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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徐贞观

    2、徐贞观 (第1/3页)

    午时,雨过天晴。

    伴随“昼禁”解除,京城百姓从家中走出,鳞次栉比的商铺开放,城内纵横交错的石板路行人如织。

    停摆的城池如同拧上了发条,重新焕发活力。

    “驾!驾驾!”

    朱雀大街上,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蹄声如雷,沿途行人惊恐四散,唯恐避之不及。

    车厢内,赵都安靠在柔软的锦垫上,望着抖动窗帘外,那古色古香的城池,打消了最后一丝怀疑:

    “不是楚门的世界。”

    佐证他判断的,既有扑面而来的真实感,更重要的,还有大不相同的身躯,以及脑海中凌乱破损的记忆。

    前世,小镇做题家出身的他苦熬上岸,吃皇粮,走文秘途径,又凭借运气跟对人,扶摇直上,是外人艳羡的对象。

    可外表光鲜下,则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底层出身,令他没有挥霍权力的底气,俯首甘为孺子牛,最终因熬夜加班,光荣猝死。

    没成想,再睁眼成为古代权臣,一步登天。

    ……

    至于眼下身份,倒有些微妙。

    大虞王朝一统中原,立国已久,上代老皇帝昏聩无能,撒手人寰后子孙内斗,便有了所谓的“玄门政变”。

    获胜者三皇女,即当今圣人,古今罕有的女子帝王。

    原主本是禁军一小卒,那场政变中见风使舵,押宝女帝,得到提携,又因容貌俊朗,舔功了得,愈发受宠。

    女帝登基后,设立“白马监”,专为其办私事。

    原主就在其中,任“使者”一职。

    白马使者因替圣人办事,不归六部朝廷各衙管辖,可自由出入皇宫,甚至临时调集小股禁军,权势颇大。

    诸多使者中,原主又因传闻中,乃女帝豢养的“面首”,而备受京城官场重视。

    可想而知,禁军小卒一朝得势,难免放浪形骸。

    原主得势这一年来,养成跋扈嚣张性格,声色犬马,横行无忌,生活奢靡,往来之人,都是高官权贵,行事作风令人不耻,树敌颇多。

    名声极差。

    标准的小人得志。

    但也并非没有优点。

    原主深知权力源于女帝,故而在逢迎上意这块可谓尽心竭力。

    “玄门政变”后,二皇子党羽溃逃,潜藏暗处与女帝周旋、对抗,是为心腹大患,责令京中类似锦衣卫的“诏衙”缉捕逆党。

    原主为向女帝邀功,暗中收买诏衙的线人,截获情报,前几日意外获知一条线索:

    京中疑似潜藏乱党大人物。

    追查之下,确有所获,原主为了抢功劳,不顾诏衙“放长线钓大鱼”的布局,紧急调集禁军抢人。

    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至于政变真相如何,原主身为亲历者,颇有发言权,以他所见,的确是二皇子发动政变,手足相残在先,女帝阻拦在后。

    老太傅那套说辞,则是编造出来,诋毁女帝的故事版本。

    赵都安对此并不关心,他只在乎自己的处境。

    对原主的一系列迷之操作,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

    “愚蠢!“

    “那个庄孝成虽然是心黑扯谎的文人,但有一点没说错,得意忘形,小人本性,就算没今天这事,‘我’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庙堂不是这样混的啊。”

    “人若抓到,还好。偏偏人跑了,官差还被‘我’恶意拦截,诏衙为表清白,必然竭力将罪责扣在我身上……”

    “我还得罪了那么多人,难免落井下石……”

    私放逆党!

    这等大罪,若是坐实了,自己就完了!

    这是杀头的罪名。

    即便没有证据,只是有嫌疑,自己的这身官袍也穿不住了。

    再考虑原主作恶多端的反派人设,一旦丢了官身,只怕生不如死。

    这里可是封建的古代,不是法治社会……

    ……

    车厢内。

    赵都安额头沁出冷汗,脊椎泛起阵阵寒意,苦思对策:

    “出逃?不行,京城范围,我不可能逃得掉……”

    “家族帮助?这个王朝可不姓赵,而是姓徐,何况原主身后非大族……”

    “向原主的朋友求援?呵,狐朋狗友,不背刺就谢天谢地。”

    “出卖色相,以男宠、面首的身份,博取女帝信任?”

    这似乎是最靠谱的方法,也是黑衣吏员建议他进宫的目的。

    但获取了原主记忆的赵都安知道,他压根没碰过女皇帝!

    甚至这一年来,二者私下见面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最多是有些许暧昧,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原主一直觉得女皇帝对他有意思!

    这也并非一厢情愿的脑补,证据有三:

    其一,原主容貌俊朗,女帝多次点评赞许;

    其二,女帝准许原主出入宫廷,对其态度有别于白马监其余使者;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男主为女帝面首的谣言,已经沸沸扬扬传了一年,以女皇帝的耳目,必然在第一时间就已获悉。

    但偏生女帝却从未否认!

    而是报以默许的态度!

    这就值得玩味了。

    正因如此,原主才有猖狂资本:以女子皇帝的身份,若非默许,岂会任凭坊间乱嚼舌根?侮她清白?

    所以,男主一直认为,女帝之所以尚未准他侍寝,一是忙于公务,二是在考察他。

    这也是他立功心切的动机,试图孔雀开屏,早登龙床。

    然而赵都安魂穿而来,以他的视角看待此事,却敏锐察觉诡异:

    “不对!这事有古怪……”

    总觉得没有这样简单。

    但一时间,又想不通关节,摇了摇头,他吐了口气,自嘲一笑:

    “也有好处,起码不容易暴露。”

    若两人真有肌肤之亲,女皇帝必然会察觉他并非“赵都安”。

    这样,也好。

    可如何破局?

    这时,马车猛地减速,车夫声音传来:“大人,要进皇城了!”

    只能随机应变……赵都安掐断思绪,恢复镇定姿态,从腰间取出令牌,抛出车厢,对守门禁军甲士道:

    “本官有要事禀告圣人,速速放行!”

    ……

    ……

    皇宫由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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