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颍水为誓,楚世昭百骑亦能攻城! (第1/3页)
现在能和张正隽完全一颗心的,只剩下了那些起义军的将领。
毕竟在起义之前,这些所谓的将领,也不过是地方上的地痞,甚至能说是好狠斗勇之徒,起义以后,凭借着不同于寻常人的勇武和凶狠,得到了极高的地位。
有了这一层地位,他们才能使唤下面的人做事,具备了曾经不曾拥有过的权势。
你让他们再回到过去,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
张正隽归根结底也是第一次造反,他能想到的,无非就是满足底下的穷人吃饱饭,然后就想要凭借这一点施恩,让那些穷人为他卖命。
实际上,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不切实际的。
在起义之初,的确张正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可是人家桓盛的反制做法也无大错。
他既没有给到张正隽进一步取得大捷的成果,也没有让张正隽继续凝聚起义军的机会。
只凭借断粮这一手策略,就可以让起义军内部的人心自乱,当晋王这样拥有断崖式权威的人物过来时,起义军已经是非常难以应付了。
眼下,张正隽唯一的机会,就是激化矛盾。
让起义军不得不反。
而不是让起义军有模棱两可的机会,还有一个投降的退路可以走。
其实,就是因为还能接受朝廷的诏安,还能投降,才能让起义军士气萎靡,越来越抵触对抗朝廷官军。
这不只是打不过的问题。
是有人觉得自己还有活命的可能性,还有退路,就不可能真正卖命,卖力气。
张正隽微眯着眼睛。
而像他们这样带领起义军起义的人,朝廷是不可能给他们活路的。
为今之计,就是把起义军所有人都拖下水,让他们只能和朝廷接战。
“朱将军。”张正隽开口了。
“告诉下面的人,粮草已经不够了。”张正隽闷哼一声道:“要想吃饱,就得找城里的大户要。”
朱敬凝视张正隽,顿了顿道:“入城之初,抢了官仓的粮,应该还有七日之余。”
“大帅,您这样放话出去,不是令军中自乱吗?”
张正隽目光看向朱敬道:“这才是我等自保之道啊。”
朱敬讶然,顿了顿道:“何解?”
“我等起事,仰仗的无非是诸位义士相助,而今朝廷派遣精锐镇压,军心早已不定,一旦朝廷有人使人安民,必有叛徒为求存而起异心,难免献城而降。”张正隽缓缓开口道:“朝廷治定叛乱,向来只定首罪,我们这些领头人,唯有一死。”
朱敬闻言,眉头一皱,“这时,若是朝廷派兵以粮草招降义军,岂不事半功倍。”
“所以,我要你散布谣言。”张正隽又道:“今朝廷为治定叛乱,寥寥起兵,绝无余粮,如今来平定叛乱,既然没有余粮,势必除恶必尽,不留活口。”
朱敬目光凝固,他冷声道:“那为何多此一举,令义军劫掠大户。”
“这怎么能称得上义。”
张正隽驳斥道:“七日余粮,终有尽时,我等令义军大肆劫掠大户,便是让他们再无回头之路,届时,又有谁敢反我?”
朱敬已经了然张正隽的意思。
默然片刻,旋即抱拳,以示遵命。
他本是地方一伍长,职务不高,义军来袭,他难以应敌,干脆从贼,因为识得些许文墨,又粗通军务,张正隽就多有拉拢之意。
数座城池,都是他朱敬攻克而下,于是张正隽对他愈发重用,可朱敬何尝不知这是危墙之下,但朱敬更清楚,他走到这一步,已经积重难返,朝廷容不得他。
张正隽这些伎俩足够阴损,却也吃透了人性,若是底下义军没有经受得住诱惑,大肆劫掠地方大户,事后必是重罪难免。
再以这些谣言相辅,知道朝廷容不得他们,那么这些义军就算是不肯跟着张正隽干,也只剩下死路一条。
等到朱敬走回营帐时,王守义找准机会,主动攀谈。
“你是何人?”朱敬正为张正隽的吩咐而头疼,他固然知道张正隽的谋划对于义军这些将领而言,是利大于弊的,但终究还是有损德行。
王守义多年市侩之徒,心思玲珑,自知掰扯一个普通身份,难以取信,于是故作威仪,开口道:“与将军一样,曾为大周故吏,姓王名胥,无奈从贼尔。”
王胥是王守义的本名。
为了贴近义军,不露身世,故此易名王守义,而今见到了这些义军,跟他女儿所说的一样,实为乌合之众,为脱身,只得寻求外界的力量。
朱敬见他将义军说成贼军,立刻愠怒拔剑,剑指王守义的脖颈。
而王守义纹丝不动,直视朱敬。
“我为将军寻得一条活路,将军如此对我,难道真是想和贼人共赴黄泉吗?”
朱敬见王守义神态如常,觉得他并非常人,立刻收剑,冷声道:“叛逆已是死罪,哪有活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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