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血脉记忆 第十三章:记忆的棱镜 (第2/3页)
伤害?”。文章迅速在特定圈子内传播,并与之前反对教材修订的声浪合流。
更棘手的情况接踵而至。两天后,一位自称来自南方某市、姓杜的律师联系了“记忆库”项目组和档案馆。他声称代表一位客户,这位客户家族中有一位长辈在抗战时期于东北失踪,名字恰巧也叫“福根”,年龄籍贯也有相似之处。客户家族对“记忆库”未经他们明确知情同意,就将“福根”这个名字与731部队受害者公开关联表示“极大震惊和严重不安”,认为这“严重干扰了家族的正常记忆与情感”,“在未提供确凿遗传学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将家族先人与如此惨痛的历史事件绑定,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要求项目组立即撤下相关单元信息,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林薇和陈思源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伦理与法律挑战。从程序上,杜律师客户家族的出现,恰恰说明了“记忆库”触及了真实的历史神经;但从情感和法律上,对方的诉求也并非全无道理。在DNA比对无法进行(缺乏客户家族样本或确凿的“477”号遗骸DNA)的情况下,“福根”这个名字确实成为了一个悬置的、可能引发争议的符号。
“我们可能遇到了记忆重构中最典型的困境,”陈思源在紧急内部会议上说,“当历史从宏观叙述下沉到具体个体时,必然会与现存的、活着的记忆和情感发生碰撞。这个‘福根’可能是我们寻找的‘477’,也可能不是。但问题的核心不在于百分百的证实,而在于我们如何对待这种不确定性,如何平衡追寻历史真相的责任与对生者情感的尊重。”
林薇揉了揉眉心:“技术手段上,我们可以立即在那个单元加上更醒目的‘信息推定性说明’,并提供一个通道,让任何有类似关切或信息的家庭可以与我们联系,共同核实或修正。但撤下单元……我认为不妥。这不仅仅关乎一个‘福根’,而是关乎我们对待所有无名受难者的基本态度。如果我们因为一个潜在的身份争议就退缩,那么无数其他根本无法找到后人的无名者,他们的记忆空间岂不是更加脆弱?”
项目组最终决定,坚持单元开放,但立即升级告知和沟通机制,主动联系杜律师及其客户,邀请他们提供更多家族信息以供研究参考,并明确表示“记忆库”的初衷是纪念与铭记,而非定论,所有信息都将在新证据出现时持续更新修正。同时,加强公众宣传,解释“记忆库”作为历史研究与公共记忆平台的探索性质及其面临的复杂伦理考量。
【历史闪回线】
公元1949年12月25日至30日,苏联滨海边疆区哈巴罗夫斯克(伯力),苏联军事法庭。
庄严而略显陈旧的法庭内,正在进行一场被称为“伯力审判”的特别庭审。被告席上,坐着包括前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关东军医务处长梶塚隆二、731部队生产部长川岛清等十二名日本战犯。他们被指控准备和使用细菌武器。
法庭上,苏联检察官出示了相当数量的证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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