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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神器归宗 第六章:文物基因图谱

    第六卷:神器归宗 第六章:文物基因图谱 (第2/3页)

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起身走向隔壁的保密分析室。

    【历史闪回线】

    公元1909年春,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库房深处。

    斯坦因从敦煌运回的第二批写本和文物,经历了漫长的海运和初步消毒处理,终于被搬进了这座当时世界上设备最先进的博物馆库房。库房高大阴冷,一排排厚重的橡木柜子几乎顶到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防虫药水和旧皮革的气味。

    负责接收和初步整理的,是博物馆助理管理员,一位名叫弗雷德里克·威廉·托马斯的年轻学者。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标记着“敦煌-织物类”的木箱。里面是用棉纸隔开、层层叠放的佛教绢画、刺绣和残破的经幡。色彩依旧鲜艳,但织物本身已极度脆弱。

    托马斯轻轻取出一幅不大的绢画,画面是千手千眼观音像,线条流畅,设色富丽,尽管边缘有破损和污渍,仍能感受到其精湛的画工和浓郁的唐代风格。他将其平铺在铺着软毡的工作台上,借助放大镜仔细查看。

    “不可思议的保存状态……考虑到它们在那个山洞里待了将近一千年。”托马斯低声对旁边的助手说,“斯坦因博士真是立下了不朽功勋。这些东西如果留在原地,恐怕早已被潮湿、虫蛀或者当地人的无知彻底毁掉了。”

    助手点头附和,忙着在登记册上记录:“物品编号:1910,0520,0.79。描述:绢本设色佛教绘画,主题为观音,唐代风格。来源:马尔克·奥莱尔·斯坦因爵士第二次中亚探险所得,出自中国甘肃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现状:轻微破损,色彩稳定。”

    托马斯的指尖悬在绢画上方,没有触碰。他的目光被画面下方一行不起眼的、墨色较淡的汉字题记吸引。他认得一些基础汉字,但这行字似乎不是标准的佛经内容或供养人题记。他皱起眉头,示意助手:“把这个拍下来,最好能做个拓片。去找霍林奈博士,看看他能不能解读一下。或许是什么地方寺庙的标记,或者……别的什么。”

    他隐约觉得,这行字可能透露更多关于这幅画乃至那批文物的原始信息。但在当时大英博物馆的主流认知里,这些来自东方的文物,首要价值在于其艺术和宗教史意义,在于它们能为西方构建的“东方学”和“佛教艺术史”提供新的实物证据。至于每一件物品具体是如何从原持有者那里转移到斯坦因手中,其流转过程是否完全符合当时的(以及后世认可的)伦理与法律标准,并不是他们优先关心的问题。斯坦因提供的探险报告和购买记录(那寥寥几笔关于支付给王道士银元的记载),已经被当作合法来源的充分证明归档。

    托马斯将绢画重新用棉纸包好,放入指定的编号抽屉。他并不知道,那行被他留意到的题记,在百年之后,会被一位中国学者通过高清数字影像发现并解读出来,其内容并非寺庙标记,而是一位唐代敦煌本地供养人的悲愿,记述了家族在战乱中竭力保护此像、最终不得不密藏于石室的简略经过。这行字,将成为这幅绢画“基因图谱”中,关于其“前斯坦因时期”生命轨迹的一个关键数据点,也成为控诉其被以“研究”为名剥夺原有文化语境的一个微小却有力的注脚。

    在另一个区域,一些非文书类的“杂项”物品被分拣出来。其中包括几块橘瑞超从敦煌带回的“黑色金属块”和“奇异骨片”。它们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引人注目,与那些精美的绢画、写本形成鲜明对比。负责整理的中年管理员拿起一块金属,掂了掂,又用手指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算什么?矿渣?还是什么破烂法器?”他嘟囔着,看向旁边一位稍懂东方文物的同事。

    那位同事瞥了一眼,摇摇头:“谁知道呢。那个日本探险家橘瑞超塞进来的。说是可能有‘古老宗教意义’。我看就是些垃圾。不过既然登记了,就按‘疑似仪式用品’或‘原材料标本’处理吧。放在‘杂项-材质不明’那个柜子角落里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人会对这些感兴趣。”

    于是,这些后来被某些研究者怀疑可能蕴含不寻常信息、甚至与“貂蝉”项目寻找目标存在模糊关联的“异物”,就这样被草草贴上标签,塞进了大英博物馆浩瀚库房中最不起眼的角落,与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未被充分理解的“奇怪”物品一起,陷入了漫长的沉睡。它们的“基因”,在入库登记的那一刻,就被简单粗暴地定义了,而其背后可能隐藏的更复杂、更惊人的故事,则被彻底忽略和掩埋。

    历史在此处呈现出一种令人扼腕的对称:一边是精美绝伦、被小心呵护、即将被纳入西方学术体系的“显性”文明瑰宝;另一边是貌不惊人、被随意处置、几乎注定被遗忘的“隐性”可能线索。两者的命运,都取决于当时掌控者的认知框架与价值判断。而这两种不同的对待方式,都构成了后世“重光工程”与“文物基因图谱”所要面对和厘清的历史遗产——既要让那些被显性掠夺的瑰宝回家,也要重新发现和评估那些被隐性忽略或误读的物件中,可能存在的、连接文明更深层记忆的钥匙。

    托马斯将最后一件敦煌织物归档,锁上了柜门。库房里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感到一种完成工作的满足,也有一丝面对如此庞大未知文明的敬畏。他不会想到,百年之后,会有人用他无法想象的技术,重新“打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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