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呼朋引伴 (第1/3页)
“做个平凡的人有什么不好?你这张扬外露,就不怕日本人或日本人坐探,揪住你的小辫子不放?轻则脱层皮,重则杀头,逞一时口舌之快,送了卿卿之性命,悠着点不好?A barking dog never bites.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你这是自甘坠落,做汪洋湖河中一叶浮萍,风和水把你托到哪儿你就在哪儿,哎哟,我怎么瞎眼和你做了亲家?”
“你怎么突然来到了西凉?这里地偏人憨,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些年你在日本都干了些什么?”
“和中西功、安宅库治他们在一起,尾崎秀实知道吧?”
“不知道!”
“我怎么发现你已经成了井底之蛙,咋什么都不知道?读过《暴风雨中的中国人》、《现代中国论》吗?一个日本人尚且知道要做什么,而你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却墨守成规,把小日月往滋润里过,今天能,明天也许还能,后天呢?告诉你我就是受这个中西功、尾崎秀实指派,才来到西凉城做的翻译!”
“你是猎狗吗?在日本人鼻子底下折腾,就不怕他们嗅出点儿什么来?不要说狡猾如同猎犬一象的日本人,就是我一个普通人,就把你象一碗清水,看个底掉,你能隐藏在日本人窝里搞情报,骗鬼呢,鬼都不相信!”
“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因为你既是我的同学,又是狗屁亲家,要不然,我能跟你交实底?”
两个男人象吵架那么肆无忌惮地吼,惊动屋子里的人,“我爸一喝点酒就把持不住自己,我得去看看,怎么听上去,如吵架般?不喝酒还好一点,喝了酒会犯浑,不过很少喝酒!”郑灵枝有一点点儿不放心。
“没事!他们小二十年没见面,疯一下可以原谅!”白妍云不松手。
两根手指粗细的竹竿,一人多高,有一截深埋土里,横竿被细铁丝捆扎,柔软的丝瓜秧,从地面顺竿爬,爬到横竿上,就由竖长变成横长,伸开蒲扇大手,扎煞着,然后又从横竿往下倒着长,丝状的须,象女人稀疏的头发,长发际腰,蛋黄的小花或抻开,或萎缩成团,寂寞掉下,中间有些长须已经长成被拉坏的弹簧,一圈一圈,很难恢复的样子,又长又细,远没有黄瓜粗,又远比黄瓜长的丝瓜,七凌八落吊着。
旁边寂寞而生秋葵,就象木棉树,最粗的茎,也似大姆指粗细,花就象木棉花,远远望去,和棉花无异,长出的秋葵,又长又弯又尖,石榴皮已经微红了,无花果结得满树都是,早熟的皮质焦黄,麦色,外形象飞机的降落伞在空中铺展,它能从夏结到秋伸到冬。小白狐就坐在藤下秋千上,春风、笑语或是嫣腔不会来烦她,到是那些迫于生活窘境的、新来拜门的小丫头,唧唧喳喳象鸟叫个不停,想想这些年,一路风雨兼程,到了这个岁数,才攒下这么一些可圈可点的家底,有些欣慰,但至今一个人,踽踽独行,忍不住潸然泪下,皱纹就象被开水烫坏的布,无论怎样努力,它都无法平整如初,岁月的沟壑或深或浅留在脑门上,自从十八岁出道,有过惊艳,有过精彩,更多时平淡,她的名号响彻西凉城,见过达人,遇过贵人,她的唱、念、作、答,影响一代人,音韵的穿透力、杀伤力远远超过子弹和斧刀,它们一刀或一弹削去人的生命,音律却象最好的毒品,食肉化骨,只要那音乐还在,心就会随之跌宕起伏,她的《胡笳十八拍》堪称一绝,拍得人灵魂的火花滋滋响,闪动着深蓝色妖姬的光,那是灵魂在怒放,那是灵魂在盛开,一步三叹,把塞外、把大漠的荒凉,把人的屈辱和痛苦叠加到极至,她的古筝无人能及,出神入化,沈海南曾经三天三夜不离她的会馆,引她为知音,可惜,那些艳曲淫词沾污了她的名声,就象个染缸,掉进去就再也没有清白过,不是她要唱,是客人索要,是老板为了生活威逼,她不唱就可能被折磨死,她横下心唱,就把她一生唱毁了,这是下九流,上不了台面,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就有了分野。
她是大众情人,又孤独无家,那些追求她、取悦她的有达官贵人,他们取的是乐,逗的是闷,物欲与肉欲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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