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3页)
口无言,只能在众宾客暗暗打量鄙夷的视线中强笑着,直到那孟夫人走过来,牵强地道了几句孟琴姿一时心急,这才没那么快寻着云云。
裴芸便也顺势给了台阶下,但这笑话自是就此闹下了,毕竟在场的都是人精,这么蹩脚的借口谁又会信呢。
重活一世,孟琴姿的小伎俩已是不足为据,就算裴芊不来,裴芸也会让书砚前去搅局。
不过,她仍觉今日之事有点意思。
裴芸幽幽看向已然坐在裴老夫人身侧的裴芊,打量间,那厢竟大大方方将视线投来,冲她一有礼地颔首。
裴芸亦勾了勾唇,一双柔荑缓缓摩挲着膝上的手炉。
用过午宴,裴芸复又领着女客们在厅中喝茶消食,及至申时前后,众人各自散去,她有意将裴家几人留在最后说话。
今日之计未成,裴老夫人面色难看得紧,待裴芸退了宫人,张口便斥道:“愚蠢!我早教你先下手为强,你偏是不听,而今瞧瞧,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盼着入东宫,别届时让旁人占了先机!”
王氏也急道:“是啊,那孟家是什么人家,连孟家姑娘都愿使这般手段,京城里不知多少姑娘存着入东宫的心思,那些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娘娘可得早些让芊儿入东宫,赶紧帮衬您才是……”
这句“帮衬”可真是好听。
一旁的周氏闻言蹙了蹙眉,双唇微张欲道上两句,教裴芸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阻了,她浅笑道:“京中那些世家想送女儿入东宫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没见哪家成了的,倒也不必太过着急。孙女已有了旁的主意,祖母且放宽心。”
她边道,边看了书墨一眼,书墨会意上前,恭恭敬敬将手中物呈给裴老夫人。
“祖母好容易来趟东宫,孙女也没什么好孝敬的,听母亲说祖母近来身子欠佳,便自库房中挑了些上好的鹿茸,听闻这鹿茸价值千金,益气补血,疗效甚好,还望祖母收下。”
裴老夫人原是乡下农妇,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还是因着大儿子出息,这才跟着享了福,她辨不出什么药材好坏,只听得“价值千金”,眼眸亮了亮,面上的冷色登时烟消云散。
不止是她,王氏瞪大眼亦死死盯着那鹿茸,目不转睛。
裴芸看着王氏眸光灼灼的模样,似笑非笑,又道了几句让裴芊好生养伤,年后她会再回趟国公府的话,旋即亲自将人送出去。
周氏显然有些不大放心,临走时攥住了裴芸的手,裴芸知晓母亲所想,无非是担忧她那祖母忽悠得了一时,忽悠不了一世。
她笑着安慰般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表示她都有数。
这厢忙罢,裴芸想起儿子李谨来,便差人去打听消息,听闻谨儿在前头散宴后回了自己的寝殿,似有些疲累,就打消了唤他一道用晚膳的念头,径直往琳琅殿而去。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宫人提灯行在前,裴芸拖着步子慢悠悠走着,却骤然见得前头拐角处出现点点光亮,或是注意到了这边,那厢停了下来。
不待裴芸细看,倒是书砚先认了出来。
“娘娘,是殿下。”
裴芸厌烦地蹙了蹙眉,但也只得稍稍加快步子,上前施礼。
李长晔望了眼她来的方向,“太子妃是才送走所有宾客?”
“是。”裴芸答,“臣妾许久不曾见家人,便留下母亲和祖母,道了几句家常。”
太子低低“嗯”了一声,“忙至这会儿,想必太子妃还未用过晚膳。”
裴芸正要作答,紧接着又听他道:“孤也还未,不若一道在琳琅殿用吧。”
她笑意僵了僵。
累了一日,裴芸只想歇歇,不愿继续应付眼前这个男人,但奈何他从头到尾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未给她。
一旁常禄听得这话,立马吩咐身侧内侍下去传膳。
其后一帮子宫人极有眼力见地慢下步子,任由两个主子单独行在前头。
裴芸默默垂着脑袋,始终走在李长晔两步之后,她一直不喜离他太近。
这人身长近九尺,又是常年习武,于她而言过于高大魁岸,站在一块儿,她也堪堪及他肩头而已。
与他并肩而行,总让裴芸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思至此,裴芸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看着他冷峻的侧颜,朱唇微抿。
其实,于她而言,这种压迫感不仅仅只站在他身侧时……
裴芸还清楚得记得,大婚那夜,帐外烛光摇曳,男人若山般沉沉压下来,一度令她害怕得难以喘息。
自这厢至琳琅殿,路途并不远,两人也一路无话。
裴芸倒不觉尴尬,婚后多年,他们素来如此,恭敬有余,却并不亲密,外人瞧着,或是一对最不像夫妻的夫妻。
御膳房那厢手脚快,抵达琳琅殿不足一炷香的工夫,便呈上了膳食。
裴芸早已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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