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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上古余晖

    第二十三章——上古余晖 (第2/3页)

边的族人一个个倒下,终于彻底明白:有用时是“骄傲”,没用时是“叛徒”,这份掺杂利益的“归属感”,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家。他与当年万蛛谷的“蛛崽子”,从来都没有区别。

    “噗——”暗影族长老的淬毒匕首再次划破墨隐的肩胛,墨绿色的毒液顺着鳞甲缝隙渗入伤口,让他本就断裂的肋骨传来钻心剧痛。他拄着骨刃半跪在地,影纹蛛趴在他脚边,仅剩的两只蛛足死死护着他的脚踝,黑色的血已染红了周围的土地。追来的族人围成圈,手中的武器泛着寒光,为首的长老冷笑:“墨隐,束手就擒吧,献出血脉还能留你全尸。”

    墨隐猩红的眼眸扫过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这些人曾受他庇护,如今却要取他性命。他想起胸前被鲜血染红的“影蛛符”,想起族长那句“你是暗影族的骄傲”,只觉得无比讽刺。他猛地举起骨刃,刚要引爆血脉与敌人同归于尽,一道清亮的剑光突然破空而来,如流星般劈开包围圈,将追来的两名族人斩飞出去。

    “以众欺寡,以利弃义,这就是所谓的暗影族?”一道少年声音响起,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墨隐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衫身影立于断岩之上,衣袂在风中翻飞,手中长剑如秋水般澄澈,剑身上没有丝毫杂色。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眉眼干净利落,眼底却藏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锐利,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包围圈中的众人。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我暗影族的事!”长老怒喝着挥刀砍向少年,却被对方一剑挑飞武器,剑尖抵在咽喉处。少年脚下轻点,身形如雁般落在墨隐身边,目光掠过他满身的伤与脚边的影纹蛛,没有丝毫厌恶,反而皱起眉:“你的血脉很特别,却不该沦为族群的工具。”

    墨隐攥紧骨刃,警惕地问:“你是谁?为何要帮我?”他活了十九年,从万蛛谷的“蛛崽子”到暗影族的“利刃”,从未有人无缘无故对他伸出援手。

    少年收起长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疗伤丹,递到墨隐面前,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剑客:“我叫沐雨豪,不是来帮你,是来邀你并肩。”他指了指天空,语气陡然变得凝重,“你以为暗影族献人给‘天道’是机缘?那些被送走的人,都成了天道滋养自身的炉鼎。这天地视众生为刍狗,强者肆意践踏弱者,我要杀上诸天,掀翻这吃人的规矩。”

    墨隐瞳孔骤缩,这正是他拼死反抗的原因,却从未有人能如此清晰地说出他心中的怒火。他看着沐雨豪眼中纯粹的光芒,那光芒里没有算计,没有利用,只有对众生的悲悯与对不公的决绝。

    “我不过是个被族群抛弃的叛徒,连自己都护不住,如何与你并肩?”墨隐自嘲地笑了,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沐雨豪却认真地摇头,伸手将他扶起,力道温和却坚定:“我看你劈开盗匪窝时,会把物资分给贫苦猎户;看你护着这只小蛛时,眼神比谁都珍视。你的心从未被仇恨蒙蔽,这就够了。”他拍了拍墨隐的肩,“我的身边需要像你这样,见过黑暗却仍心向光明的人。”

