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独孤求败 (第3/3页)
玉簪,哀泣声尖利:“负心郎!误我终身!累我家族!”
还有充满戾气的武将虚影,咆哮着指向楼下的方向(画轴所在):“昏君!佞臣!害我袍泽!此恨难消!”
各种执念、怨愤、悔恨、不甘的情绪如潮水般冲击着众人的意识。薛媪的琵琶声奋力疏导,李白的诗境努力包容,刘备的仁厚气场试图调解,连张飞都憋着劲大喝:“吵死了!一个一个说!”但他粗暴的声音意外地带有震慑混乱的效果。
独孤求败不知何时已站在书房角落阴影中。他并未拔剑,只是目光如冷电,扫过那些激烈演化的历史幻影和纠缠的执念灵体。他在“看”,看这些因强烈情感与未了之事而滞留在器物上的“剑”——偏执之剑、悔恨之剑、怨毒之剑、痴情之剑……每一把都因局限于自身故事而不得超脱,却也因此形成了某种扭曲的“纯粹”。
“恩怨情仇,不过自缚之茧。”他淡淡点评,手指在剑鞘上轻轻一叩。
一声清越剑鸣,并非真实声响,而是直接响彻在所有灵体与团队成员的心神之中。并不霸道,却带着斩断迷思、直指本质的锐利。
纠缠的幻影为之一顿。
楼下,墨子抓住机会,根据他对灵场结构的快速分析,指向那几幅关键画轴中一幅描绘江边离别场景的:“此画乃枢纽!其中隐含‘契约’或‘誓言’未竟之力,束缚诸灵!”
刘备闻言,快步上前,对着那画轴,以真诚恳切的态度,结合自己对忠义、责任与乱世艰难的理解,沉声道:“画中诸君,时移世易,当年恩怨是非,后人难断。然执著于此画此宅,徒增新孽。不若放下画中旧约,归去应有之安宁。若有未竟之言,备愿为倾听,然此间非久留之地也。”
或许是刘备的皇室身份(虽不同时代)与仁德气质产生了某种共鸣,或许是李白的诗、薛媪的乐、墨子的理、独孤求败的剑鸣共同作用,又或许是张飞、吕布的阳刚威压与范剑居中协调的团队气场形成了稳定支撑,那幅画轴无火自燃般腾起淡淡的青白色光焰,画中景象仿佛活了过来,又迅速淡去。
书房内的铜印也同时微微震动,那文士影子长叹一声,身影淡去,留下一句清晰了许多的低语:“多谢……望告知后世,我辈非皆苟且……”随即,铜印上的阴冷气息消散大半。
其他灵体的激烈情绪也如退潮般减弱,幻影渐次模糊。那哀泣的女声化为一声悠悠叹息,武将的咆哮也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薛媪的琵琶曲终,余韵袅袅,带着释然与送别之意。李白以酒洒地,吟出最后的送别诗。
笼罩别墅的阴郁之气快速消散,温度回升,光线恢复正常。所有异响和窥视感彻底消失。
后续清理中,团队在墨子指导下,对关键器物(铜印、画轴、玉簪等)进行了简单的净化处理(结合了物理隔离、特殊频率声波清洗——薛媪负责、以及象征性的“解契”仪式——刘备、李白主持)。委托人的心腹管家亲眼目睹了变化,连连称奇,爽快支付了全额佣金。
回程路上,范剑总结:“这次案子,关键在于‘理解’与‘疏导’。我们结合了历史感知(刘备、李白)、灵场分析(墨子)、情感沟通(薛媪)、威压震慑(张飞、吕布)、斩断迷思(独孤求败)以及后勤支援(庖丁、陈世美),缺一不可。尤其是刘皇叔和李兄,你们对那个时代的共鸣,是打开局面的钥匙。”
刘备谦逊道:“皆赖众人之力。”李白则笑道:“能与千载前后之英魂(虽大多是普通人)神交片刻,亦是快事。”
独孤求败难得地评价了一句:“凡俗之剑,困于情仇,终是下乘。然……可观。”
范剑知道,团队又过了一关,并且对如何处理附着复杂历史人文信息的灵异事件,积累了宝贵经验。他预感到,随着团队名气渐长(在特定圈子里),更棘手、更危险的案子,恐怕还在后头。但看着身边这群能力卓绝、性格各异的“超时空队友”,他心中也充满了底气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