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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回家

    第一百零一章 回家 (第2/3页)

将——骂骂咧咧地说:“阿尔帕德还是我班长呢!我倒不意外他能干出来这事。”

    “亚诺什将军呢?亚诺什将军压不住他俩?”有人问。

    “亚诺什将军据说是中风了。”另一个声音轻轻回答。

    一直闭目养神的齐奥上将突然开口:“你们知道阿尔帕德和塞克勒是什么吗?”

    众将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军事督政官的话。

    还是雷顿中将壮着胆子问:“什么……什么?”

    “阿尔帕德和塞克勒是两条最好的猎狗,强壮、忠诚、凶狠。但只有亚诺什才是猎人。”齐奥慢吞吞自问自答,比起两年前谋划群岛之战时,他变得苍老许多:“如今猎人没了,猎狗就要相互撕咬啦……也再没有人能拉开他们。”

    猎狗和猎人这个比喻,在座也就只有齐奥上将配说,其他人都没法搭腔。

    “那我们怎么办?”雷顿抽着烟,闷声闷气说:“三军团在群岛和[胜利女神]对峙,四军团与[奔流河]对峙,都动弹不得。再征召预备役?”

    “你可得了吧!”立刻有人反对:“塔尼利亚都没消化完!哪能这样频繁地动员预备役?总能先弄清我们的目标,再讨论是否要征召预备役吧?”

    雷顿被刺了一下,也来了火气:“驻帕拉图武官真是个废物!送回来的都是什么情报?颠三倒四,他自己能看懂吗?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做决策?”

    齐奥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王座间里的军官们明白督政官要说话,也纷纷收敛仪容,正襟危坐。

    “派观战武官过去。”

    ……

    ……

    皮埃尔·米切尔当了逃兵。

    安格鲁、瓦希卡还有其他狼镇人也跟着他一起逃了回来。

    皮埃尔自认不是懦夫。

    九死一生从荒原杀回帕拉图,他一次也没腿软过。

    皮埃尔就是不想再给他们卖命了。

    “走。”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伙伴:“咱们回家吧。”

    回家,这个词仿佛有神奇的魔力,令每个人阴霾的眼睛泛起泪花。

    “好。”大家叨咕着:“回家。”

    部队从双桥大营开拔的时候,他们钻个空子溜走了。

    逃兵、死刑……这些他们都已经不在乎,他们只想回家。

    狼镇人专挑小路走,刻意躲避村庄和镇子,甚至绕到无人区里面。

    渴了喝溪水、饿了吃干粮,历尽千辛万苦,狼镇边界的大角河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到家了。

    每个人都欢呼着,发疯一般跑向大角河。亲吻河岸,捧起河里的水痛饮。

    皮埃尔吸了吸鼻子,轻唤安格鲁:“钩儿?”

    “怎么啦?”

    “我爹给我讲过,在北边老家的时候。杜萨克给皇帝当足七年差,就会被打发回家。他们把衣服、刀和家当都驮在马背上,结伴牵马走着。一直走到弓背湾,杜萨克们第一眼看到杜河的时候……”

    [杜河:The Don River,帝国境内的杜萨人的故乡]

    其他杜萨克们静静听着。

    “……‘我的老天!你就瞧吧!’”皮埃尔模仿着父亲的腔调:“人人简直像发了疯,大喊着冲到河边‘杜河!静静的杜河!我的爹娘!养育我的恩人!乌拉!啊啊啊啊!’”

    皮埃尔忍不住发笑,眼圈却泛红。

    不是杜萨克的狼镇人听到这里,眼睛也变得湿润,鼻头发酸。

    皮埃尔继续讲:“他们把制帽、军服、枕套、靴子通通扔进河里。他们平安回家,于是便犒赏杜河。下游的爹娘妻儿看到一顶顶制帽像天鹅一样从上游漂下来,就知道自己的亲人到家了……”

    皮埃尔摘下帽子,使劲扔向大角河。

    黑色的帽子顺着蜿蜒的河道转了几个弯,消失在芦苇之后。

    其他人也纷纷照做,他们声嘶力竭呐喊:“爹!娘!我回家了!”

    皮埃尔走到河畔,想要洗去身上的尘土。

    望着水中倒映出的脸庞,皮埃尔几乎认不出那人是谁。

    那人目光忧郁,紧紧皱着眉头,眼窝深陷进去,颧骨消瘦地凸出来。

    皮埃尔触摸着自己的脸庞,他有些记不得自己原本的模样了。

    几次目睹伙伴阵亡之后,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半分怜悯。他变得铁石心肠,对敌人冷酷无情。

    可是他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欢笑,他也很难再注视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

    在此之前,他牢牢捍卫着杜萨克的光荣,一有机会便表现出忘我的勇敢。

    他怀着冷漠、蔑视的心情拿别人和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因为作战勇敢,他得到四次嘉奖令、三枚奖章。

    而现在,他当了逃兵。

    但是那些都已经无所谓啦,因为他回家了。

    皮埃尔跃上马鞍,朝着米切尔庄园狂奔。

    灿烂阳光一扫冬日阴霾,天空湛蓝如洗。

    山川河流早已解冻,泥土中散发着草芽萌发的新鲜气息。

    燕子已经从维内塔和联省回家,成双成对在老地方筑新巢。

    大雁的队列掠过这片土地,向着荒原飞去。

    在皮埃尔的记忆力,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家里都会很热闹:

    爸爸和车把式们会把长鞭抽得“啪啪”响,驱策挽马在地上犁出一道道沟。其他雇工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撒着烟种。

    妈妈会围出小片菜园,撒上荨瓜、南瓜、黑豆、柿子的种子;

    西北面是家里的麦田,麦苗已经返青,正要锄草补肥。

    沉浸在回忆中的皮埃尔倏忽惊觉,橡树后面的米切尔庄园寂静无声。

    没有马儿的嘶鸣,没有正在劳动的大伙唱着的号子,没有人烟。

    平坦肥沃的土地如今荒芜着,杂草胡乱地生长。

    皮埃尔的心中无比恐惧,他发疯一般抽打战马,越过围栏,径直奔向大宅。

    “爸!妈!”皮埃尔大喊:“我回来了!”

    小杜萨克翻身下马,健步冲上台阶,猛地撞开正门,带着哭腔寻找:“爸!妈!我回来了!”

    “哗啦”,盘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门厅内的斯佳丽扑进他怀中,失声痛哭。

    “没事!别怕!”皮埃尔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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