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嚣张跋扈的严绍庭 (第1/3页)
默默的注视着躺在御座上的皇帝。
严绍庭心中忽然平静了下来。
毫无疑问,老道长活着的时候,是充满争议的,而当他今天在皇极门前又做了那些事情,他的死后也必然会充满争议。
可不论怎么说,这位可以说是大明诸帝之中,最善权谋制衡之术的帝王,在生命的最终时刻,是做了一个圣明之君该做的事情。
在过去几十年里,老道长都在为了自己的君王之名而权谋不休,但到了最后一刻,却又舍弃了自身,哪怕是让自己做了一回恶人,也在为国家和新帝铺路。
或许。
这才能被称之为人吧。
身后。
哭声愈发的大了。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哭声,越来越近。
吕芳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御座前,跪在皇帝的遗体前,痛哭流涕。
“陛下!”
“主子爷!”
“……”
这位执掌司礼监多年,有内相之称的阉宦,此刻无疑是情绪饱满而又激荡的。
陛阶下。
朱载坖和朱翊钧父子两人,跪在冰冷的金砖上,两人亦是哭的泪流满面。
殿外的臣子们也在哭。
至于说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或许已经龙驭宾天的老道长,也能在天上看出来这里的真假。
高拱等人进到了殿内,他们依照着官品和地位,在太子朱载坖和世子朱翊钧身后跪着。
而作为首辅。
高拱脸上只是带着哀容,却抬头注视着跪在陛阶上御座近前的严绍庭,眼里充满了疑惑。
皇帝为何会在生命最后一刻,独留严绍庭在身边?
为何明明已经到了生命的终点,皇帝作为父亲、祖父,却不将太子和世子唤到面前?
高拱此刻心中在不断的权衡着捉摸着。
今天这皇极殿内的情况,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是皇帝亲自抓着严绍庭,一步步的从皇极门走到了这皇极殿内,走到了陛阶上的御座前。
这是托孤?
可依照规矩,先帝托孤,也该是托孤给内阁和如定国公、英国公、成国公这样的公勋之人。
那么。
今天之后,严绍庭以太子宾客的虚衔,再加一个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官职,在朝中又该处于何等地位?
这一切,现在都需要高拱去思考。
同时他也心中犯难。
皇帝临了临了,似乎还是给他们,尤其是他这位当朝首辅,出了一道难题。
同样犯难的还有新晋礼部尚书高仪。
如今皇帝驾崩,是为大行皇帝。
一切丧葬仪制都需要礼部来操办,但今天在皇极门前被下狱的文武官员之中,可是有不少都是礼部的人。
再加上还要劝进太子即位,操办新君登极,国朝这一段时间的礼制将会无比繁琐。
一时间。
高仪只觉得头大不已。
而高拱在好一阵权衡,还是无法确定皇帝到底为何要在临终之时当众那般对待严绍庭。
他转而看向御座下陛阶前的太子朱载坖。
“皇帝大行,龙驭宾天,太子乃为东宫储君,今为嗣君,当主持大行皇帝一应丧事,还请嗣君少哀,主持朝堂大局。”
被高拱呼喊着。
朱载坖却满脸泪水的回头,眼中尽是茫然。
他看了看要让自己主持大局的首辅,又回头看向陛阶上御座前的吕芳和严绍庭。
皇帝,父皇,父亲。
三个身份却是同一个人,而如今却已经驾崩。
朱载坖茫然不知所措。
严绍庭眉头微皱,看着在陛阶前手足无措的太子,转头看向已经趴在老道长脚下的吕芳。
“吕公公,按制,该报丧了。”
“皇上生前最重礼制,如今万不能坏了皇上大行之后的规矩。”
被严绍庭提醒之后。
吕芳这才反应过来,他直起身抬起头,最后看了眼御座上已经闭目的皇帝,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回头冲着严绍庭点了点头。
随后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便一路走到了殿外。
“皇帝驾崩!”
“皇帝驾崩!”
“皇帝驾崩!”
三声高呼之后,戍守宫闱的禁军官兵们这才齐齐面朝皇极殿,单膝跪地。
而在皇极殿外。
一名名太监,不断的呼喊着皇帝驾崩,声音越来越远,直至传到宫外。
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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