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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一鲸落,万物生(5k)

    457、一鲸落,万物生(5k) (第1/3页)

    刺客!

    伴随这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发出,安静的漕运衙门内扬起犬吠。

    头顶星月的光也变得冷冽起来,宁则臣大声示警的同时,心头亦升起强烈的愤怒与茫然。

    然而敌人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四名穿着夜行衣的杀手近乎同时,从四个方向朝他袭杀过来。

    手中雪亮的刀刃耀目,宛若蛛网,将漕运总督死死封在中央,这等袭杀,莫说已是重伤的他,哪怕全盛时刻,也难抵御。

    要死了么……宁总督临死关头,竭力扭头朝卧房望去,看到窗子已亮起,夫人的影子正飞速放大。

    “别出……”他想示警,刺客却已到眼前,然而就在这一刻,黑夜的空气仿佛荡起了一圈圈虚幻的涟漪。

    远处传来一声叹息般的佛号:

    “阿弥陀佛……”

    天空中,一朵朵虚幻的莲花旋转着飘落下来,如同一场雪。

    四名死士刺客惊恐发现,身周如同泥沼,无法动弹,分明再往前一步,就可刺死宁总督,那一步,却有如天堑。

    非但如此,他们四人心中的杀意被佛号抹去,内心失去杀戮欲望,升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冲动。

    也就是这一耽搁,黑暗中掠过一团黑影,屋脊上头,蟒袍老太监海春霖破风而至,这位皇族供奉冷眼一扫,双手屈指轻弹。

    “叮!”

    四柄刀刃同时坠地,黑衣刺客们惊骇对视,同时放弃行动,分别朝四个方向飞身遁逃。

    “还想走?”

    海公公冷哼一声,跨出一步。

    霎时间,竟同时出现了四位“海公公”,分别拦截,一掌打在刺客头上,四名精锐刺客同时殒命,尸体跌落。

    旋即,四名海公公融合为一,飘然降落在颓然倒地的宁总督面前

    ——哪里有分身?只是身法速度太恐怖,同时拉出的四道残影罢了。

    “老爷!!”

    房门被推开,穿着里衣的宁夫人双手扶门,如遭雷击,面色苍白地发出凄厉呼喊,三两步奔过来,抱住口吐鲜血,嘴唇发青的夫君。

    隔壁已经睡着的少女,也被惊醒,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远处夜空中,一片白色纱衣飘然而至,赫然是眉心浮现莲花印记,体态丰腴的般若菩萨。

    “他中毒了,应是刺客刀上淬毒。”

    海公公蹲下撑开宁总督眼皮,头也不回:

    “看你的了。”

    般若菩萨嫣然一笑:“毒性猛烈,好在及时。”

    她抬手一抓,手中多了一只玉净瓶,白瓷瓶身浮凸出一枚枚佛文,隐约拼凑为一尊小小的法相

    ——佛门神明之“药师佛”。

    瓶中一簇水花激射而出,凝聚为一团佛陀模样的水人,凌空盘绕,钻入近乎昏迷的宁总督口中。

    继而,宁总督灰色的面庞泛起一圈圈佛光,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面色肉眼可见地恢复正常。

    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整个人醒来,大口喘气:

    “夫……夫人?”

    宁总督茫然地看了一圈,才注意到身旁的老太监和女菩萨。

    宁夫人喜极而泣,抱住夫君检查伤口,惊讶发现后背的刀伤正飞速愈合。

    “贫尼已施法治疗,幸而未伤及要害,只消耗总督些许气血疗愈,将养三日,便可恢复如初。”般若菩萨微笑道。

    宁则臣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升起劫后余生的喜悦,安抚了妻女后,才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先行拜谢,而后疑惑道:

    “海供奉?菩萨?你们怎么来了?”

    海公公也松了口气,说道:

    “赵都安猜到你可能有危险,请我二人前来驰援,他落在后头,稍后便至。”

    是赵使君派人来救我?宁则臣一怔。

    只是这会不是说话时候,宁则臣先安抚了衙门内值班的公人,命令检查四具尸体,旋即被搀扶回卧房等待。

    ……

    片刻后,被浪十八和霁月保护的赵都安,才姗姗来迟。

    “宁总督?还好,看来我们的敌人失算了。”

    赵都安跨入卧房,看到人还活着,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海公公则迅速将事情简略描述一番,末了道:

    “几个刺客都是死士,口中藏毒,无法辨认身份。”

    般若菩萨笑吟吟道:“使君可欠了贫僧一个人情。”

    “出家人救人一命是本分才对,要什么人情?”

    赵都安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没给这老尼姑好脸色,快步走到床榻前。

    宁总督坐在床上,神色感激:“使君,若不是你,我已死了。”

    旁边妻女亦同时行礼,宁夫人眼睛泛红:

    “使君先救我母女,又救老爷,无以为报……”

    “什么话,该是我道歉才对,若非是我,料想总督今晚也不会受牵连遇险。”赵都安惭愧,看向众人:

    “我想与总督单独聊聊。”

    众人默契地走出房间。

    等屋内只剩下二人,宁则臣忍不住问道:

    “使君,你怎知道我会遇刺?”

    赵都安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将自己遭遇花魁刺杀的事说了一遍:

    “……我就觉察不对劲,后来想到尊夫人被绑架的事,猜测敌人可能是佯装刺杀我,实际对你动手……这样一来,既可阻拦‘新政’,又可令我失去助力。”

    宁总督沉默了下,苦涩中夹杂不敢置信:

    “使君……那沈家当真有如此胆量?我方才思量,还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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