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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向日葵の物语 第八章 豁然

    第一卷 向日葵の物语 第八章 豁然 (第1/3页)

    黎川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在摊开的试卷上投下一圈温暖的黄。

    窗外的城市已经彻底睡去,只有远处高速公路上偶尔掠过的车灯,像流星划过寂静的夜空。

    他盯着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那些函数符号和几何图形在视线里微微模糊,接着重组成银卡上的两行字:

    “如果你看到这些字,说明你已经触碰到不该触碰的边界。”

    “这张卡片是礼物,也是诅咒。”

    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动,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

    黎川试图分析这两句话背后的“声音”——是谁在说?

    没有线索。

    银卡本身?一张卡片会有意识吗?

    还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那些黑雾中的眼睛?那个操控着一切穿越、一切循环的“规则”?

    黎川闭上眼睛,指尖按住太阳穴。思考带来的不是清晰,而是更深层的疲惫。

    他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另一些画面:夏念初在便利店消失前那双困惑的眼睛,睫毛在关东煮锅子的微光中投下颤抖的阴影;还有今天下午在医院,她把银卡递还给他时,脸上那个简单干净的微笑。

    两个夏念初。

    一个在幻境里,会随着黑雾消散,像被橡皮擦擦去的铅笔素描。

    一个在现实里,会抱着课本等在办公室门口,马尾辫在走廊的风里轻轻晃动。

    哪个是真的?或者……都是真的?

    黎川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把这两组画面放在一起对比时,某种本能的判断在心底生根——幻境里的夏念初,那个会脸红、会困惑、会在消失前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的女孩,不像是在演戏。

    至少,不像是在演一场针对他的、充满恶意的戏。

    那现实中的她呢?

    黎川想起她归还银卡时的样子。手指纤细,指甲剪得很短很干净。递过卡片时,她的指尖甚至没有碰到他的掌心,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那种礼貌的、疏离的、属于真正大小姐的教养,是装不出来的。

    除非……

    “除非她真的只是个转学生。”黎川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个碰巧捡到了我的卡,碰巧在幻境里出现,碰巧……被卷进来的普通人。”

    这个想法让他脊背发凉。

    因为如果夏念初是无辜的,那么幻境里发生的一切——她的出现,她的邀请,她的消失——就不是针对他的阴谋,而是……某种更宏大、更无法理解的事件的局部投影。

    而她,和他一样,只是投影里的棋子。

    黎川抬起头,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像无数只沉睡的眼睛。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脆弱得多。

    现实和幻境的边界,正在以一种他无法控制的方式溶解。

    而他就站在边界上,一只脚踩在试卷和月考的世界里,另一只脚悬在银卡和黑雾的深渊上。

    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

    黎川放弃了思考。他关上台灯,摸黑走到床边,和衣躺下。黑暗中,天花板上有一道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切进来的光痕,细得像一把银色的刀。

    他在猜疑中沉入了睡眠。

    ૮・ﻌ・ა

    早晨七点二十分,航城一中的上课铃准时响起。

    黎川坐在考场里,看着监考老师把语文试卷一张张发下来。纸张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像秋风吹过落叶。阳光从东面的窗户斜射进来,在桌面上铺开一片明亮的金黄,照亮了试卷上“七校联考高二上学期期中测试”那几个宋体字。

    他拿起笔,在姓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触感很真实。墨迹在阳光下微微反光,干燥后变成沉静的蓝黑。黎川看着自己的名字,忽然想起银卡上浮现过的字迹——那些发光、流动、仿佛有生命的文字。两种书写,两种存在方式。

    但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试卷。

    古文默写。他写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脑子里却闪过暮江星海小区门口的秋色。那里的水是否已尽?那里的山是否凝紫?他不确定。

    幻境里的季节似乎永远停留在深秋,像一张被定格的照片。

    阅读理解。他分析着作者的情感脉络,标注出关键句,写下“此处运用象征手法,暗示人物命运的不可逆转”。象征。命运。不可逆转。这些词在他笔下流淌出来,却像在描述他自己的处境。

    作文。题目是《边界》。黎川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很久。监考老师从他身边经过,脚步很轻,皮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某种节拍。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写:

    “边界是什么?是地图上细细的虚线,是国境线上高耸的铁丝网,是物理课本里定义的介质的交界面。但我们都知道,真正的边界从不只存在于物理世界。它在语言与沉默之间,在理解与误解之间,在真实与虚构之间……”

    他写得很顺畅。字句像早已等在脑海里,只需要他的笔尖去唤醒。阳光在纸面上缓慢移动,从桌角爬到卷面中央,照亮了他工整的字迹。偶尔有风吹进来,掀起试卷一角,他又伸手抚平。

    这种感觉很奇妙。经历了周末的医院、穿越、黑雾、警告之后,坐在这里考试,竟然让他感到一种近乎荒谬的平静。

    因为考试是有规则的——时间、题型、评分标准,一切都清晰明了。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你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是对的,什么样的答案是错的。

    不像银卡。它的规则隐藏在黑暗里,它的边界模糊不清,它的警告语焉不详。

    黎川写完作文最后一个句号,抬头看了眼教室前方的时钟。还有十分钟。他把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改了两个错别字,调整了一处标点。

    他放下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梧桐树的叶子又黄了一些。有一片叶子在枝头颤动,挣扎着不肯落下。风来了,叶子终于脱离枝干,在空中打着旋儿,划过一道缓慢的弧线,消失在窗框的视野之外。

    他想起幻境里的梧桐叶。一样的黄,一样的飘落,一样的秋意浓重。

    如果那里是模拟,为什么细节如此真实?

    如果那里是现实,为什么时间永远停滞?

    铃声响了。

    监考老师开始收卷。黎川交上试卷,走出教室。走廊里挤满了考完试的学生,讨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那道古诗鉴赏题你选了什么?”

    “作文你写的什么角度?”

    “我时间差点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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