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山河有泪,皇血未冷! (第1/3页)
楚天带着父母走出祠堂,阳光正好洒在楚家庄的青石路上。断链声犹在耳畔,祠堂内的死寂与祠堂外那被一剑削平的山头,构成了楚家庄百年未有的奇景。
楚诚与欧阳芝相互搀扶,跟在楚天身后,脚步虚浮。他们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燃起了一簇微弱却坚定的光——那是被儿子一剑斩开的、囚禁了十五年的阴霾中,透出的第一缕真实温度。
“天儿……”楚诚欲言又止,看向儿子挺拔如剑的背影,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是愧疚?是骄傲?还是对未来那滔天巨浪的恐惧?
楚天脚步未停,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爹,娘,先去休息。余下的事,交给我。”
就在这时——
“轰!!!”
一股远比楚雄磅礴、浑厚、带着岁月沉淀与疯狂挣扎气息的威压,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自楚家庄最深处的后山禁地冲天而起!
整个楚家庄的建筑簌簌作响,地面微微震颤。所有族人,无论是祠堂内的,还是远远窥探的,尽皆骇然望向后山方向。
那威压之中,蕴含着狂暴、混乱、痛苦,但更深处,却是一股不甘蛰伏、强行冲破枷锁的锐利与……决绝的死意!
“这是……”楚诚脸色剧变,“父亲的气息?!他……他出关了?而且……这威压……元罡七层?!”
欧阳芝也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公公楚山河,十五年前因丈夫之事急火攻心走火入魔,半身瘫痪,神识混沌,一直被认为修为尽废,苟延残喘。怎会突然出关,而且气息如此狂暴强大?
“呵。”楚天却只是轻轻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压抑了十五年,痛苦了十五年,将所有的悔恨、不甘、愤怒都化作燃料,焚烧自己,强行冲关……倒是够狠。”
他示意父母退后些,自己则转身,面向后山那股越来越近、裹挟着飞沙走石的恐怖气息。
一道灰影,如陨星般自后山飙射而来,重重砸在祠堂前的广场上,碎石迸溅,烟尘弥漫。
烟尘散去,露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枯槁如老树皮的老者。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袍,袍角还沾着经年的药渍。他身形佝偻,左手无力地垂着,右腿微微弯曲,正是当年走火入魔后留下的残疾之相。
然而,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刻燃烧着两团近乎疯狂的火焰,浑浊与清明交织,痛苦与锐利并存。周身澎湃的元罡七层气息如同失控的暴风,卷动着他花白的头发和破旧的衣袍。但这气息极不稳定,时而冲霄,时而萎靡,显然是以某种极端手段强行突破,根基虚浮,且……寿元与神魂皆已遭受重创,已是强弩之末。
他,正是楚家庄的老庄主,楚天的爷爷——楚山河。
楚山河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祠堂门口,扫过瘫软在主位、面如死灰的楚雄,扫过那四截断裂的禁锢铁链,最后……死死定格在楚天身上,以及他手中那柄暗蓝色长剑。
“你……就是楚天?”楚山河开口,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带着久未说话的滞涩,更蕴含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怒与……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是我。”楚天平静回应。
“好……好得很!”楚山河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如夜枭,眼泪却从他那双燃烧的眼中滚落,“一剑削山!闯我祠堂!废我儿子!好威风!好霸气!我楚家……竟出了你这么个‘人物’!”
他猛地踏前一步,残破的身躯却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气势,右手指向楚天,指尖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剑,斩断的不是山!是我楚家庄最后苟延残喘的机会!是你父母用十五年屈辱换来的、家族上千口人活命的机会!!”
“父亲!”楚诚忍不住喊道,“天儿他……”
“闭嘴!”楚山河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瞪向楚诚,那目光中的痛苦与失望让楚诚瞬间哑口无言,“还有你!楚诚!我的好儿子!我当初就该一掌毙了你!省得你生出这么个祸害!毁了楚家!!”
欧阳芝泪水夺眶而出,想说什么,却被楚天轻轻拦在身后。
楚天看着状若疯魔的爷爷,眼中没有愤怒,没有畏惧,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仿佛在看一出早已知道结局的悲剧。
“说完了?”楚天问,语气和方才问楚雄时如出一辙。
楚山河一滞,随即暴怒更甚:“小畜生!你以为有几分实力便可无法无天?今日老夫便代楚家列祖列宗,清理门户!纵然是死,也要拉你一起,向郡守府谢罪!”
话音未落,他佝偻的身形骤然挺直,残存的左手并指如剑,周身那极不稳定的元罡七层气息被强行压缩、凝聚,化作一道灰蒙蒙、却蕴含着崩山裂石般毁灭意志的指罡,直刺楚天眉心!
这一指,毫无保留,甚至燃烧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本源!他是真的要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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