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举贼为官 (第2/3页)
粮食就将成熟,离此时还有一个月。
若是让太行贼全取了西河粮食,那就更难对付了。
同时,这一个月里,太行贼必然会出兵尝试全取涿郡,或是抢收各县粮食,就像他们以前干过的那样。
但刘备在涿县打出了旗号之后,太行贼应该不会大举攻打涿县。
刘备这些年对西河的老弱妇孺还是不错的,虽说这不是他真正的治下子民,但太行贼若是公然干掉刘备,至少西河居民与很多太行贼都会觉得亏心。
这种亏心会使得太行首领们畏手畏脚——谁若是公然下手杀刘备,谁就会被唾弃,反而做不了太行山的领导者。
越是不讲道义之人,便越会唾弃不讲道义之事,越缺什么就越嚷嚷什么。
黑道大贼在义这个字上是不能蒙污的。
他们入山为寇劫掠乡祉,早就没了忠孝仁可言,唯一能剩下的便只有一个义字,若是连这也舍了,十万太行贼都会觉得自己不再是人了。
无论现在指挥太行贼的人是谁,顶多只能派亲信私下干掉刘备,不能让数万太行贼大举围杀。
若是公然无义,必会形成内乱。
这也是他们之前传张纯向南逃窜的消息引刘备去涞水古道的原因,王鸩不再攻城也是因为如此。
这就是‘贼道’的缺陷之一——任何一种道都是有缺陷的,由于贼道比较缺德,因此缺陷也比较多。
但若是完全舍弃道义,那便是‘无道’,也就是人人喊打的流寇罢了。
只是刘备也不能直接攻打太行贼,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关键是只要一打,太行贼首领们就不需要顾虑道义了。
估计太行贼现在的领导者正等着刘备召回关羽张飞的部队攻击他们呢,刘备可不想被三万人围攻。
同时,若刘备离开涿县,就必须把简雍左沅乃至乐隐等人全都带在身边,否则太行贼肯定会试图绑架左沅等人逼迫刘备——这是太行贼们此刻的最优解。
若要解困,还是得从人心下手。
王鸩不是想要进涿县么……
刘备便让他进涿县。
……
傍晚,刘备大张旗鼓的带甲骑出了城,寻回了之前战死的那个甲骑尸身。
随后将城下的太行贼尸体也一一收敛,并带到了十里亭,直接让王鸩出来见面。
王鸩在营内见到了刘备的旗帜,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出来了。
“王鸩,我来送还你弟兄的遗体……如今已击破张纯,此大胜当有庆功宴,我想邀太行好汉们饮宴,你可愿遣人将请帖分送给各个头领?”
刘备没有提及之前与王鸩打的那一仗,只是让王鸩帮忙送请帖,和往日左沅让王鸩带情报的口气没什么区别。
“……刘督军仁厚……不知督军要在哪里设宴?”
王鸩犹豫了很久,也没有提及之前的战斗,而是招手让手下上前,收下了一堆请帖。
“我人在涿县,当然是在涿县设宴。你在此扎营也是费时费力,不如入涿县歇息。”
刘备朝王鸩招了招手,且向前走了几步,走到王鸩营前,脸上竟带着笑意。
王鸩见刘备招手,犹豫了一瞬,随后也走到刘备身前:“刘督军是说……让我入城?”
很显然,他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
刘备笑道:“难道王兄不敢?”
“有何不敢……”
王鸩咧了咧嘴,扯出个难看的笑脸:“可我这些弟兄……”
“城内有兵房,你带弟兄们全都进城便是……放心,我无害你之意。”
刘备说得很是大气,就像之前干掉王鸩近三百人的事儿没发生一样。
王鸩倒是有点犹豫了,若是之前简雍或左沅这么说,他肯定立刻就入城实施绑架了。
可现在面对刘备,他却有些心虚。
他手下还有两千多人。
而刘备部下只有三百甲骑,加上简雍与左沅的卫队,一共也就五百人。
进了城,甲骑的威力肯定是发挥不出来的。
若是只以数据衡量,王鸩领军入城大概率是可以干掉刘备一伙的。
可王鸩还是觉得心慌。
因为这事确实不能这么计算……
有多少太行贼愿意对刘备和左沅下手?
又有多少人会在下手之后不满?
还有多少人会抗命?
部下会不会因此内乱离散?
即便能杀了刘备,西河那边又会作何反应?
会不会以此为由干掉自己,吞并自己的部队?
若是自身损失太大,将来又会如何?
……王鸩要考虑的问题很多,一时半会根本算不清楚的。
刘备见此情形,心里有了底——既然刚被自己弄死几百人的王鸩都不敢公然杀自己,那其它太行贼自然也不敢。
私心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共性……
谁都怕自己受人唾弃,谁都想指使别人干脏活儿,那就没人干脏活了。
……
当晚,王鸩派了人回西河送请帖,并将其部曲带入了县内,驻扎于南门兵站中。
虽已入夜,但刘备仍然邀王鸩喝了个小酒。
酒当然是在张飞家里的酒舍喝的,除了酒舍的侍女之外没有旁人,两人的护卫也都在门外。
“王兄,张纯真的逃脱了吗?”
就着烛火,刘备端着酒问道。
“确实逃了,向北逃的,但王某未参与追击……”
王鸩一直思绪不宁,只是刘备请酒他还是得喝的,回答得也痛快。
“为何不追张纯,反而来夺涿县?王兄是与我有什么旧怨吗?”
刘备此时问得相当直接,身旁没什么外人,倒也不用顾虑太多。
“……追不上的……”
王鸩大概是没想到刘备这么直接,支支吾吾不好开口。
“是追不上还是你不打算追啊?王鸩……你与王越是何关系?之前被张纯派来刺杀我的弩手,以前应该也是你的人吧?”
刘备看着王鸩,索性直接猜得再大一点:“因为之前你的人刺杀过我,所以才会迫切想要控制住我的家人……我猜得对吗?”
“……刘督军何必说得这么明白呢?”
王鸩眉头紧锁,站起身来低声叹道:“督军既然这么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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