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与枪 (第2/3页)
,分别打开——当归、川芎、曼陀罗,“曼陀罗的剂量要精准,多一分会致命,少一分止不住痛。”
田中次郎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把玩着那把沾血的军刀:“我相信周大夫的分寸。”
周明远将药材倒进陶碗,用温水冲泡。褐色的药液渐渐泛起泡沫,散发出苦涩的气味。他端着陶碗走到男人面前,假装喂药的瞬间,飞快地在男人耳边说:“第三根横梁有松动,等会儿我数到三,你用尽全力撞向左侧。”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算是回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士兵的脚步声。周明远迅速收回手,将陶碗递到男人嘴边:“喝下去,就不痛了。”
男人仰头饮尽药液,喉结滚动的瞬间,周明远瞥见他后颈处有个极小的刺青——是朵半开的梅花,与他父亲留在银表里的刻痕一模一样。
那是父亲当年在同盟会时的标记。周明远的心脏猛地收缩,指尖的银针差点脱手。
“起效很快。”田中次郎站起身,军刀在掌心轻敲,“现在可以开始了。”
周明远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把生锈的手术刀。他走到男人左侧,假装检查伤口,左手悄悄握住刑架的第三根横梁——果然是松动的,用力一拧就能脱出。
“我的工具不趁手。”他忽然开口,目光落在门后的步枪上,“需要更稳的手,最好能有个人按住他。”
田中次郎犹豫了一下,对门口的士兵招手:“你,进来按住他。”
士兵应声上前,刚走到手术台旁,周明远突然转身,手中的手术刀划破了他的颈动脉。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他抓起士兵掉落的步枪,顺势往地上一滚,避开田中次郎刺来的军刀。
“一——”他低吼出声。
刑架上的男人猛地发力,用肩膀撞向左侧的立柱。本就松动的横梁“咔嚓”断裂,他借着反作用力挣脱右手的束缚,一把夺过周明远扔来的手术刀,割断左手的绳索。
“二——”
田中次郎的军刀再次劈来,周明远侧身避开,同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田中次郎的耳朵飞过,打在墙上的靶纸上,留下个黑洞。
“三!”
男人已经完全挣脱,他捡起地上的步枪,与周明远背靠背站在一起。两人的呼吸交织着,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里,形成一种奇异的默契。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力量。
“济世堂,周明远。”
“赵立峰,中央军情报处。”
田中次郎缓缓后退,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睛像盯着猎物的狼:“看来周大夫不仅会治病,还会杀人。”
“拜你所赐。”周明远的枪口稳稳对准田中次郎的胸口,“你的士兵要多久才能冲进来?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田中次郎脸色微变。他刚才为了“欣赏”手术,特意让士兵在门外等候,此刻后悔已经晚了。
“你走不了的。”他试图拖延时间,“宪兵队的围墙有三米高,外面全是巡逻兵。”
周明远看向墙角的通风口:“未必。”
赵立峰立刻会意,几步冲过去,用步枪的枪托猛砸铁栅栏。生锈的螺丝很快脱落,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你先走。”赵立峰推了周明远一把,“江防图的情报比我的命重要,你必须把消息送出去。”
周明远却没动。他看着赵立峰流血的左臂,又看了看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忽然从药箱里掏出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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