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上门催债 (第1/3页)
三更梆子声刚过,永定县西头的茅草屋还浸在浓墨般的夜色里,一道急促如擂鼓的叩门声骤然响起,“砰砰砰”的响动撞得门板嗡嗡作响,像要硬生生拆了这破败的屋子。
高知砚猛地睁开眼,胸腔里的浊气还没吐尽,脑壳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这是原身酗酒赌钱落下的旧疾,却在他魂穿而来的第三日,被这阵敲门声彻底搅碎了昏沉。
“高知砚你个天杀的窝囊废!赶紧滚出来还钱!”门外的叫嚣粗鄙刺耳,混着鞋底踹门的闷响,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今日再不把二两银子还上,老子就把你这破屋烧了!”
“夫君……”一道软糯却带着颤抖的女声从外间传来,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高知砚挣扎着坐起身,借着透进窗棂的微光,看见沈婧单薄的身影踉跄着扑向房门。她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裙,身形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却还是死死护着身后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诸位爷,求你们高抬贵手……”沈婧的声音带着哀求,尾音微微发颤,“我夫君大病初愈,身子还虚,能不能再宽限几日?等他好些了,我们一定想办法凑钱。”
“宽限?”门外的嗤笑声此起彼伏,为首的钱老大语气里满是讥讽,“谁不知道你家高知砚是永定县出了名的浪荡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正事半点不干,如今怕是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还钱?”
“娘……我怕……”奶气的哭腔从沈婧身后钻出来,像一根细针,轻轻一戳就疼得人心头发紧。那是囡囡,才刚满四岁,小脸蜡黄消瘦,此刻正死死攥着沈婧的衣角,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沈婧立刻将女儿搂进怀里,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却透着一股执拗的硬气:“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一时糊涂,等他醒悟过来,定会还清所有欠银,绝不会赖账!”
这话落在债主们耳里,更是引得一阵哄笑。高知砚这败家子的名声,在永定县早已臭不可闻。当年他仗着家里有些薄产,整日流连赌场酒肆,把家底败得一干二净,还欠下巨额赌债。若不是沈婧,这位曾经的永定县第一美人、沈县令的千金,执意要嫁给他报恩,陪着他从锦衣玉食落到吃糠咽菜,甚至变卖了自己的嫁妆补贴家用,他早就在街头饿死了。可即便如此,原身依旧不知悔改,对沈婧母女非打即骂,堪称狼心狗肺。
“少跟她废话!”钱老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狠戾,“今日要么还钱,要么把人留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放肆!”
一声怒喝骤然炸响,如同惊雷划破夜空,震得门外的债主们浑身一哆嗦,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大半。高知砚阔步走出内间,周身的气息陡然沉了下来,那双原本因酗酒而浑浊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宛若出鞘的寒刃,凌厉的目光扫过门外的一群人,看得他们心底发毛。
债主们本是听闻高知砚重病垂危,活不了几日,才敢上门逼债,可眼前的高知砚,面色红润,眼神如炬,哪里有半分将死的模样?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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