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断剑重铸 第五章:旧港遗韵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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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川的图像出现在安全平板屏幕上,背景似乎是某个指挥中心:“你们的感觉没错。我们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那个‘普世文明遗产基金会’在过去三年里,通过复杂的投资和捐赠方式,实际上控制或深度影响了马六甲、槟城乃至印尼三宝垄等地的数个‘文化遗产保护’非营利机构和私人博物馆。他们以‘保护’和‘研究’为名,正系统性地收购、管控与郑和时代及更早时期相关的文物、遗址信息和民间传说线索。你们遇到的‘保安’,很可能就是他们雇佣的私人安保公司人员。”
“他们在抢先收集和封锁信息。”林薇皱眉。
“不仅如此,”赵海川调出一些资料,“基金会下属的‘学者’,近年来发表了不少论文,将郑和航海的意义‘重新阐释’,强调其‘和平宗教传播’和‘奢侈品贸易’的一面,淡化其背后的国家力量、技术输出和潜在的战略探索目的。同时,他们大力资助一些本地学者研究‘马六甲本土航海传统’,试图构建一个‘去中国中心’的印度洋贸易史叙事。这是在学术层面进行‘软性切割’。”
“双管齐下,物理封锁加学术重构。”陈思源感到压力,“我们想找的线索,很可能就在他们控制的那些私人收藏或‘保护地’里。硬闯不行,公开交涉也可能打草惊蛇。”
“所以,需要更巧妙的办法。”赵海川道,“我们正在尝试从另一条线突破。还记得那个‘考古学家’吗?我们收到线报,他近期会出现在新加坡的一场私人拍卖预展上,目标可能是一件来自闽南地区的‘明代金属航海仪具’。我们的人已经就位,准备接触并尝试逆向追踪。如果那件‘仪具’就是沈家流落的‘钥匙’之一,或许能打开缺口。”
就在这时,小吴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陈老师,林老师,我可能发现了一条民间线索!”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我今天在拜访一位收藏老船模的华人老先生时,他闲聊提到,他小时候听祖父讲过,大概一百多年前,有从‘唐山’(指中国)来的‘读书人’,在荷兰街(马六甲一条古老街道)的一间当铺里,当过一批‘很奇怪的老书和铁片’,后来好像没赎回去。当铺老板觉得晦气,把东西扔在阁楼,后来当铺几经转手,房子现在好像成了……一家 boutique hotel(精品酒店)。”
荷兰街,当铺,奇怪的老书和铁片,一百多年前的“唐山读书人”……时间、地点、物品特征,都与沈家后裔或相关线索携带者可能的活动轨迹吻合!
“那家酒店的具体位置和现状能查到吗?”陈思源立刻问。
“查到了,酒店叫‘东印度回忆’,老板是荷兰裔马来西亚人。酒店确实是由一栋老当铺建筑改造的,阁楼现在是……总统套房的一部分。”小吴有些无奈。
总统套房?这意味着寻常的参观或探查几乎不可能。而且,即便东西还在,经过百年变迁和多次改造,是否还能找到也是未知数。
“我们需要一个进入那间套房,并且能合理进行‘检查’或‘探测’的机会。”林薇思索着。
陈思源看向屏幕上的赵海川。赵海川沉吟片刻:“酒店老板的背景和喜好,我们来查。或许可以设计一个‘合作’方案,比如以拍摄文化遗产纪录片、需要取景历史建筑内部为由进行接触,或者……通过其他商业途径。这件事需要周密的策划,不能引起对方或背后监视者的警觉。你们继续按原计划进行公开的学术活动,吸引注意力,这条暗线,我们来操作。”
旧港的脉络在历史尘埃与现实利益中若隐若现。公开的学术调查遇到了无形的墙,而真正的线索,可能隐藏在游客如织的精品酒店那奢华套房的古老地板下,或即将在新加坡的暗光拍卖场中易手。寻找“钥匙”的棋局,在东南亚闷热的海风中,进入了更复杂诡谲的中盘博弈。
【历史闪回线】
清嘉庆二十五年(公元1820年),荷属东印度群岛,巴达维亚(今雅加达)。
湿热的季风裹挟着香料、污水和绝望的气息,弥漫在这座殖民城市的每个角落。沈怀瑾扮作一名来自暹罗(泰国)的华商,住在唐人街一家嘈杂的客栈里。距离他派出的联络人在三宝垄发现“隐屿”刻痕无字碑,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他亲自渡海而来,决心要撬开荷兰东印度公司那戒备森严的档案库和仓库。
经过多方打点和金钱开路,他终于搭上了一个在市政厅做低级文员的混血儿(华人与土著混血),此人贪财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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