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魔教总坛 (第2/3页)
石谷内,秘径深处。
荒崖绝壁,陡峭如削。
几辆囚车便在此处停驻。
“恨天居士”在马上高声喝令道:“仙路禁卫,速速开启圣坛通路,护教圣使薛良辰挟众返回交令!”
少顷,只听得一阵阵“吱呀呀”怪响,石壁上竟开启了一个一丈余宽的狭长通路。
“恨天居士”一挥手,众人与几辆囚车一同向前方通路缓缓行进,待车队全部进入,那石壁发出隆隆之声再度关闭起来。
绝壁通路由青石铺成,路的两侧每隔七尺便立有一根一人多高的石柱,在石柱之顶端,皆放有一颗骷髅头骨,令人望之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约行出一箭之地,道路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宫阙,琼楼玉宇、金碧辉煌。
“恨天居士”对身后的尤枫道:“你等先将车中诸人囚禁于‘逆天洞’中,派教中弟子严加看守,本座要赶往‘至圣殿’朝觐教主。”
“遵命!”
何光烈躬身应是,挟众人朝左侧的岔路驱车而去。
“恨天居士”整了整衣冠,疾步走到宫阙金殿门前,朝守在殿外身着金丝戎甲的女卫士道:“烦请姐姐通禀教主,就说薛良辰回来向她老人家复命。”
女卫士冷冰冰地说道:“原来是薛圣使,教主目前不在总坛,如有要事你可到偏殿去禀明长公主即可。”
“恨天居士”迟疑了一下,而后道:“如此可否有劳姐姐代为通传一声?”
女卫士斜眼瞥了“恨天居士”一眼,道:“好吧,你随我来,不过今日长公主似乎心气不顺,你可要小心回话才是。”
“恨天居士”道:“多谢姐姐提点。”
女卫士也不搭话,转身朝右侧偏殿径直走去。
“恨天居士”擦了擦汗,谨小慎微地跟随其后,顺着回廊前行,又绕过几座锦阁,便来到“飞鸢殿”。
女卫士冷声道:“你先在此候着吧。”而后推门进了殿中。
“恨天居士”欠身立在殿前,心中暗道:“你这贱婢,仗恃自己是教主的近身侍女,便在我面前装模作样、阴阳怪气,全不把我们这些股肱之臣放在眼里,哼!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过在本教之中,女尊男卑一向是不可动摇的铁律,这一点要想改变,恐怕也绝非那么容易。”
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女卫士从殿中迈步而出,对“恨天居士”道:“薛圣使,长公主让你进去见她。”
“恨天居士”连忙道:“辛苦姐姐了,薛某稍后差遣属下给姐姐送些可以滋养容颜的‘玉蟾百芝丸’来。”
女卫士闻言顿时露出了甜笑,嫩手一掩娇唇道:“薛圣使,你有心了,快去拜谒长公主吧。”
“恨天居士”点头应是,而后抬步进了“飞鸢殿”。
“飞鸢殿”乃是“红鸾教”圣殿之外最重要的所在,地位低下的教徒是严禁入内的,甚至连接近也是绝不允许,如果不经通传擅自进入,无论地位尊卑,一律诛杀不赦!
大殿之上的嵌玉镶金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在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仪,令人望而生畏。最让人胆寒的是在她白皙的脸上,竟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仿佛是伏着一条长长的蜈蚣相似,这女子非是别人,正是曾经在岳阳搅闹“武曲圣坛”比武招亲的“丰都鬼使”阎梓茗。
阎梓茗不仅是沈红鸾的长女,而今还出任“红鸾教”的少教主,掌握着魔教徒众的生杀大权。
这阎梓茗原本便是个性情乖张的女子,自从在岳阳被袁秋岳一剑毁了娇俏容颜,使她整个人变得异常暴戾、恶毒,动辄便拿下属泄愤,搞得教中弟子人人自危、心存畏惧。
“恨天居士”紧走几步,来到阎梓茗近前十分谦恭地行礼道:“属下薛良辰参见少教主。”
阎梓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道:“薛圣使,此番受命进展如何?”
“恨天居士”道:“属下已将南域各派不肯屈从本教的武林掌门、长老押解回来,命人关入‘逆天洞’,随时听候少教主的发落。”
阎梓茗道:“据传报,‘冥灯鬼府’那边似乎出了些变故。”
“恨天居士”闻言不由一懔,忙道:“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参与剿灭鬼府的弟兄也死伤过半,不过‘冥灯鬼判’及其势力业已土崩瓦解,不足以与本教为敌了!”
阎梓茗冷哼一声,道:“薛圣使,你真是消息闭塞呀,据本座了解,那‘冥灯鬼府’已然死灰复燃,并且还换了新灯主,正准备重整旗鼓,与本教做殊死一搏呢!”
