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拳打魔门敬老院,脚踢金刚幼儿园 (万字章节) (第2/3页)
谷凝清如遭雷亟,面容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作西子捧心状,痛心疾首道:
“小弟,你这么说,会不会太伤我了?”
徐行见谷凝清还有心情嘻嘻哈哈,就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过来,也不去理这小姑娘,竖起第二根手指,言之凿凿。
“第二,我还小,你要是对我用强,我会报官。”
听到“报官”这两个字,谷凝清更加来劲,戏瘾大爆发,柳眉一横,双手叉腰,学着钟仲游的模样,目中亮起邪光,桀桀怪笑道:
“你越这么说,姐姐我就越有感觉呀。”
徐行冷静地点评道:
“你这是因压抑而精神扭曲的典型例证,等到了城里,找个郎中好好看看,再抓一把中药,指不定还能治好你的性取向问题。”
少女听到这话,当时就不高兴了,双手抱胸,脖子一仰,小脸一仰,哼了一声,颇为自信地道:
“我这不是病!”
徐行摇了摇头,叹道:
“唉,癔症。”
话还没说完,谷凝清就已扑了过来,恶狠狠地道:“放肆!”
这些天来,谷凝清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母性泛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反正就是对徐行如今这副皮囊,表达出了极大的兴趣。
一开始,两人还不是很熟,谷凝清对徐行既有一种莫名敌意,又对他那身神乎其神的武功颇为敬畏,是以还不敢有什么动作。
等到两人交谈变多,熟络起来后,少女就开始有事没事,凑到徐行身边来,捏一下他那张还未长开,充满稚气的小圆脸。
再到后来,光是捏已经无法满足谷凝清,她开始尝试把这张细腻如美玉,又柔韧非常的脸,用两只手扯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徐行对自己的外貌不是很在乎,又考虑到这位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也懒得去管。
只不过厉若海每每见到了,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黏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在气呼呼地走到一旁。
等到过了一番手瘾后,谷凝清才终于心满意足。
她低下头,看着一脸坦然,丝毫不为所动的徐行,忽地一叹,神情复杂,由衷感慨道:
“小弟,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世上是否有人,能够令你真正动心。”
谷凝清通过“双修大法”的独特感知,能够察觉得到,徐行无论是对待自己还是对待厉若海,都是用一种仿佛对待后辈般,包容且宽厚的态度。
纵然偶尔有些打趣,也局限于玩闹的范畴,永远不会逾越那界限,谷凝清甚至怀疑,他已经抵达传说中那种超越了人间爱欲的道境。
徐行只是一笑,没有作答。
关于这一点,其实他也很是好奇,但徐行并不会如谷凝清一般,去强行要求自己,在固定期限内,得到一个结果。
毕竟长路漫漫,只要走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找到答案,又何必急于一时?
就在两人玩闹结束,各自整理凌乱衣衫之时,厉若海也拎着一条粗壮猪腿,拖动一条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猪形的野猪,从另一头缓缓走来。
由于此界天地元气丰沛,这些野生动物也生养得颇为庞大,徐行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
“暴殄天物,浪费,实在是浪费。”
在大明王朝世界,有句话叫做三分吃、七分炼。
作为炼体武道数千年来的第一人,徐行在吃这方面,自然有非凡造诣,见厉若海这样对待食物,难免痛心疾首。
谷凝清则是不管那么多,又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帮着厉若海开始处理食材。
经过一段时间的独处、发泄后,厉若海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恢复到平日里那种镇定状态中。
不得不说,“嫁衣真气”用于烤肉,的确是有不俗的效力,这一顿饭,最起码徐行是吃得极为满足。
等到解决完这些杂事后,厉若海又从徐行那里讨来了“红日法王”残存的黑火精元,开始日常修炼。
徐行则是盘坐于不远处,闭目凝神,不时指点一番厉若海的修行。
一涉及到武学,徐行和厉若海都变得极为严肃认真,没有丝毫玩闹成分。
除此之外,徐行将大部分心力,都放在解析与钟仲游那一战上。
其实,徐行看的不是这位“邪佛”本人,而是透过他,看到了那位初出江湖便锋芒毕露、势不可挡的“魔师”。
俗话说“佛观一瓢水,四万八千虫”,徐行虽还没有真正抵达这个地步,却相去不远。
所以,即便观察过程被了尽打断,难以窥得全貌,但他亦从中取得了不少收获。
不远处,谷凝清虽也在默默运功,但神意仍是不自觉地逸散开来,放在厉若海和徐行身上。
看着各自专注于武道,显得无比合拍的两人,谷凝清眼中浮现出再明显不过的艳羡神色,少女捧着脸,有些苦闷叹了口气。
无论各自心情如何,旅程还要继续,等到第四天中午,他们终于接近了目的地,不远处,峨眉山已是遥遥在望。
同样来到此处的,还有言静庵、了尽两人,以及接到消息,一路不辞辛劳,从净念禅宗出发的了无。
徐行他们这一路上,虽然多是选取荒山野岭,却并没有刻意遮蔽身形,并且三人一路上也时常会选择进入城镇补给。
以净念禅宗、慈航静斋这两大武学圣地的情报网络,自然不难搜寻到他们的行踪。
言静庵亦判断出来,三人的目的地乃是峨眉山,故此先一步来到此处等待,并联系了峨眉派中人。
峨眉派亦是天下会十八名门之一,与青城派并称为蜀中武道双壁,上一代门主青莲道姑亦是正道武林中有数的宗师高手。
不过,见言静庵、了尽、了无三人联袂来此,隐居已久的青莲道姑,亦要郑重以待,亲自出山前来迎接这三位贵客。
“三位的意思是,‘魔师’或许会亲自前来,截杀那位金刚传人?”
