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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之事的责任,往方小侯爷身上推。
若要算动用的人手,方应看在其中占不到大头。
他也大可以说,自己是因来到京城立足不稳,仍需依附于相爷,这才在对方的牵线搭桥之下,和六分半堂的雷损有了一出合作。
可惜,这并不是一次成功的合作。
方应看放下了手中的朱笔,笑了笑:“这本是铲除迷天盟的大好机会,确实令人惋惜。这几年间北边不大平静,所以天子脚下必须安定,自然该当缩减话事的人。朝廷里吃俸禄的那些大爷们只想见汴京剩下一个帮派,我也理当帮他们一把。”①
他说出的话里满是算计,却因生了一张好面容,竟看起来像是在与人谈笑风生。
若非米公公早知道方应看是什么样的人,只怕也要被他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吓一跳。
帮他们一把?等到迷天盟没了,剩下的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必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可这些人又怎么会料到,方小侯爷早已养精蓄锐静候在旁,甚至收编了不少属于迷天盟的部下。只要那头的两条大虫斗出个好歹,便是他来渔翁得利的时候了。
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场本应当由婚宴刺杀开始发酵的大事,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人打断,也让方应看不得不延后行动、另寻时机。
“先前我连咱们这个新帮派的名字都想好了。”他薄唇一抿,笑意越发放肆,“就叫做有桥集团。”
“有桥……”米公公闻言一愣,又忽然应声大笑,“好啊,叫有桥集团好。”
这可不是什么有没有桥梁的“有桥”。
他在进宫为皇室效力之前的名字,是米苍穹,因得先帝青眼,又得到了个赐名,叫做米有桥。
可一个御前供奉高手,是不能在京城里结党营私的,偏他自己不愿沉寂,便与同样心怀异志的方应看“勾搭”在了一起。
看着方应看将他义父送来的人手掌握在自己这头,又新招揽来了不少门客,连带着迷天盟的五圣主和六圣主也收入囊中,他便觉得自己也像是年轻了一回,即将成为搅弄风云之人。
这个未来的帮派出于避嫌的缘故,或许并不能真正以“有桥集团”来命名,但方应看有这份孝敬于他的用心,就很好!
方应看迎着米有桥赞许的目光说道:“我们比雷损的根基更浅,若能在那两方争斗最后脱颖而出,必定能更得相爷的信任。等吞了迷天盟的地下暗桩和那两头的白道势力之后,也再不必和如今一般,还要依托于放贷来敛财。有这样天大的利益摆在面前,我等得起。”
他有这样的耐心。
反正义父还在四方云游,对于他在京中的小动作一无所知。
待他攀援在数座高枝之上发展壮大,义父再想要再行阻拦便来不及了。
至于在迷天盟那头的失利,对他来说也不算致命打击。
正如米有桥所说,这些人都没将他当做真正的对手,怎会知道他是一条在旁窥伺的毒蛇。他现在吃一吃教训,遭受打击,也算是多学一份经验,总比在日后受挫更好。
至于那迷天盟新出现的圣主夫人,且先等等内应带回来的消息也不迟。
“我发愁的是另外几件事。”方应看起身,在屋内踱步了两个来回。
“说来听听。”
“其一便是相爷那头。”方应看语气略带不悦,“因他是托孤重臣的缘故,朝堂上暂时没有能在地位上越过他的,我们只能与他交好,甚至往后也要多给他送送礼,但米公公应当能看得出来,傅相近来干的糊涂事可不少。”
“先前对付连云寨与毁诺城的那一桩案子就办得很不利落,又是折了那个卧底进连云寨的顾惜朝,又损了九幽神君这样的高手,还自断了一条臂膀,死了个文张。”
“他那位夫人若按米公公您说的,是从旁人那里抢回来的,在当年弄出了一桩冤案,偏他不知道何为斩草除根,竟将那女人的孩子记在了自己的名下,以傅为姓,全然当是亲生孩子。……我看也迟早要折腾出事端来。”
“咱们还是该当与他保持好距离,倘若真出了事,也能尽快了断。”
米有桥颔首:“你这话说得没错。靠着谁都不如靠自己有用。另一件呢?”
方应看沉声:“义父始终不肯授予我他的独门绝艺,光有血河神剑……再加上北边那位暗中送来的乌日神枪,若是遇上雷损和关七这样的高手,终究还是不顶用。”
米有桥对此不置可否,只语气平淡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方应看道:“那日配合刺杀,不是见到了个相爷手底下的新门客吗?我瞧着他的师承,看上了一门新武功。若是近来京中的事情还需等待,也不妨看看,能不能寻到机会去与那位……”
“外面什么声音!”
方应看忽然中断了话茬,厉声朝着门外问道。
他武功乃是方歌吟亲自督促练成,又天资绝高,便不难自窗外的风中听到一些特殊的动静。
倘若他未曾听错的话,那声音是自前院发出的。
他近来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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