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梁山新主 第十章 蓟州夜雨,心火暗燃 (第2/3页)
敲门声很急,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杨节级!救命啊!”
杨雄开门,门外是隔壁张寡妇,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孩子,孩子额头破了,血混着雨水往下淌。
“怎么回事?”
“是、是‘没毛大虫’牛三!”张寡妇哭道,“他看上我家这宅子,非要强买,我不肯,他就打伤了我儿……”
牛三,蓟州一霸,知府的妻弟。
杨雄眉头紧锁。他一个刽子手,管不了这种事。
正为难时,身后传来石秀的声音:“杨大哥,我去看看。”
杨雄回头,石秀不知何时站在雨里,浑身湿透,眼睛却亮得灼人。
“石秀,你别……”
“没事。”石秀咧嘴一笑,“我就去看看,不动手。”
他跟着张寡妇去了。杨雄站在门口,看着雨幕中石秀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这世上,还有人肯为不相干的人拼命。
半个时辰后,石秀回来了,脸上多了块淤青,手里却拎着个布包。
“牛三答应了,不再找张寡妇麻烦。”石秀把布包递给杨雄,“这是他要赔的医药钱。”
杨雄打开布包,里面是十两银子,还有一颗带血的牙。
“你……”
“我跟他讲道理。”石秀笑,扯到伤口,龇了龇牙,“顺便让他明白,蓟州城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杨雄看着这少年,忽然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天起,你住我这儿。西厢房空着,以后就是你的。”
石秀愣住了,眼圈慢慢红了。
“杨大哥,我……”
“叫大哥就行。”杨雄转身进屋,“先去换身干衣服,别着凉。”
石秀站在雨里,泪水混着雨水往下流。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人,给他一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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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蓟州拂衣楼开业。
名义上是酒楼,实则是梁山在河北的第三个据点。掌柜的是个生面孔,叫陈四,实际是梁山派来的老情报员。
开业当天,杨雄带着石秀来捧场。时迁也来了,蹲在二楼栏杆上嗑瓜子,眼睛扫着大堂里的客人——这是在帮拂衣楼“认脸”,哪些是本地豪强,哪些是过路客商,哪些可能是官府的探子。
“杨节级,石三郎,楼上请。”陈四亲自引他们到雅间。
雅间里已经坐了一人,白衣如雪,正是王宇。杨鹤坐在他身侧,今日穿了身水绿襦裙,少见地描了眉点了唇,少了些道姑的清冷,多了几分人间艳色。
“杨节级,久仰。”王宇起身拱手。
杨雄忙还礼:“少寨主折煞杨某了。”
众人落座。王宇开门见山:“蓟州是河北要冲,北接辽国,西连山西。梁山需要在这里有个眼睛。杨节级在蓟州多年,人脉熟,不知可愿执掌此地拂衣楼?”
杨雄怔住了。他一个刽子手,执掌情报据点?
石秀却兴奋道:“杨大哥,这是好事啊!总比您整天跟死囚打交道强!”
杨雄沉默良久,缓缓道:“少寨主看得起杨某,杨某本不该推辞。但……杨某家中尚有妻室,若是牵扯进江湖事,怕连累她。”
这话说得委婉,但王宇听懂了——杨雄对潘巧云,并非全无感情。
“杨节级放心。”王宇微笑,“拂衣楼明面上是正经酒楼,您只需每月来查两次账,其余时间,该当差当差,该过日子过日子。至于尊夫人……若她愿意,拂衣楼可以聘她做女掌柜,打理前堂。”
杨雄眼睛一亮。这安排,既给了他退路,又给了潘巧云体面。
“那……杨某试试。”
“好!”王宇举杯,“另外,石秀兄弟、时迁兄弟,我也另有用处。”
石秀挺直腰板:“少寨主吩咐!”
“石秀兄弟重情义,敢拼命,我想让你做拂衣楼的‘护楼人’——平时在铺子里帮手,有事时护着楼里安全。月钱五两,如何?”
五两!石秀呼吸都急促了。他杀猪一个月才挣一两半!
“我愿意!”
“时迁兄弟,”王宇看向蹲在栏杆上的瘦小身影,“你的轻功,天下少有。我想请你专门负责‘送信’——不是普通信,是紧要密信。大江南北,无论多远,十日内必达。月钱八两,每送一信另加五两。”
时迁手里的瓜子掉了。
八两月钱!还另加!这待遇,比许多军官都高!
他翻身落地,第一次正正经经抱拳:“少寨主如此看得起时迁,时迁这条命,卖给梁山了!”
王宇笑了:“不是卖命,是合伙做事。来,满饮此杯,从此便是兄弟!”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窗外,蓟州的天空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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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杨雄回到家中,破天荒地买了包桂花糕。
潘巧云正在灯下绣花,见他回来,起身要去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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