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豢养牲畜 (第2/3页)
是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所有人共同编织的。梁隅只是起了个头,大地主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铺设,织就网格。”
剩余的民众也迫不及待抢占自己的利益,于是形成严格的等级制。
上户统治中户,中户统治下户,下户欺压乡奴。
“最老实的人失去反抗资格,他们像是一头羊、一头猪,养到年节便温顺的任由别人杀了。”纸人张说到这里,‘嘿嘿’笑了两声:
“我妻女死后,我自己手上也不再干净,那些年走南闯北,也沾了人命。”
杀人对他来说不是大事,每个被他杀的人,临死前或惧、或怒,有哀嚎求饶,也有啼哭不止的。
“可我从来没见过同山县这样的,被挑中的人知道自己将死,竟然是绝望等死,连挣扎都不敢有,真是废物。”
“我在这里练就了剥皮手艺,被剥皮的人瑟瑟发抖,温顺如猪狗,哀嚎惨叫,却唯独不敢躲、不敢反抗。”
说完,他冷笑了两声:
“你觉得这种情况可笑不?”
“……”
赵福生无言以对。
她没有经历同山县当年之祸,但从纸人张的话语里,她能想像得出来他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场景。
百姓被驯化,参与进这场巨大的屠杀之中。
“我当年祭拜先祖,侥幸得到了先祖所赐的一颗眼珠,这颗眼珠能助我看清这真实的世界。”纸人张道:
“百姓愚昧无知,供奉出一尊强大的鬼物而不自知,他们在自掘坟墓。”
他说:
“我看着他们自寻死路,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江文、江武兄弟二人因出身缘故,格外痛恨外乡人。
驭鬼者性情中的弊端,成为下头的人相互攻讦的把柄,用以铲除异己。
郝家案件的开始源于王文清,她是这桩鬼案里最无辜的存在了。
可她到了郝家的时候,就卷入了这些麻烦中。
同山县大地主之间的竞争激烈。
秦、郝两家的官司纠葛,只是浮出冰山表面的一角罢了。
内地里彼此相互争斗,争田地、争矿产、争权柄、争百姓等物资。
王文清的到来成为郝家‘软肋’,受人举报,最终郝家为保自身,舍弃郝晋遗感受,将王文清交出。
王文清因此惨死。
“恰在此时,郝晋遗找我求助。”纸人张道:
“这小子身上简直集人性软弱之大成,没有担当,遇事顾头不顾尾,面对困难,作茧自缚,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将简单的问题扩大化了。”
赵福生听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真是颠倒是非黑白。”她忍无可忍,喝斥道:
“郝晋遗确实问题很多,可他只是普通人。”
他没有驭鬼在身,这样的人在鬼祸之中没有自保能力。
“他不像你,有强大的实力,有犯错的机率,在鬼案里但凡行差踏错,他丢掉的就是自身性命。”
他没有犯错的资本,于是他犯了许多人性格中的错误:盲目崇拜强者的权威。
“他视你如救星,向你求救,你如果不救,你大可袖手旁观,可你偏要戏耍于人——”
“等等。”
纸人张不高兴了:
“什么叫我戏耍于他?我做的哪件事,没有替他解决当下的麻烦?你自己也从亡魂回溯之中‘看’到了,他的恐惧因此一步步消除。”
“你不用跟我争口舌之利,你有没有戏耍他,你心里清楚。”
赵福生懒得与一个装聋作哑的人争论明显的事实,她只是冷冷道:
“你刚愎自用,兴许是因为王文清的名字与你妻子名讳相同,你看不起郝晋遗没有担当,所以你以己度人,将他判了大罪,让他不能痛快的死,反倒一步步将自己及郝家尽数带入死亡之中。”
郝晋遗死后厉鬼复苏,鬼物执念一直在‘喊冤’。
纸人张以为的是自己看到郝晋遗自作自受,可她却看到了郝晋遗的冤屈。
“你以自身法则给人判罪,当年老张年幼,在鬼祸之中没能救下母亲、妹妹,你认为他有罪,为此不肯原谅他,给他终于造成强大的精神处罚,令他一生不得安宁,活着如同受罪;你认为世间有罪,便四处制造冤案、惨案,致使数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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