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帝 (第2/3页)
乎!而奚为不可?
曰:巽以行权者,惟其理也;屈而能伸者,惟其势也。吴之与越,以爵土言,皆诸侯也;以五服言,皆蛮夷也;以先世言,一为泰伯之裔,一为大禹之胄也。春秋之世,友邦相伐,力不敌而请降者多矣。
受其降者,不得而臣之,已而复与于会盟,仍友邦也。上有守府之天子,其以强大相役属,同是冠带之伦,而义可以相服者也。故句践即不沼吴,而终不为吴之臣妾。宋之于蒙古,岂其比哉?宋之亡,亡于屈而已。澶渊一屈矣,东京再屈矣,秦桧请和而三屈矣。
至于此,而屈至于无可屈。以哀鸣望瓦全,弗救于亡,而徒为万世羞。
时异而势异,势异而理亦异。句践之所为,非宋所得假以掩其耻也。故杨后之命可以不受,而后信国之忠,纯白而无疵。择义以行仁,去其姑息者而得矣。
二
汉、唐之亡,皆自亡也。宋亡,则举黄帝、尧、舜以来道法相传之天下而亡之也。
是岂徒徽、钦以降之多败德,蔡、秦、贾、史之挟奸私,遂至于斯哉?其所繇来者渐矣。
古之言治者,曰“觌文匿武“。匿云者,非其销之之谓也,藏之也固,用之也密,不待觌而自成其用之谓也。故书曰:“迪惟有夏,乃有室大竞。“
竞之不大,栋折榱崩,欲支之也难矣!其竞之也,非必若汉武、隋炀穷兵远塞而以自疲也。一室之栋,一二而已,欂、栌、榱、桷,相倚以安,而不任竞之力。故用之专者,物莫能胜;守之壹者,寇莫能侵。
率万人以相搏,而其相敌也,一与一相当,而群无所用。自辽海以西,迄于夏、朔;自贺兰以南,垂于洮、岷;其外之逐水草、工骑射、好战乐杀、以睥睨中土者,地犹是地,人犹是族,自古迄今,岂有异哉?
三代之治,千有余岁,天子不以为忧,其制之之道,无所考矣。自春秋以及战国,中国自相争战,而燕、赵独以二国之力,控制北陲。秦人外应关东,而以余力独捍西圉,东不贷力于齐,南不藉援于韩、魏。
江、淮以南,则尤耳不闻朔漠之有(天)骄[虏]也。及秦灭燕、代,并六合,率天下之力以防胡,而匈奴始大。汉竭力以御之,而终莫之能抑。至于灵、献之世,中国复分,而刘虞、公孙瓒、袁绍,不闻有北塞之忧。
曹操起而抚之,鲜卑、匈奴皆内徙焉。蜀、吴不相闻也。晋兼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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