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篇6 王安石在此 (第2/3页)
成长尤为关键,不仅接触了各地风俗与民情,还尽习各家学派之长,给赣湘闽苏,如今大汉帝国南方最主流的四大学派,他都曾入学修习过,其进境思考,甚至要超过一些授学教授。
在进京以前,不到二十岁的王安石,便已经在南方士林、学派中拥有偌大名气了。进京之后,顺理成章地考入大学堂,期间,也为欧阳修看中,修习古文。
在政法大学堂,是王安石停留学习最久的一次,因为这是他真正接触到帝国最高学府以及上层权贵的面貌,大学堂也远不止治学这么简单了,更加侧重于为官之道与治政之能的培养。
而在这方面,即便以王安石之天资,也没办法再做到游刃有余、如饮甘酿了。所谓才学固然重要,但人际关系与实务经验,却不是那么容易累积的。
不过,这似乎也彻底激发了王安石对政治的热情与兴趣,在那期间,适逢世宗晚年,夺嫡之争,朝局糜顿,人心不稳。
地处皇家园苑的大学堂,作为帝国培养精英力量的最高学府,议政之风本就浓烈,年轻气盛的王安石自不能免俗,因而写出了不少针砭时政的快意文章。
虽然在老政治家眼中,略显稚嫩,但其人才智慧之光芒,却已经闪到了不少人,当然,也招致许多人的厌恶,尤其是权贵子弟。
比如萧阜,这是两朝宰相、世宗股肱之臣萧恭之孙,同样资质过人、好学多才,曾拜湘学大家廖昌浩为师。萧阜是最喜欢与王安石辩论的,但败多胜少,到最后,往往词穷理屈,拂袖负气而走。
而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年轻时候的王安石,就是这样自负奇智、锋芒毕露、锐气逼人。也正因如此,正统二年大考后,殿试评比之时,包括时任礼部尚书的晏殊在内,不少大臣都建议,当压压其锋芒,正因璞玉,才需打磨。
若是正常情况,王安石别说状元了,就是进士一甲都进不了。不过,彼时刘维箴继位已满一年,虽然年轻放权,却也非全无自己想法。
面对“打磨之论”,刘维箴并不苟同,他认为,朝廷取士,素以才学智用论高低,岂因年龄而计较长短,横加打压,有失公允。
当皇帝明确表达这种态度时,王安石这个23岁的大汉状元,也就新鲜出炉了。皇帝未必对王安石有怎样的好感,甚至都没有仔细了解,但须知道,当初时的刘维箴也是个青年,面对的也是满朝老臣
到如今,王安石已入仕十年了,他的仕途很稳,稳到按部就班,基本依照朝廷固有的官僚培养制度、节奏来。真正进入官场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政法大学堂距离朝廷很近,但其中差别之大,难以量计。
一头扎进朝廷这个大染缸后,他的才智博学,根本无法挣脱政治旋涡,他的锋芒也不得不收起,吃几次亏就知道了。
还是得感谢范仲淹,若非范公拜相之后,大力提拔培养才士,或许王安石仍在三馆修书属文,抑或是在翰林院待诏,待在正统时代几乎不可能被召见的“诏”。
因而,对于范仲淹,王安石是心存感激的,其思想、政风、品行,都深深地感染着王安石,全方位地影响着他。
夜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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