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旧党沉没,道儒并立! (第2/3页)
对陈以勤的误会和嫉妒,但都身居高位,谁又能向谁低头呢?
况且,陈以勤的存在,就是对所有凡夫俗人的沉重打击,生而为人,凭什么陈以勤能拥有天底下最好的家世,能养出最纯正的浩然正气,能无畏无惧面对任何人?
因此,嘉靖二十年辛丑科进士不愿意向陈以勤致歉。
高拱瞧不起王崇古,一样是出身,晋商商帮财东出身,在许多人眼中是富贵的象征,但在高拱眼里,在许多辛丑科进士眼中,不过是贱籍贱业,满身都是铜臭味的人,恨不得绕道走。
王崇古身有傲骨,干脆去以文人之身去了军伍出将入帅,哪怕与朝廷中人来往,也是与同道中人,不与同年来往。
你瞧不起我,焉知我也瞧不上你?
至于新晋九卿高仪,同为高姓,高拱倒没有瞧不起,只是觉得高仪十分孤僻。
高仪在朝廷,按时上朝、按时下值,从不与人多说话,也不与人交际,能力是有,不然也不会在嘉靖四十年以太常卿去任山西巡抚,成为一省封疆。
是个心不宽广,易生杂念的“怪人”。
没有来往,等同于是个熟脸的陌生人,官位是升、是降,高拱都觉得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在内阁会揖毕,高拱在直庐中躺了会儿,想小憩片刻,可感到胸越来越闷,仿佛有一团棉花塞在胸口,在向外抽丝。
索性,高拱起了身,向张居正、胡宗宪、李春芳告了假,唤来承差备轿,准备出城。
岂止是满朝无友,更是举目无亲,三个女儿先后以十几岁年纪殇逝,厝棺城外。
膝下无儿无女,是为无后也,今日正是小女儿的忌日,高拱想去看看。
内阁为之默然。
高拱告假。
该理的政务要理,该办的朝事还要办,三人肩上的压力反而更大了些。
张居正望向李春芳,道:“子实,道门的事,就由你去办吧。”
佛门覆灭。
儒释道三方辩论。
就只剩下儒门、道门了。
道门大真人在经过短暂摧毁几千年老对手的欣喜后,随后便是满心忧虑。
半残的道门,和全盛时期,兼儒、理、心三法大宗师的儒门单打独斗,胜算,似乎不太大。
或者说,几乎没有。
《老子八十一化图》,这本就是各种神话传说大合集,是道门吹嘘的事,处处是漏洞,下一场辩论,道门要证实道祖种种神迹和传说,还要不被儒门拆穿,这困难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解决不了议题的问题,挠破头的道门大真人,终于想起了辩论胜负,不在辩论之内,而在辩论之外的道理。
找起了裁判。
道门大真人邀请三方辩论主事阁老高拱前去白云观一叙,高拱不在,就只能另择人选了。
李春芳,“……”
……
李春芳领着内阁中书舍人傅应祯策马至西便门外,白云观已遥遥在望。
李春芳笑道:“公善(傅应祯字),时方申末,正失社会之日,咱们两个在这黄榛野蒿中并辔而驰,知道的说是去办事,不知道的还当我们是响马呢!”
傅应祯勒住缰绳,环顾四野,草始青绿,枯草未尽,顿感荒凉寒漠,笑道:“仰圣上之德,今承平盛世,焉有响马肆虐。”
李春芳听了,先是一怔,点点头,又摇摇头。
天子脚下,人心思安,治安方才好些,换作穷山恶水,野性难驯,难免会有奸人响马为祸。
抬眼望去,远远瞭见锦衣卫缇骑、密使扮作穷苦的刈草拾柴人,散在附近割荒草,拾枯枝。
一朝阁老出行,锦衣卫哪能毫无防备?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罢了。
从傅应祯的身上,李春芳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天无邪真,不知人间疾苦,对圣上制定的三级主政官制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大智慧啊。
不一会儿,就见山门隐隐的立在云树之中,李春芳翻身下马,道:“咱们不做响马了,还是做访客吧,骑马进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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