    影纹蛛似乎听懂了少年的话,轻轻蹭了蹭墨隐的手腕,又抬头看向沐雨豪,蛛眼泛起温顺的光泽。墨隐看着少年干净的眼眸,感受着肩膀上温暖的力道,突然觉得积压在心中的绝望与不甘,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单膝跪地,将骨刃横在身前,左脸的蛛纹缓缓收敛,声音带着重生般的坚定:“墨隐,愿为大人守护左右,直至魂飞魄散,永不背叛。”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不再为家族,不为自己,只为世人而活,你愿意吗?”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丘子桀耳边炸响,震得他意识都在发麻。他猛地从墨隐的生平幻象中抽离,发现自己仍靠在祭坛冰凉的石阶上,后背的伤口虽还隐痛,却已能感受到一股温和的力量在缓缓修复。眼前的虚空中,墨隐的玄色身影愈发清晰,左脸的蛛形纹路泛着淡金微光,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丘子桀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瘫倒的金昭烈身上,又掠过沈凌盘膝修行的身影,过往的人生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这天地法则本就残酷,弱肉强食是生存的唯一准则,无用之人只会被无情淘汰。五岁那年,他因为是丘家家主丘策天的儿子,因此要被扔进蛇窟进行历练,扔进遍布毒蛇的蛇窟时,他攥着母亲留给他的半块玉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活成父母期待的模样。

    直到七岁,他在蛇窟中悟出龙蛇策的基础法门,靠着生吃蛇胆续命,拖着满身蛇伤爬回丘家。彼时父亲丘策天正端坐家主堂,听着长老们“此子命硬,或有大用”的进言,只是扫了眼他身上的伤,便指着演武场冷声道:“去跑五百圈,什么时候练到能一拳打死三阶毒蛇,再踏入这主堂半步。”身为家主,他要的不是苟活的儿子,而是能为丘家撑门面的继承人。丘子桀没有怨言,白天在演武场挥汗如雨,拳套打烂了三副,指骨断了两次;夜里偷偷钻研龙蛇策,毒性渗入五脏六腑呕吐不止,也只是用冷水洗把脸继续练——他知道,家主的儿子,没资格喊疼。

    十岁,家族小比上,他凭借蛇延委缩的诡异身法击败了比他大五岁的堂兄,台下长老们纷纷颔首称赞,说丘家后继有人。可他望向主位上的父亲,对方却只是捻着胡须,淡淡丢出一句“投机取巧,无半分家主气度”。

    他不明白,自己拼尽全力想成为父亲期待的“合格继承人”,为何换来的永远是严厉的斥责与无情的牺牲。直到遇见沈凌前,他的人生都在“证明自己配得上继承人身份”的执念中挣扎,为父亲的认可、为丘家的荣耀拼尽全力,却从未想过自己真正想守护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丘子桀稚嫩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沙哑,墨隐反抗天道的决绝与白衫少年的大义,在他心中与父亲冰冷的眼神交织。他想起万蛇窟里,自己抱着木剑吊坠熬过的寒夜;想起演武场上,父亲看着他摔倒却转身离去的背影;想起小比后,他攥着胜利的令牌却被父亲斥责时的委屈。突然笑了,笑声从压抑的哽咽渐渐变得畅快:“这天地淘汰弱者,我做了十二年丘家继承人,从蛇窟爬出来,拼尽全力想换父亲一句认可,却从来都是他眼中‘不合格’的儿子。若真有机会,我倒想试试,不为丘家继承人的身份,不为父亲的认可,只为打破这狗屁法则,为世人拼一次是什么滋味!”

    他猛地抬头,迎上墨隐的目光,眼神里的迷茫彻底消散,只剩下斩钉截铁的坚定:“我愿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墨隐的玄色身影突然笑了,左脸的蛛形纹路光芒大盛,整个人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朝着沈凌的方向飞去。此时的沈凌刚从虚无空间中睁眼,掌心的天蛛印记还在微微发烫,感知到墨隐的气息靠近,下意识抬手,那枚淡金色的印记便如活过来般,从他掌心挣脱,在空中盘旋三圈,发出“嗡鸣”的轻响。

    与此同时,沈凌的意识坠入一片虚无空间。黑暗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破空而来,身形消瘦却挺拔如松,身着暗黑色的鳞甲,甲片细密贴合,其上雕刻着无数蛛形纹路,纹路缝隙中流转着黑金色的暗光,随动作泛起涟漪般的光泽。他头戴覆面头盔,只露出一双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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