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今明两更合一 (第2/3页)
茬:“想必你已经成功拿到天工炉了?”
谢长安:“你留下地址,让我找来,是也想要天工炉?”
李恨天:“不,天工炉是你的,我非但不与你抢,还可以告知许多你想知道的事情,以表示合作的诚意。你可以听完之后,再作决定。”
谢长安:“比如?”
李恨天:“比如你想不想知道,京城明明是万仞山的地盘,为何突然间来了那么多南岳洞天的人,连宗主碧阳君都亲自驾临?”
烤板栗的香气在这座不大的宅子里流淌。
黑猫虽然还盯着不速之客,但身体已经诚实地趴在取暖烤炉边,盯着那几枚已经烤熟的板栗。
木柴在炉下燃烧,不似李家用上好的炭火,烟从炉子出口冒出,又顺着风向被吹走,但还是有些残留在屋里。
一人一猫过着相依为命的清贫生活,任谁也想不到这里竟是在南岳洞天铺天盖地搜罗下的漏网之鱼。
“碧阳君跟万仞山,一直有些不对付。”
李恨天拿了烤熟的板栗递给谢长安,见她摇头,也不勉强,就把板栗剥了给黑猫吃。
“说不对付也不太合适,应该是……”
他停下动作,思考斟酌措辞。
谢长安:“井水不犯河水。”
李恨天松开眉头,笑道:“对,这样说更合适些,想必你也听说过。”
关于南岳洞天的传闻,谢长安确实知道一些。
他们宗门里,当年有一脉提出要入世,借凡间天子之手搜罗天材地宝,助长修为,作为交换也需要护佑帝王甚至王朝气运,但这个提议被另一脉反对。
两边意见无法妥协,坚持己见的那一脉去了人间,这便是万仞山这一脉的宗门长辈。
而留守宗门的另外一脉,虽然并不赞同他们的作为,却也没有因此闹翻,顶多井水不犯河水,两边依旧维持往来,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同宗同门,对外自然是同气连枝。
比起扶广山内讧最终死伤惨重,南岳洞天这边显然要体面许多。
当年万树梅花潭弟子周昕刺杀皇帝未遂,被保护天子的国师徐凭栏所杀,最终徐凭栏也因此丧命。其弟子万仞山继承衣钵,同时继承了国师的名号,继续留在皇帝身边。
只不过随着当年的皇帝变成太上皇,失了权势,万仞山保护的人自然也就换成新的天子,江流石不转,地位尊荣依旧。
“天工炉是南岳洞天的镇派之宝,也是徐凭栏师父当年留在宗门的法宝,万仞山当上国师时,因为年纪轻,怕自己镇不住场子,就想把天工炉带到长安城,当时跟宗主碧阳君起了龃龉,最后万仞山还是带走了天工炉。”
李恨天慢慢剥着栗子,又一点点捏碎,黑猫吃得头都不抬。
谢长安:“为何碧阳君同意让他带走?”
李恨天摇头:“不知道,他们公开争执过一回,后来又闭门密谈,想来是谈妥了什么条件。这次碧阳君来长安,正是为了要回天工炉。”
谢长安:“万仞山拿天工炉收了太上皇的魂魄,以此增进修为,此物对他大有用处,他怎可能轻易让碧阳君带走?”
她看见李恨天脸上毫无惊讶之色,显然对天工炉的效用早就了然于心。
“因为,这里面涉及一个天大的秘密。”
李恨天把栗子都剥完,拍拍手,把碎屑拍到地上,又慢条斯理捡起旁边一根劈好的柴禾扔进炉子里。
“你听过冰墟补天的事吗?”
谢长安想起小和尚提起过的事。
“离梦城主夜观天象发现冰墟异变,各大宗门几个月前奔赴冰墟察看?”
李恨天:“不错,那是一个陷阱。”
饶是谢长安再镇定,听见这句话也大为惊诧。
她微微眯起眼睛。
“什么意思?整件事情都是陷阱?还是只有一部分?谁布下的陷阱?”
李恨天失笑:“这我可没有能耐打听到,我若知道,早就去给各大宗门通风报信,引他们自相残杀了。但这个秘密应该跟南岳洞天脱不开关系。”
谢长安:“有何证据?”
李恨天:“当年南岳洞天非说我外门弟子杀了他们的长老徐凭栏,一怒之下要灭我们整个宗门。当时满门上下人心惶惶,我们宗主为了平息事态,主动负荆请罪,前往南岳洞天,甘愿为奴为仆,只求对方能放我们一马。”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李恨天深吸口气,把手缩回袖子里。
匆匆一眼暼去,谢长安看见他十指呈现不正常的畸形弯曲,手背惨白,皱纹遍布。
李恨天:“我们宗主在南岳洞天待了几年,被分去打扫无人的洞府,后来他才知道,那洞府原先是长老徐凭栏的,万仞山偶尔回南岳洞天,也会住在那里。”
“有一回他就撞上万仞山回来,宗主生怕对方想起旧怨,不敢声张,就悄悄躲到洞府深处。他已经摸熟地形,知道那里可以隔绝气息,不被发现,谁知却因此让他听见万仞山和碧阳君的对话。”
“当时万仞山已经把天工炉带到长安去,碧阳君要他送回来,还说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关乎宗门千年气运,需要用到天工炉。”
“万仞山先是不肯,追问具体原因,碧阳君便说,此事与冰墟之行有关,那些去冰墟的人,可能一个也回不来。届时他们死了魂魄散落冰墟未免可惜,他要用天工炉,去将这些人残余的魂魄和修为都收集炼化,助力修为,达到武仙境圆满,以期顺利飞升。”
谢长安:“碧阳君已上了点仙谱?”
李恨天:“不错,自那祝玄光飞升之后不久,他便也谱上有名了。”
谢长安:“他为何笃定冰墟之行一定会出事?”
李恨天:“也许是有人告诉他。会不会是离梦城主?”
谢长安:“天象无法伪造,离梦城主自己也去了冰墟,若不是冰墟真有问题,其他修士不可能被蒙蔽。”
李恨天:“说得也是,那我真猜不出来了。若真有人能提前在冰墟布下陷阱等着猎杀他们,此人的本事起码也得是宗师大能。这样的人,如何愿意与碧阳君勾结,为他人作嫁衣裳?”
谢长安:“我听说,南岳洞天也派了一位高长老过去?”
李恨天笑了一下:“那位高长老,身患旧伤,已有许多年,素来在他们宗门也说不上话,派他出这种外差正合适。”
言下之意,这枚棋子说扔就扔了,南岳洞天不会可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