提到“魔师”二字,青莲道姑瞳孔收缩,凌厉剑气从她的每一寸肌肤中溢出来,宽大道袍亦猎猎鼓荡,声势惊人。
对一位自成场域的空境宗师来说,出现难以自控的这种状况,只能说明她心中已然惊骇、震动到了极点。
自青莲道姑以下,一同前来迎接的四位峨眉派宿老,以及现任门主,则更为不堪,只听五道此起彼伏的金铁铿锵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连成一片。
自发而生的劲气,在这一刻达到了一种圆满境地,整个宽敞的峨眉派大殿,皆被真气充斥、包裹,以至于容不下任何其他存在。
没有任何敌人,只是一个名字,就几乎逼得一位空境宗师,五位炼境高手长剑出鞘。
过了三五个呼吸,峨眉派等人才平静了下来,青莲道姑更是露出苦笑,手中拂尘一扬,打散周身剑气,致歉道:
“言斋主、了尽禅主、了无圣僧,对不住,是我等失态了。”
言静庵三人也没有出任何不满,只是彼此对视,皆露出苦笑。
了尽叹道:
“毕竟,来的乃是魔师庞斑。”
听到这句话,殿中众人皆是沉重点头。
自天变后这几十年来,庞斑这两个字,已经成了魔门的代表,若是论江湖声望和凶名,即便是当年的魔宗蒙赤行,只怕也未必及得上他。
若不是武当山上,还坐着那个老道士,正道众人都完全想不出,接下来几十年里,还有谁能够制住这魔威盖世的绝代魔头。
其实,正如徐行先前所想那般,对张三丰镇压空洞、抑制天地异象的举动,许多正道宗师,心中也颇有些愤愤不平。
但这些年来,因为魔道势大,接连出了两个有望破碎的新生代高手,而正道却是青黄不接、后继无人,这些出身正道宗师们,反倒是又感激起这个老道士来。
毕竟,若不是有此人在,指不定如庞斑等人,究竟要肆无忌惮到何种地步。
言静庵却敏锐地发现,听到庞斑将要亲来峨眉山,青莲道姑虽是惊骇,却没有多少意外,不由得问道:
“前辈对魔师之事,好似早有预料?”
青莲道姑苦笑一声,提起一个刚刚收到的消息。
“前些天,金陵城中曾经爆发了一场宗师之战,此战结束得极快,等到城中众人回过神来,已然分出胜负,死者似是‘阴癸派’的符遥红。
我们都猜测,是凶手正是练成了‘道心种魔大法’的‘魔师’,他特意找上‘阴癸派’,要将‘魔门共主’的头衔,彻底落实。”
自进入峨眉派以来,便始终沉默寡言,不曾开口的了无,忽然道:
“符遥红亦是沉浸空境第二重天多年的老宗师,修为更在‘邪佛’之上,哪怕是庞斑出手,也该能僵持一二,除非……”
说到这里,了无深深一叹。
了无的武功修为,犹在了尽之上,只因不愿沾染俗务,误了修行,才没有出任禅主一职,就连言静庵也极其认可这位师兄的判断,不由得颔首。
这位斋主为了对付魔师宫,在庞斑身上也做了颇多功课,思考片刻后,又沉声道:
“其实,庞斑此前之所以放任钟仲游逃脱,除了这位‘邪佛’的确擅长逃生之法外,就是因为,他仍然顾忌‘血手’厉工这位遁世已久的魔门大宗师。
可如今,庞斑却毫不留情地杀了符遥红,以他的性子,只怕正是为了用这种方式,要逼出不知身处天地何处的厉工,与他决战。”
青莲道姑心中虽有猜测,可是听了无和言静庵这样一说,仍是不自觉地心弦紧绷,颤声道:
“言斋主,你的意思是,这位魔师当真已……踏出了最后那一步?!”
言静庵没有给出肯定答案,只是苦笑一声:
“他既有底气挑衅厉工,就算未成,怕也只差临门一脚。或许,他如此行为,就是要以厉工为磨刀石,彻底迈过那个关隘。”
听到这个判断,整个大殿中的高手们,齐齐失声,噤若寒蝉,纵然是了尽、了无两人,亦不例外。
言静庵心中早有猜测,并未有太多动容,仍是冷静分析道:
“庞斑师承蒙赤行,一身精神奇功亦是神鬼莫测,他既然去过了‘阴癸派’,只怕很快就会得到关于钟仲游之事的信息。
咱们只怕没有时间再等了,不妨先散出去,尽力搜寻那位徐宗师的踪迹,先护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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