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血 码 (第2/3页)
台上哈哈大笑,诱人的曲线让男人们产生了热浪即将喷溅的错觉,违心的叫好中夹杂了更多淫*邪的成分。
紧接着,敖日朗筝的第四注推了上去,她眼放蓝光,死死盯着扑克牌,之前的矜持和优雅荡然无存,口中的呐喊声极具穿透力……
但是,牌一翻,输了。她咒骂一声,推上去第五注,又输了。第六注也输了。她死闭着眼睛向后仰去,摔靠椅子里时,不知何种力道白色套裙下摆卷了上去,露出了白色的小裤。但在这一刻,满园春色却一点也不吸引人。反而,这位雍荣华贵的大美女此刻倒是给女性所有的美都抹了黑。
看着这样一个女赌徒、女疯鬼,高寒起初对她的尊重和好感瞬间消失大半。他刻意不去看她,但敖日朗筝的丑态总会出现在他的余光中,怎么躲都躲不过。
好运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敖日朗筝,她哆哆嗦嗦不敢押的那把反倒赢了,她憋足勇气推上去的一注反倒输得干脆。每输一把都是一千一百万啊!都像砍掉了敖日朗筝的一只胳膊、一条腿。这是够资格的豪赌,相信没多少人经历过这种心惊肉跳的一搏,此时娱乐场的气氛比血腥的战场还剑拔弩张。
看着披头散发的敖日朗筝,高寒不禁冷眼瞟了瞟雕塑一样死沉着脸的叼金姐,继而他又看了看面若冰山的荷官,总感觉有些不对,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丝诡异……
这场拼杀持续了四个多小时。上官茗茗来了之后,看过一眼就刻意不往这张台边凑,她本能地躲避着丑陋,坐在临台的椅子上喝着咖啡等高寒。
这种氛围下,本就美丽优雅的上官茗茗更显光芒四射,静美的仙子坐在那里,男人们的眼睛不时地偷望,抢走了不少观赌的目光。
高寒知道就算赌局结束,肯定还得有些花絮,他不想让这种有形的惨景浊了上官茗茗婴儿般干净的眼睛,便走到上官茗茗身边,轻声说:“先回去睡,我忙完就回去。”
上官茗茗很理解高寒的用心,像妻子叮嘱丈夫一样温柔地说了句:“早点回来。”翩然飘去。
上官茗茗刚走,敖日朗筝的最后一把牌也结束了,输得比她那张脸都干净。
在确定输掉的刹那,敖日朗筝突然脊背僵直,往起站了一下,猛一甩手臂,手中的翡翠牌子“啪”的一下摔在地毯上,没碎。身后的经理马上给捡了回来,恭敬地放在她面前。
“扑通”一声,敖日朗筝砸在椅子里,使劲儿向前一伏身子,趴在赌台边嚎啕大哭……
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大胜败,人是不需要去掩饰的,再好的风度和笃定的悲惨都是陌路的,再壮丽的山河在破碎之时也是颓败的……
片刻之后,高寒起身离去,大家都以为他要去洗手间。可他却直接走到账房吧台前,向一位女经理要了一条红色薄毯。因为他在敖日朗筝绷直脊背的刹那,非常凑巧地瞥见一片殷红,就绽开在敖日朗筝那条质地高端的白裙后面。
他拿着薄毯快步走到敖日朗筝背后,先把薄毯围在她后腰上,而后俯身贴着敖日朗筝的耳朵小声说:“朗筝行长,您后面红了,自己拉住毯子。”
说完,高寒站直身体。
敖日朗筝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被泪水冲花的脸,哽咽着嘟哝了一句:“提前了十多天。”而后,她手撑台沿,爆出了一声不辨是非的傻笑。似乎此时的羞耻感被输掉半条命的挫败感挤得毫无立锥之地,她一只手艰难地支起了下垂的额头。
此时,那群男人跟着推餐车的经理去账房退码换钱了。刚刚发牌的荷官也很专业地摊了摊双手,换班了,接替他的是另一部娴熟、冷面的杀钱机器。
叼金姐立起胖大的身躯,一言不发地面向敖日朗筝。那感觉像是告诉人们,安慰对于败局已定的将军是没用的。她的脸虽然冲着单手扶额、紧闭双眼的敖日朗筝,但眼睛却瞄着账房窗口退码换钱的几个人。从始至终,叼金姐脸上除了敖日朗筝赢钱时伴着几星笑意,一丝一毫都看不出任何表情。好像除了敖日朗筝妹妹赢钱她高兴之外,台底公司赢了敖日朗筝的钱和她毫无干系。再怎么细看,都会让人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为敖日朗筝好,她只重情义,再大的利益在她眼里都是粪土。
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鬼!高寒暗骂一声,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其他人都走了,叼金姐和高寒把极不舒服的敖日朗筝扶了起来,她的房间就在威尼斯人大酒店楼上。
电梯间里敖日朗筝一只手拉紧薄毯,另一只手扶着额头,在垂下面颊的前一秒,她看了高寒一眼,是特别特别感激的一眼。
而高寒却在这一秒里清楚地看见了敖日朗筝眼角泛白的眼屎,也清晰地嗅到了来自她口中只有胃溃疡极其严重才能发出的恶臭,初见时的美此时早已支离破碎。
离开敖日朗筝的房间,叼金姐带高寒回到了她的公寓。
大客厅里,曾经在赌厅站在叼金姐身后的男人们都在。那个来回搬筹码盒的中年瘦子递给叼金姐几张单据。叼金姐看完放在精美的小手包里,面露得意地对高寒说:“我炖的排骨,一会儿咱姐俩喝点儿。”说完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高寒也饿了,他不怕叼金姐下毒,因为自己不是她的绊脚石。
不得不说叼金姐的手艺还真不错,排骨炖的喷香。多日未见的蜜蜜小姐也露面了,虽然她一直刻意躲避着高寒,但“助理”工作必须干好。她娴熟地从大铝盘里盛出一小盆早炖好了的排骨,放微波炉一热,又开了一瓶白酒,急忙飘然离去。
一盆排骨基本被二人啃光,高寒只喝了二两多的白酒,剩下的大半瓶全被叼金姐豪迈地灌下肚去。酒足饭饱,高寒脸色微红地问叼金姐:“今天这敖日朗筝是怎么个情况?”
叼金姐一边剔牙一边喷着酒气,眯着醉眼开了腔:“说起这敖日朗筝啊,那可是我的贵人。我现在的钱,有三分之一是从她那儿挣来的。她确实是浩旗城××银行的实权副行长,跟你岁数差不多。人家祖上就是王爷,真正的贵族,纯纯的富八代。她丈夫是厅官,现在和她秘密离婚了。这败家娘们儿没别的,就是好赌。你知道她这几年输多少钱了吗?十几个亿啊!估计这些钱大部分是她利用职务之便整来的,早晚是事儿!她现在是废了,每年都来个十趟八趟的。一开始我给她出码,就是为了挣个码粮。后来我看这败家娘们儿太好赌了,输赢都没有够哇!就开始跟别人合伙吃她台底。现在我自己吃她,就是找几个人做个幌子。以前她输得少,还钱痛快。现在不行了,还欠我七千多万呢!因为每次来都让我挣不少,我也不能催她还钱,只要她不从我这借就行了。现在整个澳门的档口都知道朗筝行长输折了,没人给她出码。她现在是来一次自己带一次钱,光给她刷卡赚提成,我手下这帮人都够花些日子了!”
高寒吃惊地看着叼金姐开合时极有压迫感的厚嘴唇,他不知道顺着这两瓣厚唇沿路而下,将会到达一颗怎样颜色的心脏?他努力收拢了一下有些飘散的眼神,皱起眉头问:“敖日朗筝这样下去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叼金姐轻慢地撇了一下嘴,“你以为呢?你以为赌徒还会有别的下场吗?敖日朗筝这种人就像烂到心里的萝卜,烂成泥是迟早的事,比他妈吕素恩和美京都没救!”
高寒心里无形地疼了一下,为美京和素恩姐。
面前这位女魔头心狠手辣,不知她要怎么“处理”这个敖日朗筝。高寒似乎闻到了一股尸体的味道。试探着问:“大姐,敖日朗筝真的没救了吗?”
“哼!救?拿啥救?可怜兔子没肉吃!她这种赌鬼就是养活我们的人!娱乐场需要廉价的同情吗?再者,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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