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反攻倒算,晋党毁灭! (第1/3页)
陈洪死了。
胡宗宪、李春芳都是一惊,睁大了眼望着张居正,几乎不敢相信。
堂堂内廷宦官二号人物,就这样突然伏诛,连同潜邸被抄。
内廷之争,犹在前朝之上。
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内廷,将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清洗,凡陈洪义子孙儿,一个都别想跑。
如果不是内廷故意放出风来,陈洪的死,将是静悄悄地,连个人知道都不会。
换作前朝国臣,绝然不会如此。
宦官。
生死荣辱皆系于皇权。
荣亦荣,辱亦辱,荣时光芒万丈,辱时漆黑一团,令人唏嘘。
胡宗宪、李春芳长嘘短叹过后,又将目光望向了高拱。
近日以来,次相常常代替元辅,前往玉熙宫奏对,竟无有错漏。
人有喜怒哀乐,有时不知为何而怒,忽然而哀,圣上亦不能免俗,且怒、哀较之常人更为滔天。
但次相却能精准把控圣上喜、乐之时,前去觐见,然后,满面春光回归内阁。
能成为内阁阁老,哪个不是人精,之前就猜测过次相与内廷哪位大太监有了联络。
猜过吕芳,猜过黄锦,却没有猜过陈洪,前两位大太监轮流在玉熙宫侍君,更能明悉圣上喜怒哀乐。
陈洪跟在同侪、内阁阁老陈以勤去执行“清丈田亩、均地于民”国策去捞功德去了。
万万没想到,陈洪人不在,那些义子干孙也是做事啊。
胆敢泄露圣上心迹给次相,这与泄露圣上行迹何异?
陈洪掉了脑袋。
其义子干孙也要掉脑袋。
不顾掉脑袋都要做的事,次相从中到底充当什么角色?
高拱顾不得在乎同僚们的想法,脑子在疯狂思考问题。
陈洪的死因。
他、杨博、陈洪的勾兑是否已为圣上所知?
江南,准确地说浙江衢州府,矿难、民乱之事是否发生了变故?
吏部尚书、晋党党魁杨博,是否在劫难逃?
他,又该怎么自保?
纷杂的思绪,让高拱心潮起伏。
能让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太监身死抄家的罪,显然不是小罪。
即便与开化、德兴两县矿难、民乱无关,但事后锦衣卫,和新东厂厂公,绝对能顺藤摸瓜摸到江南。
哪怕陈洪的死,不是因两县矿难、民乱而起,锦衣卫、东厂也能反过去查出两县矿难、民乱的真相。
那衢州府知府杨俊民绝对逃不掉了,所有贪赃枉法、弄权的事也就遮掩不住了。
罪孽滔天,必会牵涉到其父杨博和杨家身上,以圣上大律,杨博就是不死,也要就此离开朝廷。
当所有的事涌上心头,高拱猛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罪,但又好像没罪。
在整个事件中。
开化知县余凯、德兴知县孙文,是儒家门生,儒家让二人以死揽下全部罪孽。
儒家在帮助杨博、陈洪,来化解江南二人“儿子”铸下的大错。
而儒家为了儒释道三方辩论,以牵线搭桥的方式,来让杨博、陈洪对他这个内阁次辅大臣予以朝廷、宫里的支持。
反之,高拱要在三方辩论第二场辩论中,对儒家进行支持。
高拱的确对儒家进行了偏袒,但佛门的彻底毁灭,是在三方辩论议题落定时,就已经确定的。
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逾矩,更没有违抗圣意。
朝廷历来就有明争暗斗,他的行事,虽有党同伐异之嫌,但都在规则以内,称不上罪。
唯一有危险的,是对圣心的“窥探”。
但他除了在君臣奏对时,提拔了些自己人外,没有任何坑害朝廷,坑害圣上的事。
那么,他唯一的罪,就是对圣上的过多“关心”。
高拱慢慢坐回座位上,摸了摸脑袋,这样的罪名,还杀不了一位内阁次辅大臣。
不过,张居正很快就让高拱领悟到,有些时候,死不了,会比死了还难受。
“黄锦黄公公接了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和东厂提督太监的位子,从明天起,东厂一切厂务,就该由黄公公来了。”张居正说道。
高拱、胡宗宪、李春芳全部默在那里。
这是件好事。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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