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归途 (第2/3页)
温特斯在心中默数,发现杜萨克巡逻的频率明显下降许多,走了一个上午也只有两骑来到前面巡视过。
“咳!农家一年见不到许多银币,手里有了钱就管不住裤腰带。”吉拉德提起这事就火大:“所以我才三令五申不回到狼镇不许发赏钱和薪水,没想到还是有人拿我说的话不当回事!”
一直在马鞍上打瞌睡的谢尔盖听到这话突然来了精神:“队长,你这次可想错了。人家是特意在郡治里就把钱发下去的!心思坏着呢!”
“什么意思?”温特斯追问。
“地主咋能会让佃农攒下钱?”谢尔盖嗤笑一声,神情十分不屑:“佃农攒下钱买了地不就成了自耕农?到时候谁给地主干活?马上又要和赫德蛮子开打,打完就有大片便宜土地可买,哪个佃农不动心思?你说他们能不在热沃丹就把钱发下去吗?”
吉拉德的面色凝重:“别把人都想的太坏了。”
“队长,你哪和他们一样。杜萨克的土地再少也是杜萨克,庄稼佬的土地再多也是庄稼佬。他们能跟咱们比吗?”谢尔盖抓了几下花白的额发,大大咧咧地说。
老头看了一眼温特斯,连忙补充道:“少尉你和他们也不一样,你的手也是握刀把子的,他们的手都是扶犁的。”
温特斯笑了一下,他要是和这个老杜萨克计较早就被气死了。
吉拉德皱着眉头说:“得去看看后面什么情况,怎么一上午了也没见几个来巡逻的杜萨克。”
说完他拨马就要车队后方走。
温特斯也正觉得奇怪,他轻夹马肋、拉动缰绳:“我也去看看。”
逆着车队行进的方向一路骑过去,老米切尔先生差点气炸肺。
许多杜萨克根本就没在巡逻,而是把战马拴到大车后面,自己躺进大车的车箱里呼呼大睡。
吉拉德抄起一根小臂粗的大棒,见到偷懒的杜萨克劈头盖脸就打。
到狼镇不到两个月,温特斯已经处理了好几起和杜萨人参与的打架斗殴事件。至于平日里杜萨克打老婆、揍儿子那更是司空见惯。
使用暴力对于杜萨克而言并不稀奇,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吉拉德动手打人,而且还打得那么狠。
满身酒气的杜萨克往往只有等到棒子落在身上才惨叫着清醒过来。
他们先是吃惊,然后是愤怒,等发现打人的是吉拉德·普莱尼诺维奇·米切尔时又变成了羞愧。
挨揍的杜萨克会麻利地爬起来,一声不吭地挨打。
吉拉德就这样一路找、一路打,少尉根本没法插手。
当找到最后发现皮埃尔也躺在车箱里偷懒睡觉时,老米切尔先生怒不可遏地抡起棒子照着小米切尔先生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吓得温特斯赶紧冲上去抓住木棒,这一棒子要是照脑袋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但暴怒的吉拉德简直恐怖,温特斯一时间竟没能控制住他,吉拉德松开木棒又抡起拳头扑向皮埃尔。
温特斯看得清楚,这一拳可是结结实实、毫不留情、一点没有因为是亲儿子而泄劲地锤在皮埃尔脸上。
小米切尔先生霎那间惊醒,鲜血从鼻腔里喷了出来,他也没见过老爹这副模样。
皮埃尔又惊又怕地:“爹,你干嘛?”
“[杜萨脏话]!”老杜萨克骂声不停,手上也不听,抓着儿子衣领照脸上就揍:“你求着我要来跟车!结果你就是这么跟车!你还有点骨气吗?啊?!”
“我妈都没打过我!”小杜萨克哭喊着。
温特斯还有其他杜萨克赶进把两人分开,三个杜萨克汉子才勉强拉住狂怒的吉拉德,拳头够不着吉拉德就用脚踢。
震惊、委屈、害怕,这几种情绪同时出现在皮埃尔的脸上,眼泪和鲜血一齐从往下淌。
皮埃尔捂着鼻子,哭喊着说:“凭啥揍我?我要告诉我妈!”
“老子打死你!你个没出息的!”被强行架走的吉拉德怒气更盛。
这场风波过后,吉拉德把所有来跟车的杜萨克都叫到一起,开会。
“你们是第一次跟车吗?”老杜萨克的余怒尚未熄灭:“不懂规矩吗?不懂回家比来时更危险吗?我们来时车上装的货,现在车上装的是钱!不懂吗?”
平日趾高气昂的杜萨克们纷纷垂下了头,没人敢和老米切尔队长对视。
“从现在起,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吉拉德·米切尔恶狠狠地说:“哪个再敢偷懒耍滑,老子扒了他的皮!”
……
晚上休息的时候,四轮大车在一片平坦空地上围成了圆形的堡垒。
车垒内部点起了一个个火堆,车夫和杜萨克们围坐在火堆边上煮水、热食,说着闲话。
密密麻麻的小虫在草甸上飞舞,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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