吞噬声打断)

    机械雀鸣叫(扭曲变形):“戌时三刻…见青衣…”

    所有声音骤然拧成一股尖锐的金属摩擦音——

    “滋——!”

    (死寂三秒)

    苏轼低吟(疲惫而清晰):“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

    (灯光渐亮,色调如褪色血帛)

    第一场:归府·暗潮

    时间:元祐四年十月十六日,酉时六刻(晚7:15)

    地点:苏轼府邸“雪堂”书房

    【场景描述】

    书房烛火通明,却驱不散一种无形的寒意。桌上摊着太后今日所赐的翰林学士承旨官印,紫檀木匣半开,印纽上蟠龙的眼睛在烛光下似在转动。

    苏轼独自立于书架前,指尖划过一套《元祐新编刑统》。书脊第三册微微凸起——他抽出书,内页被挖空,藏着一卷薄绢。

    薄绢内容(他今早离家前尚未存在):

    “子瞻:太后赐官,实为催命。君掌诏书草拟,程颐为帝师,蔡京控典籍,王朝云可入宫禁,小坡混迹太学——汝五人已成网,太后执网,欲捞《灰烬录》与密诏。三日内若不得,网破人亡。欲破局,须先明一事:焦尸非赵静姝,真赵何在?程府亥时,可窥一斑。 勿携他人。——无名”

    (字迹工整如印刷,无个人笔锋)

    门被轻叩三声。

    苏轼迅速藏回薄绢:进。

    王朝云端药盏入内,眼眶微红:老爷,安神汤…(瞥见桌上官印,手一颤)

    苏轼:(接过药盏,不饮)云娘,你发间那根太后所赐银簪呢?

    王朝云:(下意识摸发髻)妾身…收起来了。御赐之物,不敢日常…

    苏轼:(放下药盏)是收起来了,还是…交给谁了?(从袖中取出一物)或者说,换成了这个?

    他掌中是一根素银簪,无纹无饰,但簪头有一处极细微的焊接痕迹。

    王朝云脸色霎白。

    苏轼:(轻拧簪头——竟旋开了!)中空藏物…(倒出一小卷纸)这是今晨在妆台暗格找到的。密码我看不懂,但纸角这个标记——(指向一个莲花托书卷的暗印)程颐“清流社”的信物。你是他的人,还是太后的?或是…两边的?

    王朝云跪地,泪落无声。良久才道:三年前黄州,程先生微服访您,私下对我说:“苏子瞻才气纵横,但锋芒过露。你若真心待他,当助他‘藏锋’。”他授我密码,让我以香囊传递朝中动向,助您避祸…妾身从未害您!那“明月清风”香囊,确是他与我的接头信物。

    苏轼:(扶她起身)我信。(展开密码纸)但这最新一条消息,写的什么?

    王朝云译读:“亥时程府后园,真赵静姝将现。携‘明月’香囊为信。”

    苏轼:(瞳孔收缩)真赵静姝…还活着?(猛想起)那焦尸左肩疤痕是伪造的!所以…

    窗外忽传来鸦群惊飞之声!

    两人推窗,只见数十只黑鸦在夜空中盘旋成诡异阵型,片刻后齐向东北方向飞去——正是程府所在。

    更诡异的是:鸦群飞过处,飘落数十片黑色羽毛,每片羽毛根部都系着极细的金丝,月光下熠熠生辉。

    苏轼拾起一片,金丝末端拴着米粒大的铜珠,刻一字:

    “饵”

    第二场:程府·九宫迷阵

    时间:亥时初刻(晚9:00)

    地点:程颐府邸后园“易斋”

    【场景描述】

    此园被程颐改造为“九宫格”布局。九块正方形苗圃以白石径分隔,每圃植一种药草:曼陀罗、闹羊花、附子、钩吻…皆是毒物。

    中央“中宫”立一石亭,亭中无桌无椅,唯地面刻巨大太极图。

    程颐端坐太极阴眼,面前地上摆三物:

    1. 那枚从焦尸中取出的铜齿轮

    2. 半片烧焦的青色锦缎(与尸体衣袖同料)

    3. 一盏油灯,火焰竟呈碧绿色

    程颐:(闻脚步声,未抬眼)子瞻来了。(指对面阳眼位置)坐。王夫人请留步园外——此局,只容二人。

    王朝云担忧地望了苏轼一眼,退至月门。

    苏轼:(盘坐对面)先生好雅兴,种这一园毒草。

    程颐:(淡淡)毒可杀人,亦可医人。全看持者之心。(推过齿轮)此物,你白日见过。但有一处,老周未敢当众言说。

    他取小锤轻敲齿轮边缘。

    “铛——”

    齿轮发出奇特的共鸣声,且齿牙开始微微转动,仿佛内部有发条!

