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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初潮

    第52章 初潮 (第3/3页)

颔首示意,“徐耀祖说,此事他未曾参与谋划,并非主犯,你可有证据佐证你之前说的话?”

    孙逸才偏头看了徐耀祖一眼,沾染了泥泞的脸上黑种透红,似是憋着一鼓气不敢释放出来。

    而孙逸才此刻,已经被彻底分化,倒向了岳凌,他知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事,“回侯爷的话,改稻为桑在起初选择位置的时候,松江才是首选,而徐家家主凭借与行省中大人们的关系,将其改到了苏州。”

    “此事,寻行省署衙的公文,一看便知。”

    徐耀祖皱眉看向孙逸才,低声怒道:“孙逸才,你偏要置我于死地吗?我何曾亏待了你,银子,女人,少给了你什么?”

    孙逸才正视前方,应道:“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可推脱的了。”

    徐耀祖闭目深吸了口气,似是想明白了些道理。

    这孙逸才应当是得到了岳凌的许诺,不会殃及家人,所以才如此配合岳凌,端了江浙官场的老底。

    而这些罪状端到台面上来,徐耀祖最少也是个夷三族的罪名,如何踏踏实实的认罪。

    可今日既然已经躲不过了,徐耀祖突然狂笑几声道:“好,好,好!在侯爷眼中,我已是案板上的鱼肉,正等着杀了徐家赈济灾民呢。侯爷不知,我徐家已是瘦骨嶙峋,不然何必铤而走险,用脏银来买粮,平白落得话柄。”

    “实不相瞒,再赠了侯爷三万块钱的戏班之后,徐家全部的家财包括脏银都换成了这一百五十条船的粮食,总共有一百八十万石。”

    “这些粮食,足够侯爷赈济灾民,但想要杀了徐家来填补国库亏空,那是万万不能的!”

    闻言,岳凌心中难以相信,暗道:“徐家在苏州经营了几代人,竟无余财?”

    孙逸才也一脸诧异的看向已近疯魔的徐耀祖,“你徐家没有余财,谁人能信?”

    徐耀祖狂喜道:“徐家自有账目在银庄,侯爷不信大可去查。在先帝南下江南之时,徐家举全族之力,迎陛下亲临,花费的是金山银海!先帝北归后,才给我徐家在当地留下了特权,而如今换了天,便要杀了我们这些前朝的鸡取卵。”

    “皇帝圣明,为何不查一查他老子南巡,落得了多少死账,烂账?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先帝的所作所为,又比毁堤淹田轻上几分?”

    孙逸才不自觉的挪动着膝盖,想要离这疯子远一些。

    若是这些陈年旧账都翻出来,相当于一枚核弹响在江浙官场,所有世家大族,商贾巨擘,官宦之门都要连累其中,一同下水了。

    而且若是这些旧账也上秤衡量,关乎的是皇家的颜面,是统治者的稳定。

    在绝境之中,徐耀祖不顾一切要反咬一口,让岳凌投鼠忌器。

    岳凌自诩的正义,究竟是不是真的正义,还是岳凌的正义是模棱两可的正义,关乎皇家颜面之事,也要避而不谈了?

    头顶明镜高悬的匾额,岳凌也听出了徐耀祖的目的,与一旁手脚发麻的刀笔吏道:“记录在案。”

    孙逸才大惊失色,惶恐道:“侯爷,这个不能记啊。”

    岳凌瞪眼,大声道:“记录在案!”

    今日之事无需多审了,钱仕渊等人官衔太高,需三司会审定罪,岳凌起身一抖官袍,大步出了府衙。

    待岳凌走后,衙役们便上前押着被审讯的二人,再回府衙大牢。

    而此时此刻的徐耀祖脸颊已经褪下了红色,嘴角只留了一抹癫狂的笑容。

    ……

    枫桥驿,

    房中的小姑娘们等候了一整日,直到近了夕阳才见到岳凌归来。

    秦可卿欢喜的迎了上来,又见得岳凌的官袍上沾染了些灰尘,疑惑问道:“老爷今日是去了哪里,平日没见得老爷弄得一身土。”

    岳凌讪讪一笑道:“今日去了府衙之后,又往演武场上去瞧了瞧,校场上满是黄土,因此沾染了不少灰尘,还得劳你洗一洗了。”

    秦可卿一心一意的解开岳凌的腰带,为其换下了官袍,手指轻轻抚过岳凌的宽厚的胸膛,眸中已经泛起了波澜。

    将官袍抱在怀里,轻轻吸了口气,沾染了些许汗味,对她来说真是恰到好处。

    这哪里是劳烦,简直是奖励。

    将腰间汗巾揣进了袖口里,为岳凌换上新的,秦可卿笑盈盈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奴婢该做的,老爷每日都往演武场去,我每日都给老爷浣衣。”

    环顾一周,没见得林妹妹的身影,照往常此刻林妹妹已经在沏茶等他了,岳凌不禁问道:“林妹妹呢?她怎得不在房里。”

    秦可卿道:“她有些不舒服,已经在房里歇息一整日了。”

    秦可卿正往外面走,又见紫鹃和雪雁搀扶着林黛玉往堂上走,正打了个照面,旋即秦可卿又道:“这不,听得老爷回来了,林姑娘的病又好了。”

    林黛玉略有病恹的脸上本身就有些泛红,被秦可卿打趣了一句,便红得更厉害了。

    蹙了蹙眉,林黛玉哼了声,道:“好一个记仇的可儿姐姐,我便说你一次,你偏偏要挤兑我了。”

    秦可卿吐了吐舌头,林黛玉也只好随着笑,又来到了岳凌面前。

    岳凌接过了紫鹃的位子,搀扶着林黛玉往房里坐,见她披着鹤氅,似是恐寒的样子,不禁心疼问道:“我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得回来就这幅模样了,可看了郎中?”

    林黛玉摇头道:“倒是没什么大碍,也不是寒症热症,就是小腹有些胀痛,我只怕又闹了上次的笑话,只喝些温汤已经好上许多了。”

    见林黛玉坚持,岳凌便也只好应下,“若是真不舒服的厉害了,还是早请郎中来看,切勿藏着不说。”

    林黛玉甜甜笑了下,转而问起岳凌的事来,“岳大哥可用过膳了?”

    岳凌颔首,“今日去演武场,在军营同官兵们吃了些。”

    “刚好,我方才也吃过了,我们去房里坐坐吧。”

    初见才是第二日,林黛玉还是有些缠自己,岳凌心里倒是安稳许多。

    扶着林黛玉来到里间,由她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岳凌才在身旁陪坐。

    “冬月十二是母亲的忌日,近来岳大哥公务繁忙,不如等到两个月后再出去?”

    岳凌点点头道:“好。”

    林黛玉心中顺畅,脱掉了鹤氅,钻进了锦被里,躺着望向岳凌,时不时因为腹中绞痛,而引得眉头轻蹙,面上依旧挂着笑。

    躺在别人的床榻上,就似是定了终身,林黛玉怀揣着小心思,安安静静的躺着,真的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

    见林黛玉歇了一日,还是有些困倦,岳凌便坐在她身旁,隔着锦被为她轻轻揉小腹,哄着她歇息,就似是哄孩时的林黛玉一般模样。

    温暖的大手覆盖在身上,隔着锦被也能感受到些许温度,林黛玉的眉头不再蹙起了,渐渐舒缓起来,而舒畅之下,还不自禁的流出了些什么。

    林黛玉前一刻还是惺忪睡眼,立即瞪大如同圆铃,“岳……岳大哥,我要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扬州府?”

    “不……不是,我要回去我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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