“恨天居士”一擦额头上的汗,颤声道:“竟有此事?”
阎梓茗道:“还不止如此,就连那个‘冥灯鬼判’颜子虚也没有死,如今已被送往‘隐仙谷’中秘密疗伤去了!”
“恨天居士”嗫嚅着道:“这个……这个,属下……属下办事不利,请少教主降罪!”
阎梓茗道:“薛圣使,你也不必自责,此次你受命押解各派掌门顺利返回,也算大功一件,本座这回便免了你失责之罪”
“恨天居士”一时诚惶诚恐,说道:“多谢少教主体恤,属下愿为长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阎梓茗道:“我已经飞鸽传书,下令‘东海妖龙’赶往‘隐仙谷’诛杀‘冥灯鬼判’!你明日一早便动身赶往分坛与他会合,一同荡平‘隐仙谷’,此次势必要将颜子虚彻底根除!”
“恨天居士”躬身应道:“属下一定将功补过!”
阎梓茗道:“好了,本座尚有其它要事,你先行退下吧!”
“恨天居士”道了声:“是,属下告退!”而后慢慢转身退出了“飞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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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驾囚车顺着狭长的小路一直前行,约行进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
囚笼被众教徒依次打开,使用“伏龙赤金锏”那个大汉命人给所有囚徒都带上不见光的面罩,而后用一根粗绳将他们拴在一起,排成一条长龙,驱赶着走进了一个漆黑的山洞,易容成“落拓浪子”的袁秋岳穴道被解开,也被绑缚在其中。
“逆天洞”道路纵横多变,而且还设置了各种机关,即便没有“红鸾教”弟子把守,要想逃出洞去也是势比登天!
曲曲折折地在洞中绕行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尽头,袁秋岳感觉手上的绳索被解开,而后自己被推进一个牢室,紧接着“咣当”一声,牢门被紧紧关闭,并在外面加了重锁。
袁秋岳慢慢揪下套在头上的罩子,定了定神,而后环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他因为在“白骨冥窟”服食了神兽的眼汁,因此可以夜中视物,如同白昼。
只见他身处之地乃是一间宽约三丈左右的石牢,墙壁都是由坚硬的青石砌成,潮湿的地上胡乱堆放着一些杂草,牢中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在杂草上横七竖八地斜卧着十余位面容憔悴的武林人物,一个个神情呆滞,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
袁秋岳慢慢的走上前去细看,他们之中有的穿着僧袍、有的身着道服,显然都是出家之人,在这些人中,竟然还有一个年龄不大小和尚。
当袁秋岳的目光落到小和尚脸上时,不由得浑身为之一颤,因为这个小和尚的脸竟然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试图想忆起一些什么,但觉得整个头颅如针刺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于是急忙定住心神,用手扶住一侧的墙壁。
过来片刻,袁秋岳觉得头上的刺痛慢慢消散,方自开口问道:“请教诸位,不知这里是什么所在?”
众僧道的目光一齐投向袁秋岳站立的方位,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空洞,显然囚牢的黑暗使他们无法看清说话之人。
一位居中而卧,蓬发垢面的道长坐起身来,仔细打量了袁秋岳一番,显然因为他内力深厚,所以在如此黑暗的地方依然能看到少许东西。
蓬发道长问道:“足下是何人,为何会来到这里?”
袁秋岳道:“在下本是江湖中一个无名浪子,因为不肯加入‘红鸾教’,被该教圣使薛良辰擒获,强行绑来此处。”
蓬发道长轻叹一声道:“唉!原来少侠你也是与我等相同,不幸受困于此,真乃武林之灾厄呀!”
袁秋岳道:“请问道长如何称呼?”
蓬发道长迟疑了片刻,而后道:“贫道武当掌教古松是也。”
袁秋岳闻言先是一惊,而后一阵欣喜,脱口道:“原来是武当古松仙长,能在此得遇仙长实乃在下平生之幸!”
古松道长苦笑一声,道:“什么仙长,如今我等业已如同地狱囚魂一般,恐怕永难重见天日了!”
袁秋岳道:“仙长何出此言?”
古松道长道:“这里如同人间炼狱相似,被困于此的武林同道如不向魔教屈服,必将遭受恶人折磨致死!”
袁秋岳道:“道长可曾试过逃离这魔窟?”
未待古松道长答话,一个僧人接言道:“阿弥陀佛,少侠别痴心妄想了,想要逃脱魔爪可是势比登天啊!”
袁秋岳回首问道:“请教大师法号?但不知大师此话怎讲?”
古松道:“这位是少林达摩堂首座慧光大师,是与贫道一同遭擒,被困于此的。”
袁秋岳道:“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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