    苏轼:这是…

    程颐:机关核心。来自西域“拂菻国”的自鸣钟。元丰六年,拂菻使团献钟三座,一座赐予驸马王诜。(停顿)但此齿轮并非来自王诜所藏之钟——那三座钟的齿轮铭文,皆刻“元丰六年御赐”。而这枚…(翻转齿轮,内缘有极细阴刻)刻的是“元祐三年,晋卿仿制”。

    苏轼:王晋卿自己仿造了拂菻机关?

    程颐:不止仿造。(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几乎相同的齿轮)这是我从清风茶舍二楼窗台暗格里找到的——蔡京常坐之位。

    两枚齿轮并置,齿牙竟能咬合!组成一个更复杂的联动装置。

    程颐:这说明,蔡京与王诜在机关术上有合作。而那夜旧宅的火…(指向绿焰油灯)你可知这“碧磷火”如何制成?

    苏轼:(凝视绿焰)磷粉遇铜?

    程颐:磷粉遇铜,只发白光。须加入西域曼陀罗提取液,方呈碧绿,且烟雾致幻。(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这瓶曼陀罗液,是从小坡房中搜出的——他枕头芯里藏的药粉中混有此物。

    苏轼:(霍然起身)三人…蔡京、王诜、小坡…都与西域机关或药物有关?

    程颐:还有第四人。(拍手)

    园角阴影中走出一人——竟是蔡京!

    蔡京披着墨黑斗篷,面色平静:程公果然还是把我“请”来了。

    程颐:(不动声色)是你自己来的。跟踪苏子瞻而至。

    蔡京:(微笑)彼此彼此。(看向苏轼)苏公,你我都被程先生算进了这九宫局里。(指地上太极)阴眼为你,阳眼为他,而我…(踏前一步,正好踩在太极图边缘的“坎”位)不过是卦象中的“险”而已。

    苏轼:(直视蔡京)茶舍二楼窗台的齿轮,是你的?

    蔡京:是王诜寄存的。他说:“若我出事,此物可引你入局。”(从怀中取出一卷纸)这是他留下的“局谱”。

    纸上画着复杂机关图,标注:

    “戌时三刻,旧宅正堂。齿轮嵌于梁上机关,触发后:一、释放碧磷火雾;二、启动梁内铜雀,仿人声诵‘明月几时有’;三、引燃石脂水囊,焚尸灭迹。全过程需半柱香(约5分钟)。”

    苏轼:(寒意彻骨)所以那夜旧宅…可能根本没有活人交易?一切都是机关自动上演的戏?

    程颐:但赵明诚目击了“三人缠斗”…

    蔡京:(冷笑)若赵明诚也是戏子呢?若他吸入碧磷火雾产生幻觉呢?或者…(压低声音)若那具焦尸,根本就是赵明诚自己?

    (死寂)

    程颐:(缓缓摇头)赵明诚被囚于皇城司,我今早见过,虽痴傻,但确是活人。

    蔡京:那就只剩一种可能——王诜设下机关戏,引我们怀疑彼此。而真正的《灰烬录》和密诏…(目光如刀)程公,是否早已在你手中?

    程颐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苏轼从未见过的、近乎悲凉的笑。

    程颐:(从太极图下暗格取出一本焦黄册子)《灰烬录》真本在此。(又取出一卷明黄绢帛)先帝密诏全本亦在此。

    册子与绢帛上,布满干涸的血指印。

    程颐:但不是我从旧宅拿的。是昨夜,有人潜入此园,将此二物塞进我枕下。(翻开册子某一页)看这里。

    那一页记载:

    “元丰七年腊月廿三,王介甫(安石)访司马君实于西京独乐园。屏人语三昼夜。达成三约:一、青苗、免役二法留其核而去其名;二、熙宁旧臣不究;三、立皇子赵煦(即今上哲宗)为太子,因其生母刘氏(已故)系安石表侄女。”

    苏轼:(如遭雷击)皇帝…是新党血脉?!

    程颐:(翻到密诏)再看这个。

    密诏全本:

    “朕知皇子煦非皇后(今太后)所出,其生母刘氏系王安石亲属。然朕体弱,国需储君。特诏:若煦即位,太后可摄政,但须以章惇为相,行新法改良之政。若太后违此约,此诏可公之于众,废后另立。司天监监正李宪见证。元丰八年三月。”

    蔡京:(呼吸急促)所以太后篡改密诏,把“须以章惇为相”改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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