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第1/3页)
又要出征了,苏武反倒有了几分习惯,更也是信心不同以往。
程万里则不然,他从未见过真正厮杀的场面,乃至如今对苏武情感上也有不同。
所以,府衙里,程万里面色担忧,语重心长:“此番去,安全为要,贼势若大,不必强求……”
苏武点着头:“相公放心,定是万全而胜,不去犯险。”
这话,安慰程万里。
程万里拍了拍苏武的臂膀:“童枢密之意,你也明白,而今,保存实力,发展实力为要,还不到真正奋死一搏的时候,若是贼人如去的时候一样,几路而回,便选那最弱的一路……”
苏武只管又点头:“都听相公的就是!”
“好,如此甚好。”程万里点着头,再看苏武一礼而去。
府衙之外,又是那甲胄咔咔在走,队列整齐非常,旌旗大纛迎风招展。
马匹那更是梳洗的干干净净,连马头的发型都要飘柔起来。
不仅是为了让围观来看的百姓们心生荣耀,更也还为了勾引那些少年郎的从军之心。
只待大军出城许久,甲胄之类才卸去马背来驮。
此番,自又是精锐尽出,但人马却并不多,就是五百铁甲骑,五百新编轻骑,带七八百辅兵车架。
留得鲁达守家,也留了一千人马在家,出征这一趟本不是什么大战。
反倒是如今苏武越发防备起了梁山之贼,虽然梁山也是精锐尽出,但如今山上,只怕也还有两三千人,乃至三四千人,数目捉摸不定。
虽然几率微乎其微,但晁盖偷家这种事,不得不防。
东平府里,是苏武的身家性命。
朱武随行在侧,便也听得苏武来问:“朱武兄弟,你说……此番去拦贼,若是贼人多路而归,该如何去选?”
苏武随口来问,虽然是闲谈,但也是试探一二,毕竟这是朱武第一次来用。
朱武想也不想就答:“那就看将军心中所想了,若是想击贼立功,便选人多那一路,自是多杀贼寇。若是……”
“直白说……”苏武知道朱武心中顾忌什么。
“那卑职就当真来说了,此番梁山之贼寇那高唐州,定是为了钱粮之事,城破,必是盆满钵满,将军养兵不易,自是该选钱粮最多的那一路。不过,兴许人多与钱多,本就在一路,但又一想来,这伙贼人能有如今之势,想来其中定有高人,那钱多与人多,兴许就不在一路了……”
朱武答完,立马去看苏武。
苏武脸上立马有笑,还要再问:“为何又不在一路了呢?”
朱武见苏武在笑,便也笑了:“将军有意考教,那卑职就更该认真来答,便只想一个道理,对于这伙大贼而言,此时此刻,是钱粮重要,还是人重要?”
“你觉得呢?”苏武其实心中有数了,朱武,真能行!
“那定然是钱粮比人更重要,那贼寇已然轻易能拢得五千之数,千八百人,兴许就不那么重要了,那能养活更多人的钱粮,才是重中之重。”
朱武答完,面色严肃不少。
“是啊,有了钱粮,人他们还真不太缺,如此想来,那贼人回来,为了稳妥起见,必然又会分成七八路去,其中人多的,想来所行之路也更是招摇,便是引诱官军堵截的诱饵,那人少的,必走那山野小道,才是钱粮所在。朱武兄弟大才也!”
苏武不吝赞美,更是与朱武投去了赞赏欣慰的眼神。
朱武就在马上拱手一礼:“将军谬赞。”
苏武眉头一锁,就要说点真格的了,只问:“朱武兄弟,你说,此番,拦他多少合适?”
朱武闻言一愣,一时沉默,更在皱眉,这个问题是个什么问题?
难道剿贼,不是剿得越多越好?功勋越大越好?
若不是这个道理?
那其中必然还有更深的道理!
这个更深的道理……
朱武便也一问:“那就看将军……”
朱武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他还要想着如何遣词造句,如何用聪明人的话语来说,如何与将军心照不宣打这个哑谜。
顿完之后,朱武再接:“将军,贼势已大,剿之实难,且看看将来,这贼势到底多大……”
苏武双眼一亮,朱武这话,好像真知其中之味了。
苏武又来一句:“不得多久,当是京畿禁军有人要来,用的当也是京畿周近兵马,当是一万之数,进剿梁山之贼。”
朱武又一拱手:“未想将军竟连此般将来之事也有料定,那既然有京畿禁军来人,并一万人马之数,那……此番拦贼,当取一半!”
