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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续长河落日

    第194章续长河落日 (第1/3页)

    四

    《万民书》御花园宴席的第三日,早朝之上发生了一场始料未及的争论。

    起因是户部尚书陈启年上奏,提议将《万民书》刊印成册,分发各州县学宫,作为蒙学读物。这本是好事,却遭到了礼部尚书郑文渊的激烈反对。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郑文渊手持玉笏,花白胡须因激动而颤抖,“《万民书》收录贩夫走卒、妇孺匠人之事,若与圣贤经典并列学宫,成何体统?长此以往,恐令士子轻视圣学,效仿市井!”

    毛草灵坐在凤座上,闻言眉头微蹙。她昨日已看过郑文渊递上的密折,洋洋洒洒三千言,核心便是“尊卑有序,不可僭越”。

    “郑大人此言差矣。”陈启年反驳,“《万民书》所载,皆是百姓勤劳智慧、忠孝节义之事,正可为圣贤经典做注。读《论语》‘仁者爱人’,再看豆腐铺王娘子含辛茹苦养育子女,岂非鲜活例证?”

    “荒唐!”郑文渊提高声音,“圣贤之言乃治国大道,岂能与市井琐事相提并论?老臣以为,《万民书》可藏于宫中,供皇室参阅便罢,不宜广传天下!”

    朝堂上顿时分成两派。年轻官员多支持刊印,认为这是“开一代新风”;老臣则多附议郑文渊,言辞间对“女子干政”“市井入朝”颇有微词。

    元稷端坐龙椅,面色平静地听着。待争论稍歇,他才缓缓开口:“郑爱卿,朕有一问。”

    “陛下请讲。”

    “你年少时,家中境况如何?”

    郑文渊一愣:“臣……臣出身寒微,父亲早逝,母亲织布供臣读书。”

    “既如此,”元稷目光如炬,“你母亲织布养家之事,与豆腐铺王娘子可有不同?若将你母亲之事记入《万民书》,你可会觉得‘不成体统’?”

    郑文渊张口结舌,面皮涨红:“这、这不同!家母乃臣之至亲……”

    “天下百姓,谁人无父母至亲?”毛草灵适时开口,声音清越,“郑大人,你为官三十载,可曾想过,你今日所食俸禄,所着官袍,所居府邸,皆来自百姓缴纳的赋税?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根基。”

    她站起身,从凤座缓步走下丹陛。朝臣们屏息凝视——这是十年来,凤主第一次在朝堂上走下高位。

    “本宫编纂《万民书》,并非要贬低圣贤经典。”毛草灵环视众臣,“恰恰相反,是要让圣贤之言落到实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诸位都会背,可真正明白其中分量者几何?”

    她停在郑文渊面前:“郑大人,你反对刊印,是怕百姓读了这些故事,便不再敬畏官威?还是怕士子们知道,治国平天下,不只在朝堂论道,更在市井耕耘?”

    郑文渊额角冒汗:“臣……臣绝无此意!”

    “那便好。”毛草灵转身,面向满朝文武,“本宫提议:《万民书》不仅要刊印,还要用白话注释,让识字者都能读懂;不仅要进学宫,还要在茶楼酒肆说书传唱;不仅要记录三百个故事,还要长期征集,每三年增补一卷。”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坚定:“从今往后,朝廷考核官员,不仅要看政绩簿上的数字,更要看治下百姓是否安居乐业,是否笑颜常在。本宫会亲自设计‘民生考课法’,凡苛待百姓、脱离民情者,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亦不重用。”

    朝堂一片寂静。老臣们面面相觑,年轻官员则眼中有光。

    元稷适时开口:“凤主之言,亦是朕意。《万民书》刊印之事,由翰林院与礼部共办,三个月内完成初版。退朝。”

    五

    退朝后,毛草灵没有立即回后宫,而是去了翰林院。

    掌院学士林文修早已候着,见她到来,连忙行礼:“凤主娘娘,晨朝之事,下官已有耳闻。刊印之事,翰林院必全力以赴。”

    “林大人请起。”毛草灵虚扶一把,“我来是想与你商议,除了刊印成书,可否将《万民书》改编成戏文、说唱本子?”

    林文修眼睛一亮:“娘娘此议甚妙!民间喜闻乐见者,莫过于戏文说唱。若能将王娘子教子、老农授时等故事搬上戏台,传扬效果定胜于书本。”

    “正是此意。”毛草灵点头,“我想请翰林院与教坊司合作,招募民间艺人,排演《万民书》系列剧。第一出就排《豆腐西施》——这是百姓给王娘子起的外号,亲切。”

    “下官遵命。”林文修顿了顿,“只是……郑尚书那边,恐怕还会反对。”

    “郑大人那里,本宫自有安排。”毛草灵微微一笑,“林大人,你可知郑尚书最爱什么戏?”

    “这……似乎是《铡美案》?”

    “不错。”毛草灵眼中闪过狡黠,“他每月初七必去城南的庆丰园听《铡美案》,风雨无阻。我已让庆丰戏班排了新戏《青天记》,讲的是包拯微服私访,从市井百姓中查清冤案的故事——戏里引用了《万民书》中三个案例。”

    林文修恍然大悟:“娘娘这是要……润物细无声?”

    “有些道理,直说无用,须让人自己悟。”毛草灵望向窗外,“郑大人为官清廉,心系社稷,只是囿于旧念。让他亲眼看看百姓的智慧,听听百姓的心声,或许比朝堂争论更有效。”

    三日后,毛草灵换上便装,带着青黛出了宫。目的地不是别处,正是郑文渊常去的庆丰园。

    庆丰园是京城最老的说书茶馆,桌椅陈旧,茶香浓郁。毛草灵选了二楼雅座,垂帘后能看见楼下全景。未时三刻,郑文渊果然来了——穿着常服,只带一个老仆,熟门熟路地坐在前排。

    今日挂牌的正是新戏《青天记》。开场锣鼓一响,扮作货郎的包拯登场,唱段中巧妙融入市井俚语,逗得满堂大笑。郑文渊起初眉头紧皱,觉得“有失庄重”,但渐渐被剧情吸引。

    戏演到第三折:包拯为查一桩田产纠纷,假扮算命先生,在茶摊听到几个老农闲聊。老农们你一言我一语,从节气说到土质,从水源论到邻情,竟将案情推了个八九不离十。

    “妙啊!”台下有观众拍案,“这几个老农,比衙门师爷还明白!”

    郑文渊若有所思。他是刑部出身,自然看得出戏中老农的分析句句在理——那是长年累月与土地打交道沉淀出的智慧,非书本所能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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