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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这规矩好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这规矩好 (第2/3页)

    朱瀚坐回案后,抽出一张白纸,分行写下几句告示:

    “凡市上药,皆先验,验后方行。凡入城药,皆先问,问后方入。凡卖药者,得名列‘真’牌为荣;凡藏毒者,挂名于‘伪’牌以耻。此后常设验棚,四方可来,昼夜不绝。”

    他写毕,搁笔,揉了揉眉心。童子端来一只小木盒:“王爷,您收着。”盒里是新削好的竹签、备用的细绳、两只小瓷碟,一应俱全。

    “好。”朱瀚合上盒,放到袖里,“明日还要用。”

    “王爷,您——”童子刚要劝他歇一歇,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差役翻身下马,气还没喘匀,就抱拳道:“启禀王爷!府城东南的‘新桥’上,今夜有人撒了细粉,风一吹,往桥下的水里飘。巡河的说味不对,怕是又在‘借河’!”

    “马上去。”朱瀚站起,取起木盒,转身上马。

    童子提缰相随,温梨把壶盖扣上,朝他点点头。

    朱瀚冲她略一颔首,衣袂一掠,驭马入夜。

    夜风裹着河味直往脸上打,灯火被风压成一线。

    新桥的桥面在月下泛白,桥上果然有被撒过的粉痕,沿着桥栏像一串消散的花边。

    河里浮着一层眼睛看不见、鼻子能嗅出来的薄香,像某种久坐不散的阴影。

    “围住两头,”朱瀚勒马,“先扫干净桥。”

    捕快们把湿布拖过桥面,把粉压进布里,再把布塞进水桶密封。

    朱瀚沿桥缓缓行,目光落在桥侧石缝间的黑影。

    一只盏口大小的陶瓷小盘被卡在石缝里,盘底涂蜡,盘里余粉未尽。

    他伸指一勾,小盘落入掌心,粉沾在指腹,带着熟悉的凉。

    盘底刻了一枚极细的小字:“七”。

    “‘七’。”童子皱眉,“又是尾数。”

    “把盘封了。”朱瀚把小盘放进盒,抬眼看河面,“明日,把‘七’单挑出来,让钱庄掌柜当众解释。”

    他把马头一拨,回望校场方向。远处那一方灯,稳稳地立在黑里面,像一口不肯灭的火。

    他压低声音道:“童子,等案路摆完,我们再去一趟山圃。”

    “还去?”

    “去。”朱瀚轻轻吸了口带着河湿的夜气,声音低而宁静,“路从那里起,也得在那里教到最牢。把根理顺了,枝上就不易长歪。”

    他一夹马腹,蹄声一下紧起来,像一串密匝的鼓点,沿着河岸击打夜色。

    身后风声呼呼,前面灯火一点点近。

    新桥的风彻夜未止,河面像被刀背抹过,泛着一层薄冷。

    天色翻白的前一刻,校场的灯仍在;锅火收了半成,木牌靠着柱子,墨色未干。

    朱瀚把“七”字小盘封进木盒,回身只说了一句:“回去合线。”便策马折返。

    晨雾里,童子顶着寒气小跑跟上:“王爷,‘丰亨’账线还在补,掌柜说能把每一个‘七’对到一个人头上。”

    “叫他把人头先放一边,先把路画完。”

    朱瀚淡声,“路清了,人再落。”

    回到校场,里正们正照着昨夜的吩咐把“路图”一格一格添上铺名。

    木桌另一侧,几方石印摆开,刻匠们围着看,有人咬着唇,从刀口里辨认谁的手。

    温梨把第一壶水抬上来,壶嘴在火上“嘶”地吐气:“热得正好。用嘴说的,搭配手里的热,记得牢。”

    “好。”朱瀚把盏递给旁边一名里正,“喝了去教。”

    话没落稳,东门方向就有人推搡着进来,是昨夜福生药铺的掌柜。

    他一头冷汗,怀里护着一小卷油纸:“王爷!阿旺认了送粉的人,他说那人叫戚二,常往印房门外晃,帮着跑腿拿印泥,还兼着给同源行送封签。

    阿旺昨夜还想躲,戚二天不亮就来敲门,要他把粉塞进两家的药里,阿旺不敢答,他就撬柜子——被掌柜我堵住了,那贼扔了这卷东西就跑。”

    “拿来。”朱瀚接过油纸,慢慢剥开。

    里头是一迭细薄的封条纸,每张边缘都用线刻过暗纹,纹路连起来是一条极浅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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