“何以?”苏武如今,还真需要朱武这么一个人来商议,便是有人商议,许多事就更有思路。
哑谜打完,朱武当真听得懂也想得明白这些事,苏武也就更直白来商议了。
“不可使贼大起,却也不可使贼不起,一半之数留去,贼势不大不小,京畿禁军来人,便也还可抵挡不亡。”朱武说直白了。
苏武点头就笑,但不说话了,只再赞许一眼,再点头。
朱武立马也不多言,只管随着苏武打马往前去。
苏武这般一千兵马,并七八百辅兵车架,在往北去。
北边,宋江此番正是盆满钵满,打破高唐州,府库里,大户家,当真劫掠一空,还真就百姓秋毫无犯。
如今,便是抢了一把,就得赶紧回家,别处都不安全,唯有那八百里水泊之地,最是安全。
宋江更也知道,此番之事太大,必然引起朝廷巨大的反应,回去之后,立马就要开始置办更多的兵刃甲胄,更还要加紧操练喽啰成军。
只要挡得这一回,招安之事就成了一步,再挡得一二回,招安之事,条件就成熟了。
宋江坐在马上,只看眼前满坑满谷的人马车架,正也与吴用商议。
“学究,此番回去,更是凶险,旁处不说,只听得那东平府苏武已然带着一两千军马往北来了,且看如何是好?”
宋江也在问计,便是出发的时候,也留了人手去盯着苏武,也是不得不盯着,只待苏武大军一有动向,那神行太保戴宗自是飞奔来报。
吴用点着头,说道:“哥哥勿忧,此事出来之前早有预料,本也有应对之策,如同来时候一样,只管多路而回,他苏武兵马不多,便是难以顾全,即便损失得一两路去,其他路安然回去,自也无妨。”
这话说来,自有人来反驳,还是那李逵:“哥哥们,咱们五千大军,他苏武一千人马罢了,咱们更是刚刚破城大胜,得的甲胄兵刃军械也不在少数,岂还如此惧他啊!”
这回,还不是李逵一人如此说,那浪里白条张顺也来开口:“公明哥哥,我兄长大仇在前,此番正是兵强马壮,他苏武一千人就敢出来寻咱们,岂能错过这般好机会?只管与他一拼生死,我自一马当先,取那苏武狗命!”
浪里白条张顺,正是那头颅挂在东平府城墙上的船火儿张横的胞弟。
兄弟两人,头前便是那浔阳江一霸,最早在江中杀人越货,后来便是在码头上垄断渔民鱼获,便是渔民的鱼只能卖给他,买鱼之人,也只能找他来买。
当时张横中箭被抓,张顺便也中箭,只是张横中箭在腿,张顺中箭在肩,张横跑不脱了,张顺回山自是养伤好多日。
这仇恨自不用说。
宋江自然要来安抚:“张顺兄弟,且莫看那苏武不过一千军马,却是一人三马,来去如风,重甲皮甲,军械精良,我等而今只算乌合之众,只等回山置办军械,再操练军阵,才好与那苏武报仇雪恨。”
吴用立马也言:“是啊,张顺兄弟不必着急,此般大仇,岂能不报?只等回山寨之后,众兄弟好生操练,那苏武麾下,不过两千人,来日定是打破东平府,拿他人头与张横兄弟祭奠。”
两位大哥如此来言,张顺便也偃旗息鼓,只嘟囔一语:“定是让我亲手来砍那苏武人头。”
“算俺一个!”李逵争前恐后就说。
宋江连连点头:“好好好,如今是你我兄弟卧薪尝胆之时,来日定就是大仇得报不难。”
倒也是宋江如今野心大了,钱粮已然不缺,人手更是不知比那苏武多了几倍,对于未来,宋江很是乐观。
只看眼前,如何好回山去,只要回了山,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那苏武,终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看人心一拢,宋江看了看吴用,便来下令:“诸位兄弟,且听吴学究来安排,咱们分得八路,只管山野小道,避人耳目,各自归山,安然归去,便是大胜!”
吴用便也与宋江点了点头:“张顺兄弟,你带三百人马,走来时的禹城、章丘、莱芜。龚县之山野小道,如此一路快回……要快!”
张顺上前:“得令!”
“欧鹏兄弟,你带六百人马,走长清,过界首,出汶水,只走山野,往后山直回山寨……”
“得令!”摩云金翅欧鹏上前拱手。
便是这两路安排,一路远远去绕,却人少,一路走的近路,却人多。
乍一看,倒也合理。近路危险,自是需要人多,远路安全,自是人少,都带着钱粮无数,便该如此安排。
却是吴用与宋江两人又一对视,互相点了个头,显然头前两人早有商议,其中还有深意。
便是李逵铁憨憨来说一语:“只管五千大军一路回,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你这黑厮懂得什么,莫要多言。”宋江一声呵斥。
李逵自是低头撇嘴,无可奈何。
只管让吴用一一来安排,然后也看吴用亲自去分配每一路带的车驾,那车驾里都是钱粮之物,乃至也有很多可以卖上价钱的贵重之物,还有一些铁器之类。
当真是那高唐州之车驾,能抢到的,皆拢在这里了,还不够去装。
五千大贼,八路在走,宋江吴用,带着花荣,也走一路,更远去绕,倒也一点都不心存侥幸。
便是吴用太知道苏武了,剿贼苏武不一定下死手,但抢钱抢粮,苏武必然痛下狠手。
苏武,财迷也!
也如朱武所言,还如苏武所想,人,梁山已然不缺,甚至有多,钱粮,才是重中之重,有钱有粮,不愁没人。
那北来的苏武,一边行军,也在一边等着燕青来报。
燕青一人带着几匹快马,自然要来报,宿夜扎营,中军大帐。
燕青风尘仆仆而来,满身疲惫,拱手与苏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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