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第2/3页)
:“还是别了,我可不想出门玩还要学棋盘算术!”
纪鹿赞同地点点头:“呦呦还是喜欢跳绷绷绳、翻花绳,或者看晴川姐姐打绦子。”
晴川是纪兰芷的贴身丫鬟。
由于去圣台山的人马太多,各家都没有带丫鬟仆妇的份例,晴川和季嬷嬷都没能跟来。
晚上大部队抵达猎场后,内廷自会派来伺候各家官吏家眷的内侍与宫女。
没一会儿,纪兰芷撩帘露面。
她今日穿了一身清逸的夏衫,发间插一支清幽的阔叶豆娘簪子,裙摆随风涌动。即便面纱遮脸,也挡不住那眉眼里流转的温婉多情。
纪姨母这身打扮,几乎和谢家祠堂画像上的母亲一致。
谢如琢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
没等他上车,身后忽然传来了另一道微冷的女子声音。
“琢哥儿,来叶姨母的车上坐吧。前些日子,你不是对古琴谱《碣石调》有些兴趣?恰巧叶姨母得闲,一路同行还能够指点你一二。”
叶祭酒伴君先行一步,叶婉君本就是要跟着仪仗队行车的名门闺秀,左右是迟了,她便来接谢如琢。
只是,谢如琢先应了纪家的马车,转头叶婉君又大庭广众之下截胡,场面上便不大好看了。
坊市喧闹,人声鼎沸,绝大多数的高门妇人都忙得团团转,各家自扫门前雪,哪里有空管这一场小切磋?唯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门户停下车,假借整理行囊,捧出一果盘瓜子,边磕边看戏。
叶婉君忽然出声,倒让纪兰芷轻轻挑一下眉头。
她看似和纪兰芷争人,实则故意教谢如琢为难,把一个小孩子架在火上煎烤。
谢如琢尊师重道,一边是相识多年的叶婉君,一边是玩得很好的朋友以及纪姨母。他做事最圆融妥当,性情也很温和,即便父亲落过叶婉君的脸面,他也念在旧情,不愿意给叶婉君难堪。
可是,叶婉君竟釜底抽薪出这样一招,分明是故意欺负谢如琢一个小孩。
莫说纪兰芷,便是盛氏听到了,也有些不喜叶婉君咄咄逼人的做派。
长者怕小孩难堪,偷偷打帘看一眼。
谢如琢分明想坐纪家的马车,可叶婉君当庭发话,谢如琢又在想两全其美的法子。
一时间,小郎君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孩子家家进退两难,看着实在可怜。
纪兰芷本想劝谢如琢上叶家马车,可她看到小孩低垂的头、微红的眼眶,不知为何,她想起多年前逃离中州的那一日。
纪兰芷舍下哇哇大哭的孩子,逃往上京。她深知二哥心善,必会照顾好孩子,她该放心。
可听着幼童哭泣,纪兰芷又觉得心如刀绞。人心都存有悲悯,见到泪眼,难免于心不忍。
如今,她既认下谢如琢当半个儿子,自然该护着他,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于是,纪兰芷亲自下车,朝谢如琢伸出手。
“琢哥儿,来,你不是把算学册子落姨母车上了吗?你先上车做题,琴艺的进益倒是长久之事,不急于一时。”
纪兰芷这句话算是将巴掌明晃晃摔叶婉君脸上了,但也恰到好处解了谢如琢的围。
是她一意孤行,和在街上叶婉君争人,和知书达理的小郎君没什么关系。
谢如琢一愣。
随后,他重重点头,作势朝纪兰芷走去。
叶婉君也没想到这个孀妇竟如此大胆,连人前的颜面都不要了,她怒不可遏,下车去抓谢如琢。
小郎君的手臂蓦然被女子抓住,长长的指甲刮过皮肉,不慎扎进谢如琢细白的手臂。
谢如琢一贯擅忍,这次却额头冒汗,轻声说:“叶先生,我疼。”
叶婉君没有松开他。
她直勾勾地盯着纪兰芷,嘴上却对谢如琢说:“琢哥儿,不是你说的,凡事都会听我的安排吗?怎么今日如此不懂事?”
叶婉君仍要拿旧事压他。
谢如琢望着眉目凶恶的叶婉君,心里感到失望。
他从来不愿把身边人想得太坏,这样会显得他举目无亲,很可怜……
但他也不愿再骗自己,他知道叶婉君从来不是真心实意想要照顾自己。她视谢如琢为父亲的累赘,但叶婉君唯有亲近谢如琢,才能同父亲交谈上几句。
“叶姨母,你为何总是阻挠我亲近旁人?”谢如琢不愿再装聋作哑,他把纤细的五指,握在叶婉君的手腕上,一点点用力推开她。
“不止纪姨母,便是别的同窗长姐与我说两句话,你也要出言斥退她们……我有时候想,您是为了保护我,有时候又觉得,您太过专横。”
叶婉君的手被搡开,她望着冷漠的小郎君,心里空落落的。
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
谢如琢侧身躲开,避她不及。
“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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