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禁毁心学,居正灭祖! (第3/3页)
大明朝内继续肆无忌惮传讲,心学、阳明心学,不妨先束之高阁。
张居正。”
“臣在。”张居正大拜于地道。
听话听音,圣上接下来的话,就该是心学、阳明心学的终局了,而终局,很有可能就是他这个被金口玉言点到的人来操刀。
“你是内阁首揆,当朝大学士,心学门人,普天之下,想来比你更懂心学的人寥寥无几,便由你在政务之余,为心学著书立传,记录诸位心学大家之思,之想,藏于文渊阁中,以为后世之人查阅,朕特准你为阳明心学在心学之外单独著书立传。”朱厚熜降下谕令道。
禁毁心学,藏书于阁,为后人阅!
而且,为心学著书立传的,还是张居正这个‘心学叛徒’,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都不敢想象,心学、阳明心学中人在听到这事后,该恶心到何种地步?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圣上的刻意为之,但不敢说,也不敢问。
然而,所有学问都是有时效的,一旦断代,便注定再难起势。
圣上,没有杀死心学,却将心学活埋了。
“微臣遵旨!”张居正叩拜道。
亲自为心学、阳明心学操办‘葬礼’,说不上激动,但感到几分有趣。
“高拱、胡宗宪、李春芳。”朱厚熜又唤了几位阁臣的名字。
三者连忙扶着绣墩跪倒,齐声道:“微臣在。”
“张居正固然学问深厚,但一家之言难免偏颇,在张居正为心学、阳明心学著书立传后,你们三人便为其校阅不到之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朱厚熜帮张居正找了几个分担火力的人。
一场‘葬礼’,不是一个人就能办下来的,一人难称百人心,红白喜事最难弄。
偌大的心学,就由整个张居正内阁操办,谁也不能跑。
高、胡、李神色一正,朗声道:“臣等遵旨!”
禁毁心学,在当代,毫无疑问主要火力都集中在张居正身上,哪怕有波及,作为内阁次相(阁老)也是能支撑下来的,毕竟,谁还没几个门生故吏呢。
而后世,大多数人更是会疑问些边缘人物,在谈及禁毁心学时,恐怕只会记得张居正。
校阅心学,压力不大。
“去吧。”朱厚熜挥了挥手,示意内阁退下。
张居正领声道:“臣等告退!”
张居正内阁离开玉熙宫。
今儿在玉熙宫当值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黄锦就要关上门,就听到朱厚熜道:“别关,闷,把窗户也打开,朕要透透气。”
说着,朱厚熜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黄锦收回了关门的手,转而走到窗前,将窗户一扇一扇打开了,寒风立刻袭了进来。
朱厚熜的丝绸袍子随即飘了起来,黄锦又拿了件袍子过来,却被万岁爷示意不用。
站在殿门前,朱厚熜望着阁老们的背影,在思索着什么。
而黄锦一脸茫然。
“困惑什么?”朱厚熜转过了头,看到他的模样,笑道。
黄锦腰一躬,恭声道:“万岁爷,张阁老,陈阁老,都是私心极重的人,张阁老重权,陈阁老重家族,二位阁老都不在乎身前身后名,但他们明明做的又都是好事啊,可为什么那么难呢?”
黄锦想不明白,要是换个朝代,或换个时间,张居正必然会是个权倾朝野的权臣,陈以勤大可能会是个事事无争的中臣。
总之,生前生后的评价,绝不会是个贤臣,但是二人都在尽可能做利国利民的好事,可做事时总是困难重重,顾虑重重。
矛盾,十分矛盾,非常矛盾。
“权臣,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权臣的,中臣,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事事无争的,权臣、中臣也可以忠君、爱民,这并不是矛与盾的关系。”
朱厚熜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权臣、中臣都在己所能为国,为民做事,而之所以觉得难,是一些不忠君,不爱民,只知窃国肥私的虫豸在反抗,但虫豸终究是虫豸,一巴